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不用他过来,帮我沟通打点好就行,但何亦韦已经挂了电话,我也就没打过去,在大厅找了个椅子坐着等他。
何亦韦来得很快,神情有些严肃,说他来的路上和院长联系上了,说明情况后院长联系医生了,我们直接去医生办公室就好。
我如释重负:“谢谢你了,不过请他帮忙,需要送点礼品答谢吧,这钱我出。”
“不需要,”何亦韦摆摆手,“我和他交情还不错,改天有空请他吃顿饭就好。”
我们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因为院长打过招呼,一进去医生就调出江岷川的病历,
说经过初步评估,他有重度抑郁症,郁抑症所有的情绪低落、厌世之类的情绪都有,但他否认了该病,说他只是工作太累需要药物辅助睡眠。
我心头一沉:“情况很糟糕吗?”
医生耸耸肩:“很难说,部分患者能够通过自我调整,比如运动、换工作和换个生活方式改善,甚至痊愈;但大部分患者没那么幸运,该病会伴随他们终身,少部分则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不过……”
医生顿了顿:“不过请恕我直言,你老公连病情都不愿意直视,这种情况真的很不妙,连疾病都不愿正视,自然不
会去做各种调整和治疗。”
我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医生见状又说:“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你现在怀着孕,先照顾好自己吧。至于你老公,你可以利用好的气氛和时机,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的情况,并鼓励他配合治疗。现在大部分年轻人,尤其是男人,都会觉得患有精神类的疾病会很丢脸很难启齿,得到家人的鼓励,会让他们更有信心战胜疾病。”
我听着,有些话想问,但碍于何亦韦在场也就忍住了:“谢谢医生,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不过方便给我个联
系方式吗?万一有特殊情况,方便及时问你。”
“行。”
医生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后面还有病人,我道谢后就离开了。何亦韦说送我回去,在车上我见他脸色很紧绷,便再次嘱托他别把今天的事告诉江岷川。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放心吧,答应了你的,就不会食言。”
“可你的表情不大好,你也很担心他吗?”
“当然,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何亦韦说着叹了声气儿,“这事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但其实他以前就有过这种病。”
“什么病?抑郁症?”
他嗯了声。
我往前
伸长脖子:“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离婚后,他去美国时。”
我慢慢坐回去,有些呆滞地问:“怎么没听你说过……”
“因为他看了心理医生,吃药配合运动调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觉得没必要就没提,没想到又复发了。”
我心里一阵惶惶然。
两次郁抑症都是因我而起,上次至少他有主动配合治疗,说明他对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可这次,他连病情都不愿承认,情况真的糟透了。
突然有些冷,身体也忍不住的发抖,我双手环胸紧紧地抱住自己:“你知道他复发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