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轻笑一声：“我一个小小的逃离者，有什么和你们裁决者交易的资本呢？” “我们要所有你知道的有关疯子的信息，”男人正色道，“其余的，只要不违反规则，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我知道的你们都知道。”燕然神情如旧，平静地说道。 “在公交车副本，有一段时间贺秋涵和疯子一起消失了，之后你们又讨论了什么，但疯子把这一切屏蔽了，我们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男人犀利地看向燕然，“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燕然平静地说道。 “那你们在聊些什么？” “无可奉告。”燕然不卑不亢，答道。 “你是柳霏的女儿，我们不想对你用刑，”男人挑眉，说道，“但如果你一直对我们有所隐瞒，恐怕我们不得不采用那样的手段。” “尽管试试。”燕然朝男人头部开了一枪，随后拿出灭火器，朝四周猛喷——并不是为了伤害到裁决者和管理者，是为了使他们看不见自己的所在。 但那些裁决者和管理者好像根本不受灭火器的影响，准确地束缚住了燕然。 燕然想挣脱，但喉咙突然一甜，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止痛药好像没有了作用，痛感再次蔓延至全身。头脑里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乱撞，乱得厉害。 燕然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又开始流出鲜血，甚至眼睛都开始缓缓流出血泪，视线开始模糊。 她这是要死了吗…… “束缚的伤害这么大吗？”一个女裁决者皱眉，问道。 “没有，是这个女孩太弱了。”技能的拥有者平淡地解释道。 “先治疗一下。”男人吩咐道。 有裁决者上前，使用了治疗技能。但燕然一点恢复的迹象也没有。 燕然此刻很平静，她甚至在欣赏那些裁决者的神情。 或许她就要死了。 但她一点也不畏惧死亡。她在现实世界，四次无限接近于死亡。进入游戏，她更是无数次在生与死之间挣扎。 死亡或许已经没那么可怕了。 而且，除了贺秋涵三人和安羽威，她竟对这世间没有一丝牵挂。 还真是无情啊，燕然。燕然有些自嘲地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 “各位，晚上好啊。”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疯子。 这下可热闹了。 疯子一出现，所有裁决者和管理者都进入了警戒的状态，顾不上燕然了，对燕然的束缚也就消失了。 尽管束缚消失了，燕然也没力气跑了。 “我只是来传个话而已。”疯子摊开手，说道。 “燕然，”疯子走到燕然面前，蹲下，和燕然平视，“我特意为了你去查了一下那个毒素，”疯子诡异地说道，“那个毒素是我很多年前研制出来的，原名叫做Inhun，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中了毒的只有不是人的才能活下去。因为你有一半裁决者的血脉，你能撑这么久，不过也该到时候了。” “你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吗……”燕然虚弱地坐在地上，努力看清面前的疯子，话变得断断续续。 “我记得我给了你一样东西。”疯子笑着提示道。 “那……又有什么用……” “泡在水里，那就是解药。”疯子解释道，随后大笑，“不过，这里会有人给你一杯水吗？” 燕然努力睁开眼：“这就是你的目的？让我陷入绝望？” “如你所见，我只是在好奇罢了。”疯子低声笑着，“好奇所谓的‘血浓于水’。” “师父……”莫铭对柳霏小声说道，“燕然她……” “不救。”柳霏轻咬住烟杆，说道。 “师父……”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男人思考了一会儿，对他身旁的一个裁决者说道：“拿杯水来。” 燕然扯了扯嘴角。 真讽刺。 燕然把那小型的面具放进水中，一饮而尽。 痛感居然真的消失了。 “为什么又帮我？”燕然思考着，问疯子。 千百种方法可以验证疯子的想法，为什么偏偏是她？ “因为——”疯子一笑，“你很有意思。说不定，以后你会跟着我呢。” “谢谢，但是免了。”燕然站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善变。” “倒不如说我灵活应对。”疯子笑着说道。 该去找姜小小了。 只是，一个裁决者并不想失去杀死疯子的机会。一条铁链向疯子袭来。 离谱的是，疯子居然就被捆住了！ 不过看疯子乐在其中的样子，燕然知道，她就是来看戏的。 “一并带下去。”男人命令道。 × 狭小的牢房内，燕然和疯子背对背坐着，被绑在一起。 “你应该有能力离开这里吧。”燕然低声说道。 “当然。”疯子笑着说道，“但我觉得还是留下更有意思。” “是看裁决者和管理者的丑态，还是看母女互相残杀？”燕然轻声问道。 “当然是后者更有意思。”疯子笑了出来，“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果然。 她就是来看戏的。 “对于你来说，在暗处清楚地看到这一切很容易吧，为什么非得要上演这样的戏码？” “因为这样更有意思啊，”疯子疯癫地说道，“能更好地感受到那种杀意。” 不愧是疯子。 “待会你就能感受到杀意了。”燕然笑着说道，“那群裁决者和管理者一定会尽他们所能杀了你。” “拭目以待。”疯子一笑。 很快，有一个女裁决者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疯子，”她的声音满怀恨意，“3年前，你杀了他，而今天，我就要用这把他最爱的刀为他报仇！” 有些俗套的报仇剧情，但那种恨是相通的。 “好吧好吧，”疯子看都没看女裁决者，“只是有个小问题——他是谁？怎么死的？你知道的，我玩过太多游戏了，不能把每个死者都记得很清楚。虽然我有那样的能力，但是我不想我的大脑被无用的记忆占领。” “我的爱人，当时他只是在维护副本秩序，却被你……”女裁决者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疯子诡异地笑着说道，“他当时对我出手了，为了自保，我杀了他。” “是你杀了他，”女裁决者恨意满满，巴不得将疯子抽筋剥皮，“今天，我就要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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