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两侧都有火把，火焰跳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让黑暗吞噬四人。地板是橡木做的，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远处隐隐有声音传来： “杀死恶魔！” “杀死恶魔！” 燕然四人对视一眼，往声音来源处走了过去。 中殿里，一群衣着褴褛神情扭曲的人大声呐喊着，站在神像旁的是一个穿着牧师衣服的女人，戴着一个精致的十字架项链。 她挥手示意众人安静：“诸位，我们即将捉拿恶魔，让牺牲的信徒获得安息！” “杀死恶魔！”众人喊道。 “把恶魔绑到火刑架上烧死！”不知道是哪一个信徒喊了一句。 “烧死恶魔！”几乎是所有信徒都在大喊。 “烧死恶魔！” “封建迷信那一套？”青黛皱眉，“然后找个无辜人烧死？果真是邪.教。” “咱们过去吧，”燕然说道，“你们说，女牧师那个十字架会有驱魔效果吗？” “不知道诶。”姜小小好奇地看着牧师。 “那就试试吧。”燕然大步向中殿走去。 信徒们见到四个与他们穿着不同的少女，神情凶狠，大喊：“烧死她们！烧死恶魔！” “抓住他们！”牧师大喊，“将她们绑在火刑架上！” 青黛抽出铁棍，眉头微皱，问道：“能杀了他们吗？” “抽晕吧，”燕然淡淡地说道，“我不想你们做噩梦。” “行。” 狂热的信徒涌上来，但其命运只是被抽飞。有些心眼多的信徒拿上了一些武器，悄咪咪地接近。 但姜小小有弩啊！还有蠢蠢欲动的狂喜澜舞呢！ “是地狱生物！”牧师大吼，“她们一定是恶魔！抓住她们！” “抓你妹啊！”青黛又抽飞了一个信徒，骂道。 “嘻嘻嘻嘻嘻嘻嘻……”正当局势越发不可控制时，一阵怪笑响起。 “牧师大人，您还记得我吗？”是个女孩的声音。 “是恶魔！”有个人大喊。 合着是个人就是恶魔是吧？有动静就是恶魔搞出来的是吧？ 真能赖啊。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女孩笑了起来，“看来各位还记得我呢。”女孩的声音陡然变冷： “人血馒头好吃吗？” “恶魔，休要胡言乱语！”牧师喊道，“你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我们听从神的旨意惩罚你，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 “那么，”女孩冷冷的声音传来，“就让知道好歹的你们好好尝尝被惩罚的滋味吧。” “另外四位，请您们躲避一下，如果您们有兴趣的话，来找我也没问题。我会为您们解答的。”女孩补充道。 燕然在心中思索着，随后对贺秋涵三人说道：“我们走。” 在走之前，燕然四人着实见识了一番“被惩罚”是什么模样。 信徒凭空被撕裂了，血与肉溅了满地，信徒们尖叫着、拥挤着往门外走去，但大门被紧紧锁住，哪怕他们用头去撞门，也如同蜉蝣撼树，根本无法逃出去。牧师的死法更是惨烈——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几下，然后被“咀嚼”了，身体从下至上一点一点破碎，像是被绞烂的香肠。她慢慢烂成肉泥。 像是泼了一大桶血肉碎末，教堂里充斥着刺鼻的味道。墙壁上的血点毫无规律，像是画家随手画的花纹，颇有抽象派的味道。 燕然四人赶紧跑了出去。 “咱们去找那个女孩？”姜小小缩了缩脖子，问道。 “可以不去，但我觉得还是去找一下她吧。” 燕然眼神闪烁，分析道，“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使副本出错了。” 贺秋涵三人一脸懵：“啊？” 游戏之外的人，拥有使副本出错的力量，彬彬有礼……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那就去找那个被称为恶魔的女孩吧。”贺秋涵思考了几秒，说道。 “走吧。”青黛点头。 贺秋涵拿出手电筒，照在有些漆黑的走廊里。四人循光往前走着。 四人走了很久。黑暗中，阴影下，有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们是新来的逃离者吧？” “您是？”燕然停下了脚步。 贺秋涵将手电筒向声音来源处照去——那是一个头发灰白、长得过肩，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男人。不，或许应该说是老头。他的皱纹密密麻麻，如同树根一样盘踞在他的脸上，俨然是一副六十多岁老人的样子。 “我叫卫浩，”男人哑着嗓子说道，“也是逃离者，被困在这个副本好久了……你们有吃的吗？” 贺秋涵不确定地看向燕然，燕然点了点头。贺秋涵便把一袋面包和一瓶水拿了出来，递给卫浩。 “谢谢、谢谢……”卫浩接过面包和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您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啊？您的队友呢？”姜小小躲在青黛身后，问道。 “我们进副本时，”卫浩咽下一大口面包，“副本说什么出错了，活够一百小时就行。结果每次到了第九十个小时，副本就会重新开始，但我们身上的物资不会刷新……我们很饿，也很累……他们都死啦，我求那些信徒，夸耀他们的神，他们给了我些吃的喝的，我就活到了现在……”卫浩将袋子里的面包渣舔干净后，问道，“你们还有吃的吗？” 燕然拿出一袋面包，问道：“为什么会循环？你们没有去找那个所谓恶魔的女孩吗？” 卫浩接过面包，急忙扯开袋子，塞了满口面包后答道：“我们试了，压根找不到那个女孩。想联系游戏也联系不上，只能看着那个女孩一次又一次杀信徒和牧师……循环的原因我们压根不知道……”卫浩又把面包吃光了。 燕然四人陷入了沉思。 依卫浩所说，活够一百小时的任务根本就是假的，她们也不可能找到恶魔。 “谢谢，”燕然客气地说道，又递给卫浩一袋面包，“我们要去找恶魔了。” 卫浩接过面包，面露喜色：“不不不，您各位才是我的恩人……”卫浩好像想起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向燕然招招手，示意燕然靠近他。 燕然靠近卫浩。 “之前，我的队友用了个催眠特异能力，从信徒嘴里套出点真话……那个女孩是无辜的……信徒们非要说她是恶魔，给她眼睛戳瞎了，胳膊弄断了，两条腿都砍了……根据我的猜测，那个女孩估计就是有冤屈，在这里报复信徒……没准是NPC有了自我意识，给副本搞成这样了，怨念太强，裁决者没办法管……就这样了。你们要小心……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活人了……” NPC有了自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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