“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武侠修真 > 我亲爱的独角兽 > 第 15 章

第 15 章(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千年恋旅 秦时家 梨花落满院 逐光 说好的宫斗值呢? 女尊短篇小说集 一剑绝尘玉逍遥 等一颗星 痴汉总裁对我暗恋十五年 嫁给富商后一心只想搞钱

与此同时,南城高地,许家大宅。

僻静的别墅区,能听见傍晚暮色正浓,钟声杳杳。

小院里建着古雅的园林山水,竹筒一沉一翘,潺湲出曲水流觞。

“啪!”

满庭精雕细琢的和气都仿佛被这一声重击击溃。

屋内的欧式水晶灯刺目。

许国强举着荆条,发怒的脸上肥肉颤抖:“许惩!给你秦阿姨道歉!!”

许惩被几个人摁在地上,侧颈往下一道鲜红伤痕,抬起的眼眸深冷,像是淬了寒霜。

“我道歉?”他近乎一字一顿地反问,“就凭她,也配?”

许国强怒不可遏,抡起荆条,劈头盖脸而下。

“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无规无矩,养了个什么孽障!!”

——家母寿宴,多难得的机会才请来的几位人物。

却因为这孽子,给整座南城的名流都看了笑话!

想到这里,他气血更甚,连扇带踹,连摁住许惩的保镖都被吓得直往后退。

许家的荆条是特制的硬木,表面粗糙锋利,倒刺丛生,不用几分力就能脱一层皮。

而许惩一声没吭,也没还手。

直到他额上滴滴答答落下蜿蜒鲜血,才有老保姆终于看不下去,小声乞求原谅。

“先生就放过少爷这回吧……他早给老太太祝过寿了,秦太太也没吩咐过家里,要给他准备地方……”

“你——”秦曼莉脱口而出,转瞬又变了脸色,泫然抱住许国强的手臂,“老公……”

屋内一时无人言语,只听见或沉重或断续的呼气声。

许国强的脸色连变几次,烦躁地甩开秦曼莉,荆条重重落在地上。

“完事了?”

许惩近乎淡漠地撩起眼皮,支撑站起。

他方才用来招架的手臂上已经满是淋漓的伤,许惩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随意抹过,血渍甩落在厅堂前附庸风雅的古董花瓶上。

花瓶上的书法字沾了血,“和为贵”三个字都污了。

“要不是,我还把你当个爹看。”许惩的语气散漫,拖拉着很欠打。

他咽下舌尖的一点血腥气,笑意森冷,“我就不会不还手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

——许老太太早就年事已高,无心交际。

以寿宴为名的名流场,许惩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卖许国强的面子。

只是架不住奶奶担心,他才勉强在送完小姑娘上学之后,纡尊降贵地回来了一趟。

没想到就这么一趟还能出岔子,被他的好后妈抓着点毛皮,大作文章。

本就是她把他逐出家门,一心另立太子。还偏偏摆出个慈母相,责怪他提前离场。

许国强在商场上也不算个智障,怎么遇上一个女人,就蠢成这样。

见他要走,老保姆心一横,把手在围裙上猛揩了几下,追上前去,小声急道:“少爷等等!阿婆给你揉点药。”

许惩的步子顿了下,偏过头看去。

老保姆前几年被烟熏伤了一只眼睛,望着他时,一边的瞳孔蒙着白翳,另一边映着浑浊的水光。

他心软了下:“阿婆,你去处理先生的手。”

藤条柄口虽然包着软布,握久了也是扎手的。

许国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活像是被人揭了裆底的遮羞布,色厉内荏地骂道:“狗东西!我还说不得你一句?”

他一张嘴,又觉得自己有理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你教成这么个鬼名堂!”

“你秦阿姨是得罪你了还是怎么的?小彦那么喜欢你这个哥哥,你倒好,弟弟住院治病,你连张医保卡都不肯给人家!”

还兴翻旧账的。

许惩索然无味地抠了下耳朵,打了个哈欠。

他的音色冷下来:“你也知道,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你有个屁的东西!”许国强倾刻爆发,“全都是你老子给的!!”

许惩遽然抬头。

他的拳死死攥紧,骨节都发出磕碰的酸响。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对许国强动手,而是用低缓的,平静到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轻声说——

“卡是我妈的。”

空气寂静。

少年死盯着父亲的眼里,却慢慢泛起一点,复杂又仿若破碎的东西。

一张中心医院的就诊卡而已。

许家现任太太唯一的亲生儿子,难道就真的缺这么一点儿医疗资源,连亡妻的身后物也要眼馋?

这些讲出去都叫人嗤笑的、女人间的小心思。

也就是许国强一叶障目,掩耳盗铃一般,维护着她左支右绌的借口。

许惩垂下眼睛,少年的个子已然很高,像是拔节的竹。

晚风穿过山掠过厅堂,像是温柔的手,拂过他微垂的发梢,血珠还在簌簌地滚落砸在地砖上。

他踏出这座华丽而丑陋的宅邸。

这一次他没再回头。

-

南城三中,月考如约而至。

因为刚刚搬了新教室,考场没有打乱重排,各班学生就在自己的班级里考试。

七班的班主任爱偷懒,干脆就用上一次的考试成绩当了座位表,考得好的坐前面,成绩差的在后排。

表格一出来,教室里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成绩好的学生大多高兴,没了一群老鼠屎干扰,应对难题的心情都轻松了几分。

而差生扎堆无卷可抄,登时一片哀鸿遍野。

一片叽喳之中,最不一样的要数张真真。

花枝招展的舞蹈生蹭地站起身,拍着桌子大叫:“不行!我的位置凭什么给一个丑八怪坐啊?她身上衣服都不洗,臭死了!”

乔方语听见了熟悉的称呼,抬起头,艰难地从后排的人缝中间看清了黑板上的座位表。

她上次考试成绩不错,考位恰在前排,刚好是张真真的座位。

秉承着懒得惹事的原则,乔方语正准备举手要求换座。却听见前排另一个人一跺脚一拍桌,先她一步刚上了。

“怎么了?就你那桌子椅子都娇贵,碰一下掉粉底不是?”文静叉着腰骂骂咧咧,“自己喷个劣质香水臭得人头晕,还好意思说人家。”

“你有病啊!?”

眼见着前排快吵成一片,宋思学赶紧跳上讲桌,左劝右哄地安慰。

这俩人一个是舞蹈班有名的交际花,一个是人气颇高的娇小姐,他哪个都惹不起,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后排,问:“那那那那就这样,这个后排座位比较窄,男生也坐不下,就委屈乔方语同学换一下,行吗?”

乔方语看了眼自己用习惯了的旧桌旧椅,心情还挺好:“可以,我就在这里考试。”

反正她已经和唐欣雅一起好好梳理过近期考点,不论在哪儿答卷,她都有信心。

前排骂战这才偃旗息鼓,张真真傲然坐在自己座位上,翘着二郎腿听一帮小姐妹溜须拍马。

文静受不了被她们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地骂,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后,越过人潮往后排来。

“你怎么就直接答应了?”她生气地说,“再不济,你坐我位置上呀!”

乔方语心里一热。

她知道自己在班里的人缘很差,性子也闷,平素从不会有人愿意搭理她。

文静替自己出头,反被张真真一行人责怪,除却感激,她便唯有愧疚了。

想到这里,乔方语忙道:“我真的没事的。”

“而且,托你的福,我这座位,现在还挺宽敞呢。完全不碍事的。”

文静白了她一眼:“什么托我的福,分明都是你收拾的。”

她嘀咕了两句,见乔方语没有妥协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小声交代她,如果考试遇上差生抄袭,一定要赶紧举手反馈。

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月考为期两天。

首日考的是语文和综合,这两门考试的书写量大,试卷一发下来,教室里就只剩下了伏案写作的沙沙声响。

七班人数多,暑天气燥,吊顶摇晃的风扇几乎无甚作用,乔方语都感觉自己的背上出了层薄汗,周围坐着的男生更是直接拽开了领子,心浮气躁地呼扇。

乔方语抿着唇,把一切可能的干扰都排除开,专心致志地答卷。

她的专注力一向很好。

从小到大,她住的地方就一直喧闹。起初是在鸡鸣犬吠的城郊乡村,后来在阴湿拥挤的城中小巷。

牢骚客套,东风八条,新闻联播,夫妻争吵。

她在这样凡俗的吵闹中成长。

有人敲着她的侧桌,一下又一下。

乔方语能感觉到监考员投来的目光。

她没有分毫动作,落笔平缓地写下一行历史年份和事件影响。

前桌的男生不耐烦了,手肘抵住乔方语的桌肚,猛地一撞。

卷子难度不小,前排传来焦灼的翻卷声音——有人已经写到后半页了。

乔方语仍旧一无动作,心无旁骛地勾画着题干的重点,就连书写的速度都没乱下分毫。

翻页,作答。

周围虎视眈眈的一行人一无所获。或许是监考员盯得紧,乔方语前桌的男生终于放弃,气急败坏地将笔一摔,试卷哗啦推倒。

他骂骂咧咧地俯身去捡拾,故意制造出混乱,想扰乱旁人做题。

“王斌,警告一次。”

监考员冷漠的声音传来,王斌低声咒骂了句,呼哧喘着气,趴桌假寐去了。

他一停手,周围一众想沾光抄点答案的人也偃旗息鼓,只能作罢。

乔方语安然答完了题。

-

“明天要考数学和英语了。”宿舍里,唐欣雅合上错题本,转身问乔方语,“乔乔,你复习得怎么样?”

“啊,啊?”乔方语刚洗完头发,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吵,她把风力关停,拿起桌面上的试卷集,“你问这个吗?”

唐欣雅这才注意到,她万年省钱小能手的室友,居然买了那套热门的《高中必刷卷》。

“哎唷,你也刷起来了?”唐欣雅顺手接过翻了翻,津津有味地品评,“这套难度不大的,压轴题倒是有点意思——哎,这是谁写的?”

她忽然没了声音。

乔方语正擦着头发,目光瞥见唐欣雅看着的那页,骤然一下回过神来,几乎有点仓皇地抓了下书页。

“哎——”唐欣雅眯着眼打量她,目光从她面孔上自上而下扫过,像是台精密的点钞机,把她身上每一点小细节都仔仔细细抠了个遍。

乔方语的脸一阵阵地发烫。

根本不用唐欣雅抓什么端倪,她自己就把秘密写在了脸上。

唐欣雅哼哼笑着,笔尖点着试卷压轴题下方,明显和乔方语不同的字迹。

“来来来,说说看,这是谁写的?”

乔方语的笔体她见过,是带点老气的碑体,弯折都锋锐老练。

那行解答却不同,疏落几行算式,寥寥几个字都散漫飘逸,仿若没个正形,却偏偏就这么几条式子,解决了标答里暴力求解计算量甚大的一步运算。

唐欣雅看了会儿,拿出草稿纸演算了一遍,啧了一声。

“好秀的解法。”

对面的算式写得潦草,还跳了大段的步骤,才在最后出其不意地用了某个冷门公式,一击得解。

唐欣雅想不出年级里哪个学霸有这种臭屁气质。

乔方语被她连连追问得受不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辩解:“就,就是一个朋友。一个学长。”

“咱们学校的?”

“嗯。”

唐欣雅满脸写着不相信,嘀咕道:“哼,你的朋友,哪里有我不认识的。”

“我们乔乔也有小秘密了。哎!伤心啊!”

乔方语抿着唇,小声说:“就是……医院里那个。”

“医院?”唐欣雅愣了下,回过神来,“啊!是那个借你医药费的好心同学?”

乔方语点头。

“那个和许惩一个班的倒霉蛋子?”

乔方语:“……”

她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摸了摸鼻子偏过脸去:“对,就是他。”

那时候许惩借了她就诊卡,还帮她补齐了奶奶的降压药费用。

她不敢妄自收下贵重的礼物,还专门问过唐欣雅,找到了许惩的教室去还。

“原来如此,不错不错呀,我们乔乔会交新朋友了,真好!”唐欣雅笑着把这段小插曲揭过了,“对了,这几道题我想问问你……”

深夜。

笑过闹过,宿舍楼熄了灯,对面的床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乔方语却难得地失眠了。

——和许惩同班的倒霉蛋。

——听说他要留级,九班的学生家长都闹疯了!

——那可是许大少爷,谁敢惹上他!

她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薄薄的卡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卡套的边缘。

那个被很多人爱慕着、讨厌着、误解了的人。

也是她十六年人生里,第一次遇到的,毫无目的的,对她好的人。

即便他总是不耐烦又嘴硬,拽得听不进别人一句感激。

但乔方语知道,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而热烈。

就像他曾经为她写下那道压轴题答案的时候,夕照金橙色的暖阳。

“这题还有一种流氓解法。”许惩支着手臂,靠在窗台上,笑得没个正形,“好学生,要听吗?”

“怎么解?”

“从这里开始的计算,我只需要四行。”

乔方语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站在他后面,听着他讲。

许惩的钢笔写几笔就断墨,他便顺手抽了乔方语的笔。

笔身很细,他的大手松松捏着尾端,划下潦草的字。

“只需要这一个公式就可以证明了。”许惩说。

乔方语没跟上,捏着指节认真地想。

不知不觉她俯得越来越低,耳后的头发散开了,轻盈地垂落在许惩的肩上。

她没看见,少年掩在身侧的拳微微紧了紧,连挺起的背都紧张。

“啊,我明白了!”

她惊喜地偏过头,眸间的神采飞扬,像是落在浅潭的光,摇曳似浮光跃金,明艳而闪亮。

许惩有一瞬间,迷失在那片眸间的星河里。

公式和算术在大脑里混沌成一片。

他站起身,背对着窗外西斜的阳光。

“喂,好学生。”

“……?”

“你现在的样子。”他痞气地弯唇,像是句毫不走心的调笑。

橙金色落在他肩上,他逆着光,耳语般轻声说道——

“特别漂亮。”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天灵根都换给你了,还委屈什么 穿越异世从山神做起 两界修仙:从青符到洪荒 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 剑荡诸天万界 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大道常恒 佛,我所欲也 人间逆旅 刚准备高考,离婚逆袭系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