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实话,毕竟圈子就那么大,撒谎也会有被识破的一天:“知道的,他之前也在奇力,前段日子离职了。”
“你们一起去的?”
“没,”我摇摇头,“纯属偶然,离婚后我就来了京都,通过对外招聘经过面试进的奇力;而他去了国外,被总部聘请做总经理,比我晚几个月。”
他掀了掀眼皮:“你们……又在一起了?”
“算是吧。”
“你们这也算有缘千里来相会了,这样挺好的,我和江总认识多年,你确实是他唯一动情的女人。”
“谢谢。”
“你呢,交女友了吗?”
“没精力,也没时间,要赚钱生活,还要赚钱养表妹。”
赵宁宁这个人已经淡出我的生活很久了,他提到了,我也总得关切几句:“我太久没回临市了,她病情控制得如何,出院了吗?”
姚浩远摇摇头:“我把她
带来京都了,找了国内精神科最顶级的医生,但还是没有用,一直在恶化,最近半年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心里也有些沉重:“有机会我去看看她。”
“嗯。”
我想,周渝川是造成她精神失常的罪魁祸首,如果她知道坏人已经死了,她可能会早点释怀吧。
这个话题被上菜的服务员打断,后来边吃边聊,聊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吃到一半手机响了,是江岷川打来的,我摁断后回复他晚点联系。
从手机里抬起头来,发现姚浩远正在看我,眼神有些犀利,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又恢复了随和,仿佛是我看晃眼了般:“是江总打来的吧,接吧,不用在意我。”
因为赵宁宁,姚浩远对江岷川颇为怨恨,之前潜伏在江岷川身边那么久,我不认为他已经释怀。何况他今晚一直把话题往江岷川身上带,直觉告诉我很可
能是因赵宁宁病情恶化,他又想要找麻烦了。
于是我摇摇头:“是合租的室友打来的,问我几点回去。”
他几不可察地挑挑眉:“你没和江总住一起?”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抛给他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适当保持点距离,也挺好的。”
“也是。”
这顿饭吃得特别不舒服,本想买单,却被他抢了先,我有些过意不去:“今晚应该由我们乙方买单的。”
“不存在,就当老友相聚,下次你再请便是了。”
我点点头:“也好。”
从餐厅出来,他掏出车钥匙按了下,一辆去年上市的宝马车灯亮了亮:“我送你回去。”
江岷川之前买的车已经开回家了,只是最近经常得喝酒,我就没怎么开。我不想和他走得太近,便以员工还在见客户,我得过去打招呼的理由婉拒了。
目送他走远后,我给江岷川打了电
话,他一接通就问:“刚才又陪客户喝酒了?”
“嗯,不过今晚没喝多少。”
“我又看不到你,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你这样天天喝下去总不是办法,身体会熬不住的,我暂时又不能回去照顾你,实在不行就辞了吧。”
“要辞也得等年底,现在辞了不划算。”
“不就是点年终奖吗?辞了我按三倍给你。”
“那不一样,你口袋里的钱早晚也是我的,可公司的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何况这是我劳动所得,和你给的意义千差万别。”
他打趣我:“财迷。”
“我这是言之有理,别说不赢我就给我取外号。”
“不是我说不赢你,而是我深谙一个道理,男人不能和女人讲道理,而是讲赢了道理,很可能输了老婆,那多划不来。”
“就你精明!”我说着顿了顿,“对了,我刚才见到姚浩远了。
”
他静默几秒,再开口时声音高了些:“巧遇还是怎么?”
“他是黄潇的客户,说要见下我才愿意签合同,我也搞不清楚是巧合,还是他故意为之有备而来。不过听说他把赵宁宁也带来京都了,她病得更重了,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他沉吟了会儿:“行,等我回来再说,在我回来之前你尽量别和他接触。”
“知道。”
“那赶紧回去吧,到家后给我发个信息。对了,在我回来前,你还是和董芸芸她们住一起吧。”
第二天上班,在员工食堂吃饭时和黄潇拼桌,她问我和姚总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
“没,只是昨晚上感觉到你俩的气场有些微妙暧昧,难道你们有过一段?”
我正在喝丝瓜蛋汤,被她这番话弄得呛咳半天,缓过神后瞪她一眼:“别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曾在同一家公司上过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