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川的脸白了白:“她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我尽可能详尽的把蒋维所说的,都转述给他。
他听后烦躁地薅了把头发,随即给姚助理去电话,让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尽快把蒋维找到并带回来。
我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又出不上力,只能给他倒了温开水败败火。
他三两口喝完,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我说:“我千算万算,以为周渝川把目标盯在你身上,其他地方就玩不出花样,没想到他还是找上了蒋维。”
想到股东会议上姚助理对周渝川的指
控,我后背一阵恶寒:“他是惯犯了?”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在我的眼神逼问之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一直以为我和赵宁宁好过,其实没有,我当时的女朋友是戴娇倩。只不过她喜欢我,周渝川就装做我接近她。”
意料之外,却又有心里有底而不太难接受,我提出疑问:“赵宁宁到现在都不知情?”
“不知情,我和他长得太像,外观上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眼角多了颗痣。他用眉笔模仿了我的痣,又因朝夕相处,把我说话做事的风格也学得很透彻。这事瞒了所有人
,直到他把赵宁宁肚子搞大瞒不住了,他才和我妈坦白求助,我妈跪下求我帮他顶替一回。”
我听得直皱眉:“都是她的儿子,她区别对待的理由是什么?”
江岷川笑了,但笑得很是苦涩:“说来话长,我爸与我妈的结合,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癞蛤蟆和天鹅肉,凤凰男和白富美的组合。我外公外婆同意他们婚事的前提是他上门入赘,所生孩子随母姓,我爸同意了。但因为我妈怀的是双胞胎,又是两个儿子,我爸经过协商获得了我的冠姓权,而我弟则随我妈姓。
“
当年的社会风气,导致入赘男普遍不受待见,我爸估计也是如此。我外公家是开砖厂的,我爸在我出生前在厂里扮演着可有可无的角色,但在我随他姓后他转性般勤快起来,短短两年间把砖厂扩大并转型,还成了家里和厂里的权威。随着工作的顺利展开,我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他把除了工作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而我妈在这种情况下也开始偏袒我弟,也就是各自负责随自己姓的孩子。
“我爸对我要求严苛,因为他出生农村,吃了没受好教育的亏,连哄带打
的逼我学各种东西。我妈心软,对我弟属于放养。两种教育方式在入小学后呈现出了两个极端,我成了优等生,我弟成了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每次开家长会我们俩都是表扬和批评的两个极端。而回到家后,我爸妈势必会关上门吵得不可开交,我当年太小,能做的只有更努力的学习,而我弟渐渐学会了逃学、打架、早恋……”
许是回忆太痛苦,他说着说着陷入沉默,我小声接话:“所以你爸越来越讨厌他,在搞出赵宁宁的事情后,怕这个家更容不下他,你妈才让你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