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真是太小了!
我是对江岷川有诸多好奇。
好奇他和赵宁宁之间发生过什么,好奇他和我女儿的关系,好奇他在这场离婚阴谋里扮演的角色,可我真不好奇他的身体,却误打误撞的看到了零星半点。
短暂愣神后回过神,用手遮挡住眼睛,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后他沉步向我走来,刚说了个“你”字,外面就传来几个男的高声阔嗓的聊天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要进来卫生间。
我的心脏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在冲出去和藏起来之间拿不定主意时,江岷川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拉进了身后的隔间。
隔间门刚关上,几个男人就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接着响起排水声。
在我不知该蒙眼睛还
是捂耳朵时,他把我的脑袋压向他,说了句“别乱动”后,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
我的脸紧贴在他肩膀的位置,耳朵、眼睛都失去功能,嗅觉变得灵敏起来。
分不清是香水还是洗衣液的清淡兰花香味窜入鼻尖,仿佛有安神定脑的作用一般,我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
时间在那刻被拉得格外漫长,等那些人走后他才松开我,脱下外套披在我头上,虚扶着我的肩拉进了电梯,一路来到广场楼下的僻静角落才松开:“你跟踪我?”
“没有没有,”为了增加说服力度,我还摆了摆手,“我来找朋友的,一时情急没看清地方才进了男卫生间。”
“就为了躲讲你坏话的女人?”
原来他都听到了,不知怎
的,我有些难堪地垂下头。
他见我不接话,又说:“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是!”我抬起头,“我是离婚了,净身出户,还多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儿!但错不在我!是我前夫和小三联合算计了我,才让我背上污名!怎么你也和那些八婆一样,道听途说地给我定了罪名!”
他听了我的话竟然笑了,我更是火冒三丈:“笑什么笑?肆意践踏别人的人生,就那么好笑吗?”
“我是笑你太懦弱,有怼我的勇气,却在真正羞辱你的人面前做逃兵。”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却又哑口无言。
是呀,他说的都对,我确实在中伤我的人面前,做了懦弱的逃兵。
半响后,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解释过的,可没人相信我的话。”
“那就努力去找证据,用证据说话。”
我勉强笑笑:“我有在找,只是暂时没找到。”
他皱了皱眉:“你不报警,是因为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是我女儿,婚礼前被小三骗走了……”
女儿是我心上最大的柔软,一提到她,思虑和担忧的愁绪绑架了泪腺,我蹲到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江岷川沉默少许,然后迈着长腿走了,步伐快速而决绝。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了很多。
如果那夜的男人真的是他,就算他醉得只剩生理本能,在黑暗中没看清我的脸,那天亮离开前总会出于好奇,或是无意的瞄上我几眼的,不至于认不出我来。
可从今早醒来看到他
的第一眼开始,他所有的行为、语气和眼神,都是对陌生人客气而冷漠的疏远,没有一丝可疑的痕迹。
提到女儿时也没有特别的反应,也许,也许他真不是豆豆的爸爸。
那我自然也不能要求陌生人对我的遭遇感同身受,还得感激他两度救我于危难。
是我搞错了,以为发现了关键的东西,最后才发现是空欢喜一场。
绝望像疯狂生长的蔓藤,从我的心脏上生根发芽,化为更强一波眼泪。
泪水打湿地面,我也有了更大胆的想法。
赵宁宁是他前女友,如果我和他讲明这件事,他会不会出于善意帮我?至少,帮我要回也好?
这样想着,我站起来想去追江岷川,可没走几步就看到他提着个袋子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