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都给我滚……”云婆子死死的瞪着云浮,恨不得把她撕烂,可惜她才被打,没有力气下床揍云浮,只能拿出最恶毒的词汇来咒骂云浮。 云家娘子脸色都变了,云浮反而笑的更开心, “祖母,你的骂我声音可要小点,毕竟你虐待我这么多年,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我生母留下来的银子也分掉了,我要是再被欺负,漏了嘴,说我生母其实还留了一百两银子,你说,那些婶婶伯伯,是帮你还是帮我呢?” “你……” 眼看云婆子还要骂人,云浮伸手指了指另外一个房间,“祖母,与其在这里骂人,还不如省点力气去看看你儿子,他好像已经疼晕过去了。” 说着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云浮,你……” 云浮正在倒水喝,听见云家媳妇的声音,动作顿了一下,放下茶碗。转头看向陈花,也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云浮觉得这个女人既可怜,又可恶。 陈花在很早的时候就确定了孩子被云婆子被换掉的事实,但是她不敢对着云壮母子发泄,只能把怒气对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云浮,她一度对自己没有任何好脸色,甚至是当做仇人来对待。 不让自己接近她儿子云冬至。虽然她也不想靠近云冬至。 在她饿的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把剩饭剩菜丢到猪圈里。 在云壮母子打骂她的时候火上浇油,让云婆子打她更狠。 鼓动云婆子把她嫁给员外做妾室。 …… 这个女人似乎自己当做了害死她女儿的凶手,所以把恨意全部转移到她身上。 但在打听到自己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她改变了看法,偶尔也会偷偷施加些小恩惠给云浮,企图用这些零碎的东西来展示她那凉薄的爱意,想要在日后得些好处。 上辈子的赵云浮就是陷进了这圈套,差点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云浮正视着眼前的女人。 陈花被她看的发慌,刚想说话, 云浮扬起笑脸,开口说道,“娘,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女儿,那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和大家说清楚?任由祖母和爹虐待我这么多年?难不成你也看不惯爹和祖母,想让他们挨顿打长个教训?” 云婆子的注意力被云浮这番话吸引到,瞬间对着那女人骂了起来,“你个贱人!” “不是,娘,你听我说。”女人听见这话顿时一愣,原本的笑容也停在了脸上,慌忙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浮可不管这些,自顾自的说着,“难不成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这才向着我说话,也好日后我家人来接我的时候向他们寻些好处?娘想的也挺周到,毕竟——” “你这丫头,别胡说,你连你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当初都给你扔了,又怎么可能要把你带回去!” 云浮等的就是这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娘你也知道我当初是被人抛弃的,那你女儿的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当年我被丢弃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婴儿,有能力溺死你女儿?你凭什么这么多年都把这股恨意强加在我身上?表面人畜无害,暗地里却不知给我使了多少阴毒的手段,鼓动祖母折磨我。”她要是没有前世的记忆,早就和她妹妹一样了。 女人的神情更加惶恐,急忙看向床上的老妇人,云婆子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知道自己被当枪使,更加愤怒,顺手就把床边的托盘扔了过去,“贱女人!居然敢拿我当枪使!” 托盘摔在了女人脚边,东西散了一地,发出“砰”的一声。 云浮看着她们俩的样子,继续说道,“你想给你女儿报仇,是谁害了她,你心里真的没数吗?” 女人蹲在地上,低头哭了起来,云浮只觉得她虚伪。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你不敢去和祖母吵闹,也不敢和爹哭诉,但你又吞不下这口气,所以你就把一切罪过都推到我头上,虐待我来减轻你心底的愧疚,把自己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人。”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她一个劲的否认,却说不出来任何话来反驳。 云婆子听不懂这些话,但并不影响她打人,床边能摔的东西全都扔到了那女人的身上,屋子里乱作一团。 云浮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就是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前世把刚接回来的赵云浮差点害死。 那时候赵云浮才刚刚回去,这女人就撺掇云婆子,去赵家要钱。 赵老太太没有让赵菱歌回去,就给了这家人二十两银子打发他们走了。 可二十两又怎么够。 她自己偷偷买通了赵府的门房,去找赵云浮。用那可笑的养育之恩去要挟她,软硬兼施,赵云浮念着她曾经的恩情,就把自己的那些首饰偷偷给她。一来二去,把这女人的胃口养的越来越大。 后来赵云浮没有钱了,这女人又找上了赵菱歌。 最后这女人被打了一顿赶了出去,可她非要说这些都是赵云浮给她的,赵老太太大怒,骂赵云浮是养不熟的狼,为此赵云浮更不受待见,在府中常受冷眼。 * “娘,你别打了,过几天,冬至就要回来了。”女人不敢躲,只能捂着头承受着这一切,朝着云婆子求饶。 听见这话,云婆子揪着她头发的手才渐渐松了下来。 “还不快滚去做饭!想饿死我们母子不成!” 女人含泪跑了出去,经过云浮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云浮表示无所谓。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云冬至回来了。 云冬至,比云浮小一岁,今年十三,在镇上的学堂读书,说是读书,实际上这家伙在学堂里不学无术,整天吃喝玩乐。 苏润提起他的时候眉毛就像打结了一样,直摇头。 云家人对他寄予厚望,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就指着他有朝一日考个功名,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 云冬至,也是欺负赵云浮最狠的人,上辈子她妹胳膊上有一条很深的疤,就是这玩意干的。 大冬天非要把人带到山上去捉松鼠,结果把手滑给她妹推下去了,赵云浮为了活命,只能抓着藤蔓慢慢爬上来,那道疤后来怎么也消不掉。 这辈子云冬至也要去山上捉松鼠,云浮逮着机会,在云冬至要推她的时候反拉住他,顺利把云冬至给送了下去。 可赵云浮没有云冬至命好,没过多久云婆子就领着一家人出来找他,藤蔓都没用上。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云浮秉持一报还一报的原则,但凡上辈子她妹身上的伤和云冬至有关,那她就一定会让云冬至身上出现一模一样的伤口。 十几年下来,云浮觉得这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坏种。和他待在一起,一定要格外小心。 云浮路过云壮的屋子,推门进去看了一眼。 简直没法看。 云壮趴在床上,背上才涂上药,看着触目惊心。 想到那石头的交代,云浮不以为然。 她废了多少力气才让云壮挨这一顿打,现在还要给她请大夫,做梦吧它。 云浮这一晚在柴房睡的格外舒服。 第二天早上她被凉水给浇醒,刚想骂人,就看见陈花,手拿着滴着水的盆,瞪着她看。 “还不快去劈柴做饭!就知道睡觉,整天像猪一样……” 云浮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明明都这么冷了,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快要炸了。 女人看她不说话,心中更加得意,指着云浮又开始辱骂起来,昨日云浮戳破了她的真面目,她也破罐子破摔。 云浮打了个哆嗦,猛地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女人,语气就和她身上的水一样冰凉,“娘,做饭是吧,我去。” 女人看她这样,气焰消退了不少,有些害怕,可听见云浮的话,又嚣张起来。 云浮一把拿过她手上的盆,出了门。 径直往她房间走去,挑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去云婆子的房间换上。又去厨房给自己熬了一碗姜汤。 喝完身体才暖和了起来。 安排好一切。 云浮去水井边挑了桶水,费力的把它倒进盆里,慢悠悠的往云婆子房里走去。 云婆子还在睡着,没进门就能听见她的呼噜声。 云浮一脚推开门往里走去,对准床上的云婆子,一盆水毫不犹豫的倒了下来。 云婆子睡的正香,结果一盆水浇下来,碰到她的伤口。疼的她一哆嗦。 睁开眼,刚想骂人,就看见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云浮,差点没把她吓过去。 不知为何,云婆子现在看见她,心底突然有些发慌,她总觉得这丫头自从发现她们的关系,就像是疯了一样。 想到这里,云婆子有些害怕,破天荒的没有骂人,往后缩了几步,挪到床里面,颤抖着问道,“你……你你你,又怎么了?” “祖母,我娘对我说,还不去做饭,就知道睡觉,整天和猪一样。我觉得前面说的是我,那后面说的就是你了,毕竟我爹现在不能动弹,家里就剩下我俩。所以就用我娘喊我的法子来喊你,别睡了祖母。” 云婆子一听见自家儿媳妇出的鬼主意,和炮仗一样瞬间就被点着了,气嚷嚷着就要从床上下来,不顾身上的湿衣服,就要冲出去骂人。 云浮只把她扶出门就去厨房做饭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巨大的争吵声。 云浮的脸皱着,还没有消气,既然吵醒她,那大家就都别睡了。 她才把水倒进锅里,心口却开始疼了起来,云浮捂着胸口,脸色突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一滴一滴,听的她莫名烦躁。 云浮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疼痛渐渐消失,她突然想起来那块石头说的惩罚。 她跌跌撞撞走出了屋子,往没人的地方跑去。 云婆子看见云浮这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认知,这丫头真疯了。 云浮去了后山,躲进了自己的山洞,拍了拍手腕上那块石头。 “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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