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川摇头:“反正早晚都得做,宜早不宜迟。”
“不行!”我态度坚决,“他阴险狡诈,你捐赠后,说不定他又会耍花招。如今我们证据在手,不如先让他去自首,再根据他的态度决定捐赠的事。若他迟疑或是找借口,那必定有诈,我们就拿这份承诺书当物证提交给检察机关。”
他还是摇头:“其实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他确实病得很重,自首后势必会立案调查,一来二去,说不定人就没了。”
“真有这么严重?”
“真的,我犯不着骗你。”
我心想你不骗我,不代表别人不会骗你,但我没说出口,只说我
今晚不去他那儿了,要回合租屋。
“生气了?”
“没有。”
“没有干嘛闹分居?”
我多少有些负气,索性说:“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是你血浓于水的亲弟弟,而我只是你随时可以踹掉的女朋友,不敢更不能阻止你救他。所以我不是气你,是气我自己没有分寸越了界限。”
江岷川听我这么一说,脸上露出纠结难为之色,嘴巴几度张张合合的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终归不忍刁难。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想两全而已,救下患重病的手足,也替失去的女儿讨个公道,
他一直是夹心饼干里的奶油,我又何必再挤他呢。
于是我尽可能灿烂地笑笑,说:“我开玩笑的,我真没生气,你明天要做术前检查,我回合租屋不仅能让你好好休息,也能顺便收拾下行李,免得之后工作、搬家和术后照料你的事挤在一起。”
他看着我:“真的只是这样?”
“犯不着骗你。”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最终轻松一笑:“吃晚饭吧,吃完送你回去。”
吃过晚饭,江岷川把我送到楼下,待他离开后我打车去了周渝川所在的医院,从护士站查到病房号,便直接找了过去。
周渝川住的是VIP病房,推了
推门发现从里面反锁了,便弯起手指敲了敲。
几次之后门开了,开门的是周琼,看到是我后,她整个人极为防备,用身子挡住门:“你来这做什么?”
“我有事找周渝川。”
听我这样说,她直接把门关上,推着我往门外走:“赶紧给我滚,他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笑笑:“那么紧张防备我,看来是心里发虚啊!”
“我虚什么?虚的应该是你!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再也不会和我儿子有牵扯,可他刚回国你就勾引了他!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应该感激我没找你麻烦,倒还上赶着来找骂,真是犯贱。”
周琼顾及场合,压低着嗓子用最小的音量,说着最狠的话。我还是笑,告诉自己别生气:“江岷川是你儿子吗?哦,我还真的有点忘了,毕竟两个儿子里,你厚此薄彼不是一天两天,助纣为虐做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
“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当然轮得上,因为我不仅是江岷川的前妻,更是他的现任。”我说着逼近周琼,勾唇一笑,“当然了,也是他死去女儿的妈妈,你猜,如果江岷川知道你小儿子周渝川绑架我女儿,是为了用她的肝续命,他是会按原计划捐肝呢,还是直接把你生命垂危的小儿子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