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不迭地接起来,声音有些抖:“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他没答,只说:“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
冷漠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急于摆脱我的意图呼之欲出。
我咬咬牙,逼回眼泪:“离婚可以,我不要你给的东西,我只要见你一面。”
电话那端的他仿佛笑了下,又好像没有,声音多了抹清冷的挖苦:“见我就那么重要?”
“是。”
“可我不想见你。”
短暂静默后,我说:“那我就不签!”
他不悦道:“当初着急离婚的是你!”
“但现在是你要离,领证是你自作主张,离婚也是你发号施令……”我哽咽了下,本想好好说话的,可情
绪一崩,到底歇斯底里起来,“我没说不离,但你至少得给我点尊重,当面把话说清楚,别把我当玩具版任意摆布!”
吼完这些,我虚脱一般顺着门蹲坐在地上,捂着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眼泪这种东西,在爱你的人面前是珍珠,不爱你的人面前是令他生厌的废物,哪怕是为了维护仅存的尊严,也不该对其展露。
而他没有立即接话,许久才说:“随便你吧,反正耗着对我也没损失。”
说完,他电话挂了,我在“嘟嘟嘟”的忙音中,溃不成声……
这晚,是在哭累后才睡去的,但在下一个天亮来临时,我还是强打精神,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去
生活。
我去警局询问了李远案子的进度,被告知还在调查期,开庭的日子也还没确定。
“为什么?”
“这个案子比较复杂,侦办期间不方便多说,但放心吧,我们会尽快的。”
从警局出来,我打算去找找江岷川。
自那日股东大会后,不仅没有江岷川的消息,连周渝川都不见新闻不见报,好像兄弟俩都人间蒸发了一样。
想必是江家动用势力,把内斗家丑的新闻拦下来了,可江树海昨晚和我说的那番话,又证实事情比我想的严重。
江岷川和周渝川,似乎水火不容,势不两立,而江岷川则占据在了上风。
我明明是参与者,却被江岷川踢出局做了
旁观者,这我不能接受。
我可以离婚,可以为我背叛他的事道歉、甚至承担法律责任,但我也要寻一个女儿死亡的真相。
就算操控指挥我的匿名者是周渝川,就算周琼是幕后真凶的说辞是他的胡编乱造,我也要亲口问个明白。
江岷川在临市有好几处房产,但我只去过恒泰附近的公寓,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
结果刚出电梯,就看到戴娇倩从家里走出来,手里还拖着一个大袋子。
我看看她,又看看箱子,刚想说点什么,她就目不斜视拉着箱子要走。
她清高桀骜的模样,令我想起生病那夜,她江岷川电话事情,在擦肩而过时,我到底没忍住:“你那
晚是故意的吧,明知我与江岷川的关系,却故作暧昧的接我的电话。”
她停下来,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地看着我:“是又如何?你不也清楚我和他的关系,而故作试探吗?”
“是你没摆正旧任的位置在先。”
“可你现任的位置也快不保了吧。”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和你说的?”
“不然还能有谁?”
“可你别忘了,现任一天不离婚,你就是被人不齿的三儿。”
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间,眼见戴娇倩的脸色,明显的由白转红再转黑,我胜利在望时,江岷川竟从屋里探出个脑袋:“倩倩,等我两分钟,还有点东西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