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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指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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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肃府务一心去患 归程运河两处闲愁

朱宸濠送陈玉回去,正遇上前来寻陈玉的梅香。梅香原还担心王爷会斥责她们不尽心,不成想王爷根本没提,心情看上去还非常不错。她暗自松了口气,这下孙妈妈该不会再罚她了。

两人入凤吟馆,依旧落座西次间南窗下。朱宸濠注意到陈玉在炕桌遮挡下轻揉右臂,关切道:“莫不是伤到手了?是本王的不是,那一张弓力还是太大了些。”

陈玉闻言松开左手,歉意道:“王爷莫要自责,并没那么严重。只是许久未练有些脱力罢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那就好。明日就要南下,今日本王需回府中处理一些事务,晚间就不回这里了。别院这边人马已安排好,明日我在渡口等你。”见陈玉点头应允,朱宸濠继续温言道:“此行需先去江南会一位故人,之后咱们再转道回南昌。”

“想来此人定是王爷至交,王爷才肯不辞辛苦绕路探望。”

朱宸濠浅浅一笑:“至交谈不上,只是有些事需要当面讨教。”

陈玉明白不可多问,也就转而言他。朱宸濠关照一番出行事宜后,起身出别院入城。

京城宁王府邸坐落于皇城西侧,中规中矩的格局。建制虽一致,规模比之南昌王府却要小的多。承奉正严升得知王爷回府,一早带人在府门口恭迎。

朱宸濠下马进门,并未理会一众跪拜之人。

严升心下不安,王爷嗣位之后初次进京,他的人手就犯下大错。月前,王爷留居府中之时,对他也是不冷不热。早在任郡王时期,几次进京待他也不甚亲近,想来对自己是早有不满。

春猎离府多日,归来却又去别院小住。可惜,别院那里全是王爷自己的人,他什么也打探不出来。

京中王府本来王爷居时不多,平日里他俨然就是府中老大。欺上瞒下、任人唯亲、私吞财物、放纵亲属,诸如此类之事他没少干。这次跟去南海子被杖毙的两个护卫就是他的远亲。

仗着他的势,这两人平日里就行事嚣张。只是严升没想到,他俩居然大胆到敢在行宫偷盗。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让他们跟去,连累自己更不受王爷待见。

这笔账,王爷肯定会算在他的头上。接下来的事就不好说了,不知道王爷要如何整肃。

春猎前,他本还心存侥幸。思量着王爷很快便要就藩回南昌,京城这边应是不会过多理会,就像宁康王当年一样。虽然早闻这位新宁王治下甚严,他也没过多往心里去。结果一时大意,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这次,王爷有充足的理由对府上进行大规模调换,他也再没借口阻拦。多年留存的人手怕是保不住,不治他个治理不严之罪就算是好的了。

他惴惴不安这些时日,想着该如何在王爷面前补过。谁知春猎一罢,王爷就去了别院。他揣测不出王爷到底是何意。是打算轻轻揭过?还是晾着他,让他自己认罪?

这位年轻王爷的脾性实是不好琢磨,严升心内翻江倒海,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见朱宸濠已入内,赶忙领人跟上。

待至前殿,未等朱宸濠落座,严升便直接跪下叩首:“属下失察,用人不当以致闯下大祸,令王府蒙羞。请王爷责罚,属下绝无怨言。”

“严承奉言重了!”朱宸濠轻轻一笑道:“严承奉久居京城,历经两代先王,辛苦十数载,劳苦功高,实是不易。王府事务繁多,实在辛苦。本王也不忍再让你操劳,故已在南昌为你觅得一上佳之所。可以好好修养身体,颐养天年,也不枉你多年为王府效力。”

严升一听要他离开京城,忙道:“多谢王爷体恤。承蒙两位先王不弃,得王爷信重,为王爷分忧为王府尽忠都是属下应尽的本分。严升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绝不敢借此邀功。又怎能丢下府中事务不管,实在于心不安。日后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两位先王。”

听严升句句不离两位老王爷,朱宸濠对他已是厌恶至极,遂不耐烦道:“严承奉不必谦辞,本王意已决。这两日交接过后就随护卫回南昌吧。”

见事无回转余地,严升心中着急,口不择言道:“我好歹也是老宁靖王的人。王爷如此不顾情面,就不怕我对宗人府报出些什么吗?”

朱宸濠闻言,语调冰冷道:“本王念你是侍奉过两代先王之人,留你体面。你却不知感恩,还胆敢胁迫本王。那本王也不必再跟你客气。”遂眼神示意崔琦。

崔琦上前,抖出之前收集的罪证,扔于严升面前。严升拿起细看,见上面条条状状都是可治他与死地之罪,他这才真的怕了。

没想到宁王表面按兵不动,背地里却安插眼线,早就准备好了要收拾他。可这么短时间能知道的如此详尽清楚,一定是有人出卖他。

他抬头环视四周,见承奉副于胜躲躲闪闪不敢与他对视,当即明了。遂指向于胜破口大骂:“你?!……是你出卖我!你个背信弃义的东西,枉我一直厚待于你!”

崔琦上前一脚将他踹倒,斥骂道:“王爷面前,竟敢这般无礼!严承奉不会真的以为,这王府上下都是以你为尊了?”

严升忙伏地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绝对没有不敬王爷之心!这……这都是他们的诬陷。他们嫉妒小人得王爷信任,想要谋取承奉正之位,求王爷明查!”

“本王可没工夫跟你在这里掰扯!现下暂腾不出手处置,待回南昌后再发落你!”言毕,朱宸濠袖袍一甩,起身离开。

严升明白大势已去,拼命哭喊求饶。被崔琦使人堵上嘴,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夜幕四合,后殿内明烛高悬,亮如白昼。待奉上内务人员调换卷宗,新上任的承奉正于胜垂手侍立,恭恭敬敬跟朱宸濠陈述严升人手的清算处理。末了回禀返程车船辎重等也俱准备妥当。

“于承奉辛苦了,半日时间能整理出这些甚是不易。”朱宸濠合上卷宗道。

于胜心内一惊,这里有很多是他之前就偷偷准备过的。他赶忙道:“这是小的本分。王爷出京在即,小的自当全力尽快办妥。”

朱宸濠轻轻一笑,不欲在这些小把戏上计较:“府中事宜日后全仰仗于承奉多费心了。京城南昌虽相距甚远,却并非鞭长莫及。严升所为即是前车之鉴,望于承奉引以为戒。本王也信得过于承奉为人,必不会步他后尘。”

“承蒙王爷不弃,小的自当尽忠职守,绝不敢有负王爷所托!”于胜赶忙跪下道。

“那就有劳了。退下吧!”

于胜起身行礼后退出门去。在回承奉司途中,遇上前来的崔琦。他趋步上前作揖,满面笑容对崔琦道:“幸得崔指挥提点,下官才有今日。还未及向崔指挥道谢。不知,崔指挥明日是否随王爷一道南下。指挥使进京多时,下官还未得机会设宴款待,实在是失礼。”

崔琦颔首道:“严升咎由自取。于承奉一直勤勉恭谨,得任承奉正理所应当。无需言谢。”

他转身离开,又被于胜扯住衣袖:“崔指挥何必如此客气。王爷入京时日不多,下官也无法时常跟在王爷身边伺候。以后还需崔指挥多多关照,在王爷面前多美言几句,下官这里先谢过了。还有份谢礼,晚些时候下官就着人收入崔指挥行囊。指挥使莫要嫌弃!”

后两句于胜压低嗓音附耳道出后,抬臂请崔琦先行。

崔琦意欲面见王爷,不愿与于胜再纠缠。待入殿内,看到自家王爷正在把玩手中指机,他心下明了。崔琦虽未亲眼目睹,但卢平一见他就憋不住跟他说了今晨演武场之事。

见崔琦进来,朱宸濠掩袖问道:“南昌那边有什么消息?”

“禀王爷,弋阳王、乐安王声称王府禄米发派不及时。对外埋怨是王爷故意拖延刁难,又去王府闹了一场。”

“这两个废物,除了整日计较抱怨还会干些什么!即说本王拖延,那就做给他们看看。交代回去,两郡王府岁禄先扣下。有胆子待本王回去,当面找本王理论。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硬气到几时!”朱宸濠缓缓将指机套回指上,语气不屑道。

崔琦领命称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两位郡王是绝对硬气不起来。只能趁王爷不在,才敢撒撒野耍耍威风。且不说平日里早就被自家王爷压得死死,就是他们拖家带口的情形也不好过。

两位郡王爷平日里奢靡铺费,都不是会过日子的主,一直寅吃卯粮,还舍欠江西布政司大笔银两。就算王爷把他们的禄米全扣下,他们也无可辩驳。

“于胜此人你觉得如何?”朱宸濠接着问道。

崔琦细想一番道:“平日里会耍些小聪明贪些小利,不过太过头的事情他也不敢做,办事倒还算牢靠。”

“让你的人多盯他些时日。若是可用,就留下。”

“是,王爷。”崔琦踌躇一会儿接着道:“还有,那个于胜……”

朱宸濠心下了然:“他给你表示什么了?”

崔琦赧颜颔首。

“即是给你,就收下。也免的他不能安心办事。”

“谢王爷!”

朱宸濠起身绕过案几,至崔琦跟前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严升的事你办的很好。此前,让你多跑一趟蜀地也没有耽误。辛苦这些日子,本王心里都有数。这回,你多留京城两日,把府里护卫人手安排妥当,随后押严升直接回南昌。梅陇镇那边有连山,你回南昌后回家见见父母,离开这几个月,他们定是记挂思念的很。”

崔琦很感动,抱拳躬身施礼:“谢王爷!多蒙王爷照拂,家父家母对王爷也很是感激。一直叮嘱属下千万要尽心,绝不可辜负王爷信重。”

朱宸濠会心一笑,右手用力按上崔琦肩头。

别院至大通桥渡口路程不近,是以这里众人卯初刻便启程东行。

一路上,陈玉靠着车内小桌几养神。待至西便门附近,天色已大亮,外面人喊马嘶喧闹非常。

她掀帘向外看,将交四月的暮春时节,京城虽地界偏北也已是一番将迎孟夏的盛景。护城河两岸杨柳依依,绿意盎然;城门楼前,熙熙攘攘的车马川流不息。

这样的人间烟火场景,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京城比之边关,热闹更是过犹不及。她被这鲜活的市井气息感染,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同车的梅香看她恢复了精气神,拿出食盒问道:“姑娘,要不吃点东西吧。晨起匆忙,早饭也没有好生用。”

陈玉放下帘子,对她笑道:“你跟孙妈妈忙活了一早上,肯定早就饿了。没关系,你先吃吧。”

梅香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点心,咬了一口,接着又忍不住道:“京城真是热闹!从前在王府,觉得南昌就够大了。现在看,跟京城还是比不了。”

“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这两个地方都逛遍了!”陈玉笑道。

梅香也笑了,她知道陈玉是在打趣她。之前在南昌,她一直跟着宁康太妃。太妃好静,除了进庙上香,甚少出门。她也只是跟着出去过几次而已。真把她扔南昌大街上,她怕是连王府的正门在哪都找不到。

“姑娘说的是。这次说是跟着王爷来京城,结果连城门都没进。一来,就跟着孙妈妈去了别院。等回南昌,她们几个都要笑话我,说我白跑一趟了。”说完,她又赶紧向陈玉央告:“姑娘,我是跟你才这么说的,你可千万别跟王爷说。”

梅香说完,见陈玉只笑笑没有接话,知道自己是口快了。她咽下一口糕点,想了想又对陈玉道:“姑娘,我们王爷其实……真的挺好的!”

“我也知道。”陈玉轻声道,复又掀开帘子一角,看着外面快速闪过的城墙。她心道:他不是挺好,而是……太好了!

一行车马并未入城,向南转个弯,上了城墙根的车道。沿着展阔平坦的大路,加快速度向东而去。

至东便门外,河道陡然变宽。沿岸停靠了许多船只,宽窄不等长短不一的栈桥散布两岸。

马车行至一开阔的官渡停下。梅香扶陈玉下车,顺着桥面向那艘装饰华丽的大船走去。

二层甲板上,卢平正探头往这边看。待见陈玉,他赶紧冲里面招手:“王爷,来了!来了!”

朱宸濠躬身自舱内出来,看到陈玉正小心翼翼踏上跳板。见她抬起头向这边看过来,他微笑着冲她点点头。

陈玉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自下了马车,总是心怀希冀地往船上看。是想要快点见到他吗?心里那个小人使劲晃晃头,不肯承认。

跳板一步一颤,她忍不住又抬起头。这次,那张面孔真的出现了。他还是笑的那样好看。看着他这样对自己笑,陈玉觉得浑身的疲累都消减不少。

待至甲板,朱宸濠迎过来,仔细端详她一番。其实算下来也就分开一天而已,可他就是觉得好似许久未见。再看到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陈玉上前行礼:“让王爷久等了!”

“别院路程远,此刻赶来已是不易。看你像是都没有睡好。一路过来,定是困乏。待会儿回房,再多休息一阵儿。”接着他又低声道:“为你,本王愿意等!”

一语双关!这下,梅香整个就如卢平之前的模样了。卢平现下倒是久经磨砺,见怪不怪的样子。

当着旁人的面听他这样道出,陈玉一时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

朱宸濠陪陈玉来到她房门前。他并未进去,只是在外吩咐其他人好生替陈玉安置。而后柔声叮嘱她道:“你先归置整理,晚些时候再找你说话!”

陈玉驻足目送,朱宸濠行至拐角处又停下脚步,回头对陈玉颔首微笑方才离开。

陈玉住的这一间敞亮通透,方位很好,侧面开了很大一扇窗。临窗而望,沿河景致尽收眼底。待收拾停当后,陈玉上榻休息。本以为自己不是很困,不想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待醒来后,陈玉发觉自己不对劲,头脑昏沉且胃内翻腾。本来晨起吃的并不多,这会儿还一直恶心。

孙妈妈经验老到,一看便知陈玉是晕船了。还好她有准备,知道陈玉一直在北方,她早早就备下治晕船的药材。当下就起银吊子煎药。

朱宸濠知道后很是焦急,可也不便前来。他原是刻意将二人房间安排开,未在同一层,相距比较远。现下,他真是后悔了。若近一些,他得消息就能更快。

卢平比自家王爷更着急。本来他还很开心,认为有陈玉在,这一趟会很惬意顺利。谁知,这会儿王爷黑着个脸,面色颇为不善。他来回上下两边跑还落不着好。

无奈,他只好跟孙妈妈求助。孙妈妈见状便亲去面见王爷。她非常淡定地回禀:“这种情形老奴见多了,熬过这两日便会好。”朱宸濠这才安下心来。

孙妈妈也是用同样的话宽慰陈玉的。可再怎么着,也缓解不了陈玉此时的难受焦灼。她自觉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哪怕之前做苦活受罚都比现在这样强。

她只能寄希望于孙妈妈的话,咬牙忍耐坚持。盼着这两日早些过去,就不用再喝那黑乎乎的苦汁子。

本来就头晕反胃,一闻见那股子药味更是吐意难忍。次次都是屏息快速饮下,不愿让那味道在口里多留一刻。

期间朱宸濠多次遣人来问,饮食上也让厨房那边换着花样做,好让陈玉能多吃一点儿。

两日过后,船将行至沧州。陈玉终于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可以下床在屋里来回走动。

孙妈妈担心她刚恢复,身子还虚。为怕她受风,坚持要她再养几日。还不准她出房门,也不让开窗。

之前一直躺着也不觉得,现下好了一些,快把陈玉给憋坏了。看着从窗缝和门沿透过来的明媚亮光,她是真想推开看看。

可孙妈妈几句话就给她堵回去了:“这时节,气温虽暖,时气却不好。况河风阴凉,湿邪侵体伤身。姑娘若不想再躺下喝药,还是听奴婢一句劝!”

想想之前两日受的罪,陈玉只得作罢。憋得没办法,她又拿出之前捣鼓好的竹笛,翻看曲谱练习。心里憋的慌,吹出的曲子自然也带着一股闷闷不乐的情调。

幽怨悠扬的笛音远远地传到朱宸濠这里,他立于窗边仔细听了一会儿。这样的调子像是小孩子在生气抱怨一般,他都能想象出陈玉现在赌气的模样。

朱宸濠不由展颜含笑,回至桌案取笺提笔挥墨。想了想又拿出之前那枚指机,一并放入匣内让卢平送去。

这边陈玉收到,不解朱宸濠是何意。待她解下搭扣,掀开织锦云纹暗花的匣盖,红晕染上面颊。

洒金笺上赫然写着八个字:“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那日,他给她带过的指机静静地置于笺上。细腻厚润的青玉泛着柔和光泽,雕工考究的貔貅兽首,张口森然呼啸之势。

待无人时,她又打开细看。伸手于匣内,指尖轻轻抚上那疏朗遒劲的字迹,之后将指机取出于胸前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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