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的飞行并不久,眯一觉或看场电影也就到了,可因为心里记挂,睡不着也无心摆弄手机,时间显得慢而长。
出了机场,我按着周琼给的地址打车过去,又在大厅按着导向图找到消化内科和病房。
病房门是关着的,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江岷川躺到床上,半响不见翻动应该是睡着了。
我轻轻扭动门把手,门锁“吧嗒”一声开了,本想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进去的,可刚推开门江岷川就转过头来。
四目相接,他看到我似有些意外,微眯着眼睛确认是我后,就扭过头去。
他的无视没让我生气,反而令我心
痛了一下,刚才匆匆一瞥就看到他的脸色十分寡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我浅吸了口气儿走到床边:“好些了吗?”
他没说话,我又问:“想喝水或吃点东西吗?”
他还是不理我,我见床边桌上有水杯,里面的水已经冷透了。
肠胃不适得喝温水,我拿起杯子进了卫生间,把剩余的水倒进盥洗台,拧开水龙头想冲洗一下时,瞥到旁边角落放着两个一蓝一粉的情侣口杯,连牙刷也是不同颜色的同款。
是戴娇倩送他来医院的,恐怕也是她陪着,女人的小心机昭然若显,我选择无视,把水杯洗干净后装满热水
,然后去办公室找医生问病情。
江岷川的主治医生恰好在,说他是喝酒太多导致的胃出血,再晚点送来估计命都保不住。现在救过来了,但以后得多加注意,至少要吃半个月的流食,烟、酒、辣椒之类的刺激食物半年内也不能碰。
“那现在可以进食了吗?”
“可以,小米粥、白粥之类的就行,别弄太复杂的。”
从办公室出来,我折回病房,想告诉他我出去买点粥,可刚走到病房,就看到戴娇倩已经在喂他了。
用手指把垮下去的嘴角往上提了提,我笑着走进去:“戴小姐,我来吧。”
江岷川半靠在床
上,听到我的声音依然板着脸,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倒是戴娇倩有些不悦地侧头看向我:“你怎么来了?”
攻击性极强的质问,我眉眼弯了弯:“江岷川是我老公,他生病了我总得来照顾的,谢谢你在我外出期间帮忙,改明儿等他好了,我们一起请你吃饭。”
她舀了勺稀饭喂到江岷川嘴里,嘴上不饶人:“不用你谢我,照顾他是我心甘情愿,何况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不必逼自己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我轻轻一笑:“戴小姐没结过婚,不清楚夫妻间吵架闹离婚是常有的事,就像牙齿和舌头一样,
关系再好也会有磕碰的时候。不过离婚还能复婚,何况我们还没离呢。”
在我说后半段时,江岷川快速瞄了我一眼,又很快移走视线。而戴娇倩见他没做反应,把对他的失望化作对我的嗔怒:“岷川是一定要离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戴小姐提点得是,虽知你是善意,但这是我和江岷川之间的私事,还是让我们处理吧。”说着我拿住她手里的碗,“你辛苦一夜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来喂就好。”
戴娇倩没松手,眼看小米粥就要打翻,江岷川才对戴娇倩说:“你回去吧。”
“可……”
“没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