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怕了,忙让他叫外卖,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等外卖的功夫他抱我去冲了个澡,刚洗好门铃就响了,江岷川帮我裹好浴巾推进卧室,套上短衣短裤就去开门取外卖,可好几分钟了都不见他回来。
我意识到不对劲,从他衣柜里找来干净衣服换上,刚打算出去看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中年女声:“岷川,如果不是遇到你周叔,我都不知道你回国了。你换了号码,也不和我们联系,是还在埋怨当年的事吧,可我们……”
是周琼,只是听着她的声音,都能掀起我心底被压制已久的恨意。我慢慢退回房里,听到江岷
川说:“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别再来了。”
“岷川,其实我找你是有事相求,你弟弟……”
江岷川提高音量打断:“两年前我就与你们江家断绝了关系,我没有弟弟。”
周琼带了哭腔:“我知道当年是我做得不对,可我毕竟是生养你的人,你难道连父母都不认了吗?”
江岷川半响吐出几个字:“不是所有人都配为人父母的。”
说完,砸上了门,接着门外又传来剧烈地敲门声和周琼的叫喊声。
几经犹豫我还是走了出去:“如果是因为我在不方便,那我去房里躲躲,或者先走。”
“不用,”他拉住我的
手腕,“我叫保安把她轰走。”
“会不会太过了点,毕竟是生你的人……”
“我会处理,你去吹头发吧,外卖快到了。”
等吹完头发,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江岷川把外卖摆到了餐桌上,见我出来就招呼我坐:“赶紧吃吧,都快冷了,有肉串,有生蚝扇贝,还有炒粉。”
江岷川说话时带着笑意,但我知道他心情不好,笑得很勉强。但周琼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敏感存在,我不能去安慰调解,只能尽量表现出胃口不错、食物很好吃的样子,让他也多吃点。
在刻意而为的愉快气氛中吃完宵夜,去刷牙时感觉嘴角都
有些笑僵了,好在洗刷完就关灯睡觉,不用再强撑。
江岷川翻转身子抱住我,我本能的按住他的手:“太晚了,明早还要上班,赶紧睡吧。”
“我抱着你睡,不做别的。”
听他这样说,我也就任由他抱着,闭上眼准备进入睡眠状态,可明明很困,脑袋却越来越清醒。
身后的江岷川呼吸均匀,被他抱得很热,又有些口渴,我轻轻拉开他的手想出去喝水,结果抹黑找鞋时,依稀看到江岷川睁开了眼睛。
以为是看晃眼了,我轻声叫了他一句:“吵醒你了?”
他声音清明,没有半分睡着的样子:“你又要走我了?
”
我摇摇头:“没,我是想……”
“就因为她来找我,勾起了你的痛苦回忆,所以你又要像之前那样离开我了?”
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但听到他说的话后,我停了下来,也明白了他话中所指。
原来,他也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我有些心酸,好在光线太暗他看不到我的眼泪。我坐回床上,稳了稳情绪才说:“我没有要离开你,是夜宵吃得太油腻了,想去喝点水。而且和你重新开始前,我就考虑过这些问题,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离开的。”
他猛地坐起来,死死地抱住我:“不会有万不得已那天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