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贴上来,我瞅准时机一把砸上门,他低呼一声,好像被砸到了。
我没管他,掏出手机,第一次拨打江岷川的号码。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嘟嘟嘟”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空旷,而外面的人还在不停敲门,动作和声音都逐渐变大:“你竟敢砸我脸,开门,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宁宁老公的前妻吧!你什么时候和我哥搅和在一起了,赶紧把门打开!”
门被砸得摇摇欲坠,但我并不怕,我甚至希望他能砸得更用力一点,这样于我更有力。
可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刚想挂断录制成视频发给他时,电话就震动起来,江岷川清冷的声音顺着淡淡的电流声,传来:“齐韵?”
“对,是我。”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有事?”他话音刚落,外面的踹门声又响了起来,还不待我回答,他又说,“你在哪儿?遇到麻烦了?”
我声线颤抖,一副害怕十足的样子:“我在萧助理带我来的公寓里,本来打算熬夜工作的,可你弟突然找来这儿,对我说了奇怪的话,还想动手动脚!我好不容易趁他不备关上门,他就不折不挠的要破门进来。我现在怎么办,是报警还是你来处理?”
“先别报警,我找人来!”他的气息有些急促,“不过周渝川不是回英国上学了吗,难道又偷跑了回来?”
“我不清楚。”
“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保安处理,你别怕,就关在家里被出来。”
“好!”
挂断电话后,我来到厨房冰箱,拧开瓶冰镇啤酒。
冰凉腥辣的液体灌入腹中,凉意刺骨,
但身体里的血液是兴奋涌动的。
原本还像只无头苍蝇,不知如何逼近真相,如今机会却主动找上门,我一定要把握住!
把最后一口酒喝光,几个保安就合力把大喊大叫的周渝川拉走了。
随后,江岷川再度来电:“我弟已经被保安带走了,司机把他送回家后,会来送你回去。”
我当然可以自己回去,但女人适时示弱,激发男人的愧疚,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于是我用颤抖的哭腔说:“好,谢谢江总。”
“是我这边疏忽给你带来了困扰,等出差回来,我请你吃饭。”
“嗯。”
掐断电话,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故意把眼睛揉得很红,又开了灌啤酒往衣服上洒了些,刚弄好司机就来了。
是上次从苏州载我回来的老李,我知道他一定会把我的状
态,反馈给江岷川。于是门一打开我就耸拉着肩,却故作坚强的冲他笑笑:“麻烦李叔了,大半夜还让你折腾。”
“没事,这是我的工作,不过你没被吓到吧?”
“还好,只是他想砸门而入时有些被吓到,不过我喝了点啤酒压惊,已经好多了。”
“小江总的弟弟就是个酒疯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谢谢李叔。”
回家的路上,我没再说话,裹紧衣服缩在车角落,到家下车前也缩头缩脑的四处打量,李叔见状便把我送到家门口。
原本想着陈阿姨和豆豆应该睡了,我轻手轻脚开门进屋,但门一打开就和给奶瓶消毒的陈阿姨撞上。
陈阿姨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豆豆刚吃饱睡着呢,不过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还一身酒味儿?”
“突然没了
灵感,喝了点酒也没用,索性回来休息。”
“是因为我那通电话断了你的思路吗?”
“不是的,是我状态不对。”
陈阿姨这才松口气儿:“那这个点应该也挺饿了,冰箱里有我白天包的小馄饨,我给你煮一碗。”
我才意识到我整天都没吃饭,只喝了啤酒,但还是觉得抱歉立马拦住她,“我不饿,而且太晚了,吃了长胖。”
“怕什么胖,你瘦得皮包骨,就该多吃点,多长点肉的。”她说着用锅烧水,“你别和我客气,我拿你工钱,就得按良心办事,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都可以做。”
吃着陈阿姨煮的馄饨,我有感动,也有惭愧。
她不仅少收工钱,每晚睡在狭窄的沙发上,还对我和女儿热情温暖,看来得换套大点的房子,改善下居住条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