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隐隐也有这种猜疑,但我总不能往她伤口上撒盐,只能持中立态度:“他若真那么薄情,也不会把自己灌得醍醐大醉了。你就别多想了,先去睡一觉,明天酒醒了冷静下来后,再去找他好好谈谈。”
董芸芸吸了吸鼻子:“我不会主动找他的。”
“也对,他那么在意你,肯定会主动找你的。”
“那不见得。”
“别妄自菲薄啦,一定会的,赶紧去睡觉。”
我说着把她往卧室推,她回头看我:“我帮你去隔壁房间铺床。”
“不用麻烦,我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沙
发睡着不舒服,要不和我睡?”
“还是你一个人睡吧,咱俩都习惯了各睡各的,睡一起搞不好两人都要失眠。而且我来得匆忙,穿着睡衣就来找你了,你先去睡吧,等你睡了我就回去补个觉,顺便换身衣服。”
她眼眶泛红:“齐韵,真的很谢谢你对我这般关切!”
“真的要谢我,就别再有极端的念头了,我见过太多死亡,生命有时真的脆弱得禁不起一丝折腾。”说着,我揉了揉她的肩,“而且用死惩罚男人的行为是最傻的,你的死可能会带给他短暂的触动,但时间一久他就会彻底忘了你,真正爱你的家人朋友则
会留下一辈子难以愈合的伤痛。当然,我没有特指何亦韦,说的是普遍情况。”
她点头:“我知道,那个念头崩出来的瞬间我就后悔了,经你提醒,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的。”
“知道就好,去睡吧。”
她转身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对了,你想搬回来住吗?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暂时不考虑啦,公司离这里太远。”
“也是,那就不勉强你了,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了,我彻底想通了。”
“没事,反正也没了睡意,我玩会儿手机就回去。”
董芸芸睡下后,我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斗了几盘地
主,直到豆子输光后才起身下楼。
入秋了,天气有些寒凉,我裹紧睡衣推开大门,下台阶时听到有人叫我:“齐韵。”
我闻声回头,一眼就认出站在昏暗路灯下的江岷川,他靠车而站,冲我摇了摇手机。
说实话,深更半夜独自返家,多少会感到孤单,他的出现令我心头一暖。我笑着朝他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猜到你得回家换衣服,就过来送你。”
“那么懂我?谢谢啦!”
“客气,上车吧。”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我坐进去后他从车头绕去驾驶位,我拉过安全带准备系上,就感觉
屁股下面有东西,摸出一看是管口红。
刚才还荡漾的心,瞬间就萎了。
正犹豫着是把它放回原处,还是放到收纳盒里,江岷川就上来了,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我前几天嘴唇干燥起皮,打算买唇膏来用,结果买错了买成了口红,你不嫌弃的话拿去用吧。”
我把玩着拧开,是一管几乎全新的口红,我笑笑:“这也能买错?”
“忙着上班,去店里拿了就走,没细看。”
我点头:“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这种事女人擅长一些,怎么不让她帮忙?”
他启动着车子:“她?哪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