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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餐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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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的时候,桂卿从奶奶那里拿了一个刚刚缝制好的香包,打算送给亲爱的晓樱同学,因为他脑子里那些基本上都不怎么切合实际的浪漫主义思想又开始沉渣泛起、兴风作浪了。可是,直到周一上班的时候他也没想好究竟以什么理由去送才不会显得唐突和冒失,才不会让她感觉到尴尬和害羞,以至于人家难以处理,不好当场接受。给喜欢的人送东西总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尤其是在不能确信对方是否也喜欢自己的时候。可是如果不送又感觉百爪挠心的,很不是个滋味。他觉得要是反过来她给他送东西那就好办多了,无论是送什么,他都能顺利地接受,而不会让对方感觉难为情,只可惜现在并没有这种好事。

往年他可是从来都不特别在意奶奶精心缝制的春娃娃、布公鸡、虎头鞋、莲花帽那些小玩意的,尽管他也挺喜欢它们。他一直都以为那些小东西不过是给小孩子做的玩具罢了,也就是能哄哄小孩子,同时尽尽老年人的一点心而已。可是,自打他和晓樱续上联系之后,不管在家里看到什么略微稀奇点的东西,他总是第一个想到她,想到她喜欢不喜欢,她需要不需要,她见了之后会是什么想法,尽管多数时候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未这些天真的想法去付诸实践。走心的人似乎都这样,从来都没点新鲜的招数用来克敌制胜。

整个上午,除了接接电话和写点小东西之外,他都在偷偷地摆弄着那个精致小巧的香包。那个香包整体呈葫芦形,正面是金黄色的,绣着一个粉红色的“福”字,背面是大红色的,绣着“平安”两个字。葫芦下边紧连着一个铁铲样的鱼尾巴,鱼尾巴下边挂着一小段金黄色的穗子,葫芦上边是一个如意结,如意结上边挽着红黄两色的带子,用来穿挂在脖子上的丝线绳。

“我的香头不一般,天南海北都集全,东海西的灵芝草,西海西的老龙涎。毛桃香,毛桃香,毛桃不出咱地方,要问毛桃出何处,出在北京燕山上,跳骚闻见劈了腿,蚊子闻见心发慌……”他将这首小时候从奶奶那里学来的儿歌念叨了好几遍,也没想好在给晓樱同学送香包的时候(假如他真要去送的话)要不要把这几句话顺便说给她听,也不知道她爱不爱听。正所谓狗肚子里永远盛不了四两香油,此刻他要是有一张百万元的大存折,估计也会拿去给她看了,说不定一高兴还会将存折送给她呢,就像那些年迈的老头把全部积蓄都送给了保姆一样。

劳心费力地想了好半天,最后他还是觉得这样做未免有些过于暧昧了,也显得忒噱了,索性就打消了这个在外人看来应该是很可笑的念头。一旦没有了这个奇怪的冲动,他忽然间像是从关押已久的牢笼中突然给释放出来了一样,感觉非常轻松和惬意,心里好不快活。

类似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多次了,总是反反复复的。

“何必要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压力和紧张呢?”他颓然而又丧气地想道,像条求欢不成、无功而返的农村小牙狗一样,“顺其自然也许是最好的做法,就像春天来了花儿要开,秋天到了叶子要落一样。可是,总是不主动和她联系交往,说起来也是一种顺其自然啊,难道这样也对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世间的人都该怎样谈恋爱呢?”

中午快该吃饭的时候,桂卿就听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喂,张县长,吃饭了吗?”电话刚一接通,听筒里便传来了荷兰猪李忠良那响亮而又下流的声音,犹如质量极不好的电锯在被迫工作时发出的可恶声音一样,“你要是还没酒场的话,到哥哥这里来蹭吃蹭喝吧,好东西没有,孬东西管够,哈哈……”

“什么,张县长?”桂卿笑道,“我说,你这是骂谁呢?”

“谁骂你了?”忠良问,一头雾水。

“是你喊我张县长的啊。”桂卿道。

“靠,拍你马屁,你还不乐意啊?”忠良不解地问。

“哦,你以为人人都想当县长吗?”桂卿冷笑道。

“算了,想当县长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忠良终于回过味来了,然后刺挠道,“排十八圈下来估计都排不到你,因为你上边没人!这么说,你好受了吧?标准的贱人一个!”

“嗯,这话我爱听,”桂卿嘿嘿地笑道,到底如愿以偿了,“以后不要再这样嘻嘡玩了,我可消受不起,咱没那个命。”

“说吧,去哪个地方厮杀?”他随即又问。

“永和路,红梅餐厅,知道吧?”忠良道。

“大桥西边不远的地方,路南的那家?”桂卿问。

“对喽,你快点呀,”忠良道,“我就在这等着了,凉菜都凉了,抓紧时间飞过来,不行就打个的,快!”

桂卿挂上电话便飞速下楼到车棚去骑自行车,然后径直往红梅餐厅那个他既讨厌又喜欢的地方飞奔而去。他明明心里不愿意去那里,而实际上却又离不开那里,即使换个地方也是依然如此,未必就会好多少,和周围的很多人一样的心理。人投胎的时候大约就是这种心情吧,不去不行,去哪里又拿不定主意,路上他想了想这个问题。

“我的乖乖唻,你怎么就喜欢到这种地方来啊?”他和忠良一见面就开玩笑道,倒是颇有些直抒胸臆和不拘小节。

“这个地方怎么了?”忠良一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扒拉着桌子上的两盘凉菜,一边模仿着范伟的声音回敬道,“我给你说,这里并不比大酒店差多少,你没看见吗,来晚一会就没空了,大家都和蛆似的纷纷往这里拱呀拱呀的,就是为了这一口吃的。”

“我是说,上你家就行了,”桂卿忘不了从前的良好感觉,于是换了个比较亲近的表情解释道,简直不忍直听对方那令人作呕的别具一格的比喻,“何必专门跑到饭店来吃一顿呢?”

“请你吃不是白请的,回头你还得掏钱呢。”忠良不怀好意地笑道,一看就是憋着一肚子馊主意呢。

“我说呢,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桂卿道。

“呦吼,你就那么想当鸡啊?”忠良道。

“滚你的吧,我看你还想当鸭呢!”桂卿道。

两人说笑了一会,菜也上齐了,酒也倒好了,忠良才将酒杯横着一端,简单说了一下请客的真正原因,一个是他在城里买房子了,另一个是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女儿,即他口里的小棉袄。

“噢,那我得给你行双份来往钱啊,”桂卿恍然大悟道,只是看起来很豪爽的样子,到底还是底气不足,“一份是温锅的,祝贺你乔迁之喜,一份是送粥米的,祝贺你喜得千金啊。”

“去你的吧,”忠良喝了一口小酒后咧嘴大笑道,“送粥米,那是娘家人干的事,这个就用不着你老人家操那个闲心了。”

“我就等着喝喜酒就是了,对吧?”桂卿换个脸笑道。

“鉴于弟弟你要给我行两份来往,说实话看着也挺可怜的,”那个不要脸的烂人嘿嘿笑道,“我得请你两场,实际上也挺可怜的,所以今天我先敞面地请你一场,回头办满月酒再请一场,怎么样?”

“靠,你这个小算盘打得挺好的呀!”桂卿看似很随意地笑道,其实心里还是比较勉强的,关系虽好,毕竟钱是硬的。

几口肆虐喉咙的辣酒下肚之后,两人很快就谈到忠良买房子的问题上来了,这是一个让忠良感到很烦恼的事,估计也是让全国的无房男人都烦恼的事,这肯定是没跑的了。

“你知道吗桂卿,”忠良猛咽了一口唾沫后愤然提道,好像被那口干哕人的唾沫噎死了一般,“我原来并没打算在城里买房子的,可是,那个熊娘们说什么也不愿意,非逼着我买不可——”

“这有什么啊,你又不是买不起。”桂卿立即坏笑道,他可算是找到兴奋点了,着实不容易。

“是,俺家能买得起,”忠良微微沉了一下头,打了个恶心人的酒嗝后继续嘟喽道,“可是,我买得不痛快啊,不痛快。”

“买房是天大的好事呀,怎么还不痛快呢?”桂卿又一次坏笑道,丈母娘的嫂大岳母(大约摸)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买了房才方便干好事啊,不是吗?偷偷摸摸地搞毕竟不过瘾,一旦浪起来喊不能喊,叫不能叫的,多憋屈呀。”

“你说说啊,桂卿,”忠良接着抱怨道,看来也是憋了好久了,今日才算真正找到发泄的机会,“俺老家那个房子,亭台楼阁的,多好啊,你总不能说那不是楼吧,更不能说是老瓦屋吧!还有,你说亲戚邻居们谁不羡慕俺家的房子盖得好啊?可以说比一般的户强多了,多少人明着暗着都眼热呢。结果呢,那个娘们说什么也要到城里来住,你说憋人不憋人?你说我恼火不恼火?我还就不明白了,这个城里究竟有什么好的?喝口水都得花钱买,拉个屎都得交卫生费,是吧?”

“那还是不一样,”桂卿和个明白人似的试着劝慰道,其实在这个事上他也明白不哪去,“农村的房子盖得再好,毕竟整体环境不行,医疗教育等各方面都不行,而且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女人嘛,还是想住城里的多。而且,她们之所以会这样想,主要还是互相攀比的原因,对不对?毕竟大趋势都这样嘛,谁也改变不了。”

“对啊,”忠良一拍粗短的小大腿,猛然叹道,“她的同学当中只要有一个进城买房的,她们那帮子女人就一个跟一个学,好像不这样就说明混得不好,就过得很没面子一样,真是的。”

“你得承认,女人更多的时候是为别人而活着的。”桂卿这话看似说得颇有哲理,其实纯粹是故作高深。

“对,面子肯定比里子重要!”忠良重重地叹道,然后话题一转又说到了城里的新房子上,“可是一件,早知道她是这个熊样,当初我就不让俺爹把钱都砸老家的屋上了,弄得现在拆也不能拆,卖也不舍得卖,你不知道我为买这套新房子犯了多少的难为啊。”

“别瞎扯淡了,再怎么说你也比我强呀,”桂卿酸酸地比较道,语气上还是比较委婉的,“你像我,对于在城里买房子的事连想都不敢想,我是脱了鞋光着脚丫子也追不上你了。”

“你压根就不想这事,”忠良笑嘻嘻地冷笑道,说话多少有点变态的意味,“所以心里反而轻松些,不像我,还稍微有点小能力,所以才纠结,所以才头疼。”

“什么头疼蛋疼的,”桂卿挖苦道,说的也是大实话,“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农村的人有几个能在城里买得起房子的,像你这样的就已经很牛了,知足吧伙计!”

“对,知足!”忠良摇着肉头脖子,咬牙叹道

“怎么了?”桂卿关切地问道,就是想看看对方的窘样,“我看你咬牙切齿的样子,不会是因为恁媳妇生孩子你捞不着办事给憋的吧?哎呦,瞧瞧你这张小脸,就和生孩子碰见难产似的,也太难看了吧。”

“靠,你还别说,我还真有点憋得慌呢。”忠良承认道。

“靠,你这话说出来谁信啊?”桂卿笑着鄙视道,就希望对方能够多说点鲜亮的话好下菜,“憋着谁也憋不着你啊,你是一般人吗?东方不亮西方亮,内战不行外战行。”

“我不是一班(般)人,是二班(般)人的,行了吧?”贱人嘿嘿地贱笑道,果然贱得真真切切,英姿飒爽。

“你行不行的,那只有王欢知道。”桂卿调笑道。

“行了,行了,咱别在这里卖嘴了,赶紧喝酒吧!”忠良捏起三两三的白瓷酒杯不耐烦地劝道,见桂卿话比酒多,他都急死了。

“哎,对了,那天我坐公交车路过恁庄子东头,看见的那个女的,是你什么人?”忠良喝完一大口酒之后挤眉弄眼地问道,他就知道这里边大有文章,所以才在这个时候问的,显得有点小能。

“女的,谁啊?”桂卿接连问道,“什么时候?”

“嗯,我仔细想想啊,”忠良嬉皮笑脸地沉思道,觉得桂卿有点装腔作势,但是他并不打算揭穿他,“说这话也得有两个多月了,难道说你忘了吗,当时我在车上还给你嘻皮笑脸地打招呼呢?哎呀,那个小妮长得还真不孬唻,我是足足地看了她一路啊,她肯定不是恁庄上的人,像个城里的小洋妮,我敢保证。”

“噢,那是俺高中同学。”桂卿早就想到他说的是晓樱了,只是不想那么痛快地承认罢了,就和个偷香窃玉的贼似的,既然老伙计有雅兴要玩玩,那他就陪着好好玩玩呗。

“同学?”忠良撇嘴道,猥琐的人总是把事情想得猥琐,“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从实招来,是不是恁媳妇?”

“我的乖唻,你扯哪去了?”桂卿激动地回道,暗暗地又觉得着实没必要,表面上却怎么也忍不住,“连女朋友都不是,就更别提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了。同学关系,天底下最最纯洁的男女同学关系,懂了吗?当然,以你这种人一贯的表现来看,你肯定想象不到现实社会中会有这么纯洁的男女同学关系。”

“哼,我看你也就眼热眼热吧!”他又补了一句。

“眼热?”忠良歪嘴不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

“要搁黄桥镇九街,”他趁机吹嘘道,当然不肯服输,骨子里就是脱离不了那点烂事的诱惑,“恁哥我的女伙计多了去了,而且个个都比你的纯洁,你得看怎么个纯洁法了,对不对?还有,古人不是说了嘛,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不要老是把女人想象得多高尚,多伟大,其实她们和咱老爷们一样,生活中也得吃喝拉撒睡,平时没外人的时候也是恶俗得很。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把女人想象得有多美好,多神圣,最后你受到的伤害就有多深,有多痛。不是恁哥我酒后妄言,今天我把这话放这里,你等着以后慢慢地咀嚼吧。”

“女人,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这厮又道。

“吁,吁,你别说得那么低级好不好?”都年轻气盛的,桂卿自然也是不肯认输的,于是他倔强着回道,“这女伙计和女伙计也不能完全一样吧,不要拿你的女伙计硬和我的女伙计比啊,两者根本就不是在一个道上跑的车嘛,又有什么可比的?”

“好,好,我承认,”忠良此刻倒是颇会说话,不似平常那般愚钝和生硬,酒劲慢慢开始发挥作用了,“我的女伙计比不上你的女伙计,不过我的男伙计肯定比你的男伙计强,这个,你总不至于再否认吧?”

“我傻呀,否定这个?”桂卿笑道,“小样,还绕我!”

“我绕你干什么呀,你又不是人人都能上的超级无敌大美女,”忠良仍是一脸猥琐地说道。

“你要女的,你能浪上天!”桂卿哼道。

“那是当然的了,”忠良洋洋得意地笑道,嘴里的菜叶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在这个事上要是把握得好了,其实女的是最赚便宜的,又爽,又有钱花,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哎,我说,你还记得咱初中同学李炎吧?”他问,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笑得更加下流不堪了。

“李炎,我当然记得啊,她好像长得挺漂亮的,她不是恁一个庄上的吗?”桂卿道,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老同学李炎的美好形象来,淳朴、漂亮、贤惠等一系列带着粉红色温暖色调的好词瞬间都蹦进了他那局促不安的大脑里。

“不年不节的,你怎么突然就想到了她?”他好奇地问。

“嘿嘿,你说呢?”忠良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嘁,你那些烂事,我上哪知道去啊?”桂卿随口回道,并且觉得对方的笑容都快要恶心死他了,因此只能先喝口劣质白酒压一压。

“实话告诉你吧,”忠良终于泄密了,如同在家里日常交货一样,“不是哥哥我吹牛,我早就把她给正法了,哈哈,哈哈……”

“我怎么觉得吹牛的可能性更大呢?”桂卿明知道这事更有可能是真的,但他还是决意要试探一番,尽管他也觉得这样做有些虚伪做作,根本就不值一试,“你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也犯不着拿人家班花的清白和名誉来垫背啊!你这小子,有时候也太不厚道了。”

“你是不是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忠良道。

“嗯,差不多吧,据说好白菜都容易被猪拱。”桂卿道。

“哼,我说句弟弟你可能不喜欢的话,恐怕只有猪拱剩下的烂白菜才会轮到你这样的人吃,明白吗?”忠良在谈笑之间就轻松地揭示了一个伟大的真理,这个动作简直帅得不能再帅了,“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就是这个意思,懂吗?像你这种所谓的好人,说到底其实就是太老实了,没事只会意淫意淫,一点动手能力都没有,而且还喜欢装个假清高,根本就不了解女人的心。”

“我看李炎挺老实的呀——”桂卿此刻虽然心里酸得难受,太难受了,难受得都无法当场消化掉这个难受劲,同时碍于情面又不好表现出来,因此只能扯点别的,好把心事死死地憋住,像憋尿一般。

“什么,老实?”忠良惊奇万分地说道,额头和腮帮子上泛着片片耀眼的红光,连那张圆蛋脸都变得有些扁了,“在你这种老实人跟前她当然要老实了,不过在我这种烂人跟前就用不着那么老实了。”

“你是说,她和我这种人在一起,感觉有压力,舒不开身?”桂卿的话已经开始乱了章法,当然也是庸俗得很,同样容易叫旁人鄙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或者说她见我这种人没有意思,所以自己也就不表现出什么意思了,对吗?”

“也就是说,因为我无聊,所以人家才以无聊对我的,对吧?”他又逞能道,似乎这样就能使时光倒流,然后他就能有一万种方法让可爱的李炎同学对自己大感兴趣了。

“你看看,那说得好吧!”忠良居高临下地得意洋洋地说道,他终于在某些方面又一次彻底碾压桂卿了,当然得好好地露露味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书呆子呀,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小妮时比人家小妮还紧张呢,这怎么能行呢?哼,你说说啊,她们本来就有点怕你们,觉得处处不如你们,特别是在学习上更是被你们撇下那么远,结果你们还经常装得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能怨她们不肯轻易接近你们吗?所以说,最后真正捡漏的都是我们这些看起来毫无希望的渣渣。”

“生活就是这么讽刺。”他又总结道。

“哎,你虽然笑得让人感觉很恶心,”桂卿喝了一口酒后慢慢地回道,他觉得忠良在无形当中说话的语气已经有点像自己了,“但是这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嗯,确实是那么回事,好学生往往让人感觉有些乏味,没什么意思,不好玩。而渣渣恰恰相反,渣渣总是能给女生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总是会讨女生欢心。”

“有点入路了,你。”忠良表扬道。

“不过呢,我应该不属于什么好学生的行列吧?”桂卿又有意自谦道,其实是不想沦落为不受女生欢迎的男生行列里罢了,“再说了,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呆吗?特别是在李炎那样的人眼里,难道说我真的不如你有意思吗?在这方面,我有点不服。”

“至于李炎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忠良酒后说话总是很直接,当然也很残酷,“反正是我得手了,而你只能流着口水干看着。”

“哦,对了,其实你连看都看不到,只能干想着……”他又非常残忍地补了一句,差点把好伙计给气吐血。

“哎,我说哥唻,咱能别笑得这么下贱吗?”桂卿半真半假地说道,他真是有些受不了了,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只是有意思的方式、内容、水平和忠良这种人不一样罢了,“再说了,我还不至于因为她被你拿下了就急得流口水吧?难道说人人都像你那么重色轻友吗?我又不是喜欢她喜欢得要命,因为这事受刺激或者吃醋了。”

“好,给你个面子,本尊暂且不笑了,”忠良终于肯展示点人性出来给好伙计了,于是稍微善良地笑道,“免得你的小心脏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嘿嘿,现在想想我※※还觉得刺激得要命呢!唉,老子从来都是艳福不浅啊,说起来就是现在就死了,也够本了,哈哈……”

“贱人,一会不笑你能死啊!”桂卿厉声痛骂道,真想一筷子戳死这货,或者直接将其扔酒池里淹死算了,省得碍眼。

“唉,没办法啊,天生的龌龊命,嗯哼!”忠良眨巴着小眼快活无比地笑道,就像下水道里的大老鼠马上又要娶新媳妇了一样。

“我看这两天恁媳妇管不着你,”桂卿想趁机扳回一局,于是便调侃道,“你都把自行车骑到大海里去了,要浪封(疯)圈了你!”

忠良听后非常无耻而又天真地笑了,特像一头活泼可爱的小肥猪。小肥猪笑过之后,突然又问:“我听说她后来找了个男朋友,好像在恁※※里上班,好像也姓李——”

“嘁,什么叫‘恁※※’啊?”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桂卿当然也会这一手,只是不经常玩罢了,所以他便尽力地回击道,“※※又不是俺家开的,我只不过是里面的一个小鱼小虾罢了,甚至说句难听话,连个小鱼小虾都算不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少废话,你就说你认识他吧。”忠良一说就说到点子上。

“认识倒是认识,”桂卿尽量把话说得符合实际一些,好把发挥的空间留给对方,以方便自己欣赏戏剧,“就是不怎么熟悉,只是在一起吃过一回饭而已,那家伙好像对我还不怎么感冒。”

“唉,想想这个世界真奇妙啊!”忠良发神经一般仰头长叹道,看来酒喝得也差不多了,快要接近诗仙李白的水平了,“你说啊,要是李炎嫁给你了,虽说你们两个也算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的一对狗男女,可是你毕竟是让我给戴过绿帽子了,对不对?唉,真是,有些事真是没法说,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人家当时只要没谈对象,没结婚,你那就不算给人家后来的对象或者老公戴绿帽子,懂吗?”桂卿百无聊赖地没话找话地劝道,同时自己对此都感觉有些腻歪和恶心,连带着觉得整个饭店的空气都脏乎乎的,简直不能让人自由呼吸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借着酒劲隐隐约约地记起,自己当初好像还真有那么一段时间曾经暗暗地喜欢过那个李炎呢。暗暗地喜欢她的感觉,表面上淡淡的实际上浓浓的,确实值得再郑重其事地回忆一番吗?难道不值得再回忆一番吗?还有,她那么一个端庄大样的模样俊俏的甚至让他有点牵肠挂肚的好人儿竟然被忠良这厮办了。还有,酒至酣处的忠良这厮竟然说,你不知道呀,她下边的毛可多了……

哎呀,了不得呀,不得了啊。

一想到这个语气又长又重的“哎呀,了不得呀,不得了啊”,他不禁又想起某位颇有意思的老师在讲台上曾经讲过的一个不是笑话的笑话。这位老师当年正是一位风华正茂的颇有激情和理想的大学生,因为某件众所周知的事情他借口身体不好回家了,于是得以被当地※※部门的负责人喊去开了个需要表明立场和态度座谈会。座谈会上理所当然地也请了一些德高望重的退居二线的老同志来参加,其用意就是给大家上上课,打打预防针什么的,防止大家做出一些违规甚至违法的事情来,毕竟他们都是经过风见过雨的久经考验老前辈嘛。结果当主持人就当时的重大事件询问其中一位老同志的意见和态度时,就听这位老同志语重心长地发出了令人瞠目结舌和哭笑不得的一句话:“哎呀,了不得呀,不得了啊。”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老师当时在讲台上发自肺腑地感叹,表态者果然是一位久经风雨的思路敏捷的位居高处的老同志,在重大敏感问题跟前世故圆滑得简直是了不得呀,不得了啊。

桂卿以为,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还有什么言多必失和沉默是金,这些明哲保身的自欺欺人的俗不可耐的处世哲学不过是给那些平庸无能之辈和碌碌无为之徒准备的,历史上但凡有点作为和地位的人都不会把这些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的垃圾东西奉为圭臬的,更不用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李白杜甫和孔子老子这样的杰出人物了。在大是大非面前如果人人都当缩头乌龟,都默不作声或者哼哼哈哈地当老滑头,那么社会还怎么进步?人类还怎么发展?※※※当年如果为了自己一家人的安危而选择不发声,还怎么会有后来的《※※※※》呢?还怎么指挥后来波澜壮阔的事业呢?如果其只考虑自己一家人利益的话,恐怕终其一生也只是当地一个小富裕户罢了。

有道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金龙岂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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