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江岷川就算不同意,也会稍作犹豫才回答,可我话音才落他就说:“你不用折腾和辛苦,这个案件我会跟进,你专心在工作和家庭上就好。”
这个回答我自是不满意的,但为避免情绪过激引起他的猜疑,我尽可能说出令他信服的话:“我和他好歹夫妻一场,有些话想亲自问他。”
不料这打翻了江岷川的醋坛子,他眯了眯眼睛,有些吃味儿地说:“我可以帮你转达,除非你是要对他说些诉说衷肠的情话。”
我摇摇头:“我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说情话。也正因为恨,有些细节我必须亲自问清楚,才能解开心里的结。”
江岷川听到我这样说,眉头皱得更紧了,原地踱步好半晌才说:“开庭前原告和被告不许见面,既然你执意于此,我想办法安排吧。”
听到他这样说,我难掩兴奋地笑了下,刚想道谢他又说:“条件是不准再提离婚。”
这是附加条件,我迟疑了下就同意了。
我是爱他的,如果最后
证明女儿的死与周琼无关,而他又能原谅我出卖过他的事,那我自然是不愿离婚的。反之,恐怕主动提离婚的会是他,所以我暂且答应下来,也算不上欺骗。
从警局离开,江岷川说先送我回去,然后再回公司,我说一起去吧。
他自下向上地扫了我一眼:“身体能撑住?”
我知道他是指昨夜折腾之事,耳朵有些发烫,但面上云淡风轻:“我很好。”
后来一起回公司上班,等红灯时我问刘祖能是怎么出卖公司情报的。
他似乎不太愿谈这个话题,有些敷衍:“短信联系的。”
“是和华田那边的人亲自对接?”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紧锁:“刘祖能是我舅舅,这事算来也是家丑,尽量把负面影响降到最小就好,多的我不想谈。”
我原本还担心刘祖能是帮我背黑锅的人,因而还有些内疚。但江岷川不耐烦的态度,及刘祖能没供出我来,说明我们是各事其主,互不相扰,那我也不必太自责。
只是匿名者
问我要底价,又没什么作为,到底意图是什么?
我好像又陷入了新的谜题里。
思索着时到了公司,因为昨天江岷川已经隐晦公布了我们的关系,我也就没提前下车,和他直接坐车到地下车库,坐同一部电梯上楼。
好巧不巧的,赵云恰好在电梯里,她礼貌地叫了一声“江总”后,又关切地问我感冒好些了没,说江总都帮我请过假了,可以等好转再来的,毕竟身体要紧。
我反应过来江岷川帮我请过病假,便说:“吃药后好多了,谢谢赵总关心。”
江岷川的办公室在19楼,电梯率先停在17楼的设计部,临下电梯前江岷川冲我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我回了个OK就和赵云出了电梯。
赵云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齐韵,才来不久就把全公司女性最受欢迎的江总拿下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公司里关于我和江岷川的流言一定不少,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回了句:“我们认识挺久了,没公开是不想因
为感情影响到工作,但事已至此,我会更努力完成分内的工作。”
“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何况能入江总眼里的女人,也不会差的。”
“谢谢。”
和赵云聊着天回到了工位,习惯性的先掏出手机,才发现不见了。
今天出门匆忙,连包都没背,翻遍了口袋都不见。
落在江岷川车里了?
手机在他那儿不安全,我当即上楼问他要车钥匙,他眼下也不忙便陪我一起去找。
可把车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用江岷川的手机拨打也提示关机,他安慰我说可能是丢了,就当舍财免灾,他办公室恰好有合作方送的新手机,晚上带我去补卡就能使用。
后来他去开会,我回到设计部,却几度心神不宁绘错图纸,还把给赵云的私人资料发到了群里。
总之,这是我过得最提心吊胆的一天,我担心捡到我手机的会是女人,万一匿名者恰好打来电话被她接到,而他又说了威胁的话被女方报警,那事情可能会曝光失控。
要曝光
,也得在我见李远后再说,所以一下班我就猴急的想去补卡买新手机,结果江岷川已经拿着手机在过道上等我了。
公司附近就有营业厅,我们步行去挂了遗失,随即补了卡装进新手机里。
开机后我反复确认有没有遗漏的短信或邮件,江岷川见状笑了:“那么紧张干嘛?就像你手机里有什么宝贝似的。”
我轻轻地笑了下:“我只是担心钱被盗刷。”
“钱丢了我给你,别太担心。”
说话时我已经确认了一遍,不见异常才抬头看他:“知道你有钱,不过还好没丢,等我不够花时再问你要。”
江岷川听了我说的话笑了起来:“成,随时需要随时说,能给老婆钱花是我的荣幸。”
消除紧张后我也笑着看他,却见他脸上的笑意迅速隐去,英俊的脸上爬上了一层阴鸷,是我未曾见过的样子。
我有些愣住,而他又笑着揽住我的腰,说附近有家川菜不错,吃完再回家。
我笑了下,又笑了下,应该是我眼花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