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我问。
“当年社会风气比较保守,女学生为了名声选择忍气吞声,又不懂生理知识没有及时采取措施,加上男的见她软弱之后又多次得手,直到快放寒假要回老家过年时,她见肚子越来越大瞒不住,才像你爸求助。
她当时已经怀孕近8个月,但人瘦加上后置胎盘,看起来并不显怀。她想悄悄引产,但术前检查发现重度贫血和胎位不正,引产也只能选择剖腹。更糟的是又是罕见的疤痕体质,手术愈合和以后再生育,都是个大问题。
你爸便劝她,说她作为受害者不该独自承担这种痛苦,而让施暴者逍遥法外,建
议她通过法律渠道得到帮助。
后来她选择报警,在生下孩子做了亲子鉴定后,校长儿子入狱8年。而她因舆论压力,在你爸的帮助下换了个学校,可最终敌不过强大的舆论压力退了学,后来又不被家人接受而决定去外地打工。临走前,你爸好像还给了她一笔钱做路费。”
叔叔所说的,令我的担心减轻了些,可他又叹了声气儿,说:“你爸是做了好事,但很快又有不同版本流出。说女同学怀的是你爸的孩子,只是也被校长的儿子欺辱过,才两人合力找别人做了替罪羊。”
“那我爸后来有和女同学联系吗?”
“应该没有,
你妈当年因这事还闹了离婚,后来他好像写了保证书才得到你妈的谅解。你爸也换了工作岗位,后来带的实习生都是男孩,时间一久,这事也就渐渐被遗忘了。”
叔叔说着感慨起来:“你突然问我这些,应该是怀疑纵火案是那女同学放的,可你爸已经入土为安了,不论真相如何都低调处理吧,让他们体面的离去。”
“我知道,但如果是误会,我也会努力还我爸清白。不过我当时应该懂点事了,可怎么对这些全然没印象?”
“你爸妈把你保护得很好,自然不会让你察觉到。”
送走叔叔后,我也回了家,因心里藏事,连陈
阿姨做的可口饭菜都没心情吃。
饭后准备带豆豆去楼下散散心,手机就响了。
这次打来的,是江岷川。
一直在期待他的联系,现在却没精力应对他,但电话快挂断时,我还是接了起来,情绪如常的喂了声。
“在家吗?”他说。
“在,有事?”
“我在上次送你回来停车的地方,你出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我知道江岷川肯定会联系我的。
按他出差的行程来说,时隔不到24小时就找上我,看来对周渝川找上我的事还是挺在意的。
我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出门,远远就看到江岷川的车停在路边,径直走过去敲了
敲车窗。
他摇下窗户,笑得有些勉强:“上来,我们聊聊。”
“就这样说吧。”我保持距离。
“外面冷。”
“没事,我穿得厚。”
他不再说话,打开车门下来,随即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我进去。
戏过多会适得其反,我没再推辞,说了声“谢谢”坐了上去。
车子的隔音效果极好,门一关上就安静得很,我掏出手机胡乱划拉着打发尴尬,就听江岷川问:“想吃点什么?”
我快速看了他一眼:“我刚在家里吃过,不用。”
他又问:“那去喝点?”
“不用,我女儿今天不太乖,我得早点回去陪她,你有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