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蒋维手里的检查报告,虽有迟疑但还是接了过来。
江岷川叮嘱我陪着进去,可因他妈妈的来电错过了,但亲眼看着她从检查室出来,短短十分钟她也造不出假,我也就没有多想,回到病房把检查报告交给了江岷川。
自那后,蒋家消停下来再也没去闹事,江岷川也于五天后出了院,出院后和我一起去民政局撤销了离婚申请。
之后他开始上班,我则待在家里做起全职主妇,每天研究养胃食谱,变着花样给他做三餐。
也因如此,我对恒泰的近况知之甚少,但从江岷川频繁加班和偶尔出差的行程来看,应该不太顺遂。
因着之前背叛过他的行为,我
怕他心藏芥蒂,也不便多问,只能在他回家时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临睡前准备好37度恒温的洗澡水,起床前准备好换洗衣物。
事情简单而琐碎,单调也乏味,是以前投身于事业的我无法想象和接受的事,可现在我却出奇的适应。
可能女人心底终归还是渴望有个踏实可靠的男人,为自己筑造一个温馨和睦的家,过着围着老公孩子转的平常人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甚至有了备孕的打算,吃起了叶酸,想着等李远和周渝川的案子告一段落后就要个孩子。他赚钱养家,我相夫教子,然后陪着孩子慢慢变老……
我还联系了京都的房东说了房租到期不续
约的事,让她提前招租,若有合适的租客也可以提前住进去,我的东西可以放到董芸芸房间,等我得空回去拿就行。
转眼过去了两个月,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江岷川不再加班,有更多时间陪我吃饭逛街,恒泰股票持续上涨,开庭的日期也订在了下个月的5号上午10点。
开庭日期确定那天我很激动,历经数月的煎熬,总算能还女儿一个公道。江岷川的心绪却比我复杂得多,半夜三更醒来不见人,最后在厨房里找到了他,靠着冰箱喝着啤酒,脚边还丢了好几个空罐子。
我从他手里夺过来:“不想胃再出血,就别喝了。”
“今晚破个例,让我再喝
几口。”
他说着要来抢,被我扔进了垃圾桶:“酒醒后该难过的,还是会难过,并不能消减分毫。与其用酒精暂时麻痹自己,不如和我聊聊。许多事闷在心里会难受,聊开了就会好的。”
他摇头:“你不会想聊的,我也不能为了自己舒服,把压力和痛苦转给你。”
“难道你以为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我就能好受吗?”我蹲下去与他平视,“其实从京都回来找你那天起,我就把你和你父母、甚至是你弟周渝川都分得很开了。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女儿真是被周渝川害死的,我也不会迁怒于你,甚至会更爱你,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我们必须抱紧
取暖,才能从共有的痛苦中早日走出来,也才能拥有新生活。换言之,女儿没了,我们更要替她好好活下去,替她多看几眼这个世界的美好。更说不定真有因果轮回,等我们变好时,女儿还会回来的。”
江岷川听着我这样说,起初有些怔忪,回过神后紧紧把我搂入怀里:“谢谢老婆,真的很谢谢你,是我们江家亏欠了你,余生做牛做马,我都会弥补亏欠你的。”
我摩挲着他的背:“傻子,不用你做牛做马,好好爱我就好。”
“好,”他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在我鼻尖上印下温热一吻,“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再把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