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合适当着同事的面说,只能另找机会了。
“我是想说菜很好吃,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那你先吃着,我回办公室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走了,一位同事走过来:“齐部长,梅总对你真亲切,进公司前你们就认识?”
办公室最不缺八卦,男上司对女下属关照一些,就会滋生出两人有私情的流言,同性别的亲近一些,则会被议论为是关系户。
不能因为我损坏了梅总的名声,我笑着说:“梅总对所有人都挺亲切,她是来找我份报表的,因为请假忘了给她。”
同
事也小,说他开玩笑的,让我别多想。
之后的一周,我白天见客户,晚上回去陪安安。在六婶的照顾下,他的奶量逐渐上去了,辅食也能吃一些,体重慢慢长了回去,脸色也红润了。
看着安安逐渐好转,我的自责焦虑也得到了缓解,这晚把安安哄睡打算刷会儿哑巴抖音时,就接到了梅总的电话,说她发烧了,浑身没劲,家里也没药,问我方不方便过去一趟。
我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带过去,她还住在之前的别墅,裹着羽绒服打开门:“直接进来,明天家政公司来大扫除,不用换
鞋了。”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嗯,女儿去外地上大学,我就把保姆辞了。”
我扶她坐到沙发上:“哪里不舒服?”
“应该是扁桃体发炎了。”
“烧到多少度,有量过吗?”
“半小时前量过,39度。”
“那得吃退烧药了,吃完去医院。”
我把药倒出来递给她,她喝下后摇头:“医院就不去了,把烧退了吃点消炎药就行。”
“还是去一趟放心。”
“真不去了,我特别害怕去医院,别人去医院有老公陪,有父母陪,而我父母早亡,婚姻不幸,唯一的女儿也在
外地,孤零零的一个人看医生,那感觉真的特别糟。”
听了这话,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她的情况很像。
就算安安长大了也很难相依为命,因为他有更广阔的天地要去闯,不可能守着我过日子。我生病了,也只能自己去医院。
而她的心境我也能体会,独自生下安安并抚养是我做的选择,可生孩期间看到别的产妇有家人陪伴时,我羡慕的时候也会有失落。
我笑笑:“没事的,我不是陪着你的嘛。”
她也笑了下:“真不用,我的身体我清楚,吃完药睡一觉就能好。时候不早了,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起早一点,我送你回去换衣服。”
我去鞋柜里找了双平底拖鞋给她穿上:“小病不治成大病,走吧,我送你去。”
“真不用。”
“再不走我叫救护车,或者给你女儿打电话了啊!”
“没那么夸张,行吧行吧,倔不过你,车钥匙在茶几上,你开车。”
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说扁桃体已经发炎溃烂了,吃药效果很慢,建议输液。
输上后我让她安心睡,我守着。
一共四瓶盐水,输到第三瓶时她出了身汗,温度也降了下来,等输完从医院出来,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