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警惕,担心江岷川的家人找上门。
从猫眼看到是江岷川,才打开了门:“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刚好到楼下。”
他说话时,我注意到他右脸颊的位置红肿了起来,想伸手去碰,被他扭头避开了。
“过来量体温。”他说着往里走,从购物袋里拿出额温枪。
我迟疑了下,关上门走过去,额温枪“滴滴”了两声,他眉头随之皱了起来:“三十八度六,去披肩外套,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开了退烧和消炎药的。”
“吃药效果来得慢。”
我摇头:“那也不去,效果慢总好过孤独无依的躺在病床
上,掐着大腿根逼自己清醒,因为没人帮我看盐水何时滴完。”
说完,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卖惨博同情,只是话赶话就突然说了出来,江岷川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我打过,但被别人接了,说你喝醉睡着了。”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说:“和好几位同学都多年未见,一时高兴就喝多了,是没醉的Viv把我们拖进酒店的。第二天醒来,几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尴尬又好笑。”
他说着笑了笑:“估计是Viv帮我接的电话,第二天因为工作忙,她忘了
说我忘了看。别生气了,我今晚守着你打完。”
他用短短几句话撇清与戴娇倩的关系,又解释了没联系我的原因。我没有揭穿他,眼下形势复杂,他要骗我,那我也配合配合,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所以我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讨厌医院那种地方,毕竟豆豆他们都在那里有去无回……”
豆豆始终是他的心结,他沉吟半响让我去床上躺着,说找当医生的朋友来家里给我挂水。
医生来得很快,输上液后得回去上班,交代江岷川换药瓶和拔针的事项后就走了。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拔针时才醒,睁开眼就
对上他紧张的眼神。
“弄疼你了?”
“没,恰好醒了。”
“烧已经退了,觉得好些了吗?”
我嗯了声。
“我煮了小米粥,起来吃点?”
“好。”
一整天没进食,小米粥又煮得浓稠,我一口气喝了两碗。他接过碗去厨房清洗,听着流水和锅碗瓢盆的声音,我心里泛上一股温暖。
可这温暖,很快又化成扎人的刀子。
夫妻间相爱相守的相处模式,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惜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未知的矛盾,一旦触发只会成为仇人。
刚平缓下来的心情,终归又起了涟漪,后来听到江岷川朝卧室走来,我连
忙用被角擦拭眼睛,他却站在卧室门口说:“我朋友用药挺重的,应该不会再烧了,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我几度哽咽,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你急着回去,是家里有别人在等吧。”
“没这回事,你别乱想。”
“我会乱想,也是你造成的。我知道那个Viv不止是你大学同学,还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他往卧室里走了几步,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你出差当日,我去你家收拾屋子,无意间在书房找到的。照片都发黄了,却没一点折痕,你得多爱她,才会保管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