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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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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将那个少年遗留在了十八岁的夏日里。

可当他身上皂香的气味,一点一点慢慢侵略进她鼻腔时。

她忽然惊醒。

就像是做个一个噩梦,突然有人响了枪声,打破了沉寂,她醒了过来,又像是没真的醒来。

可在一段冗长的安静中,预期的枪声并没有到来。

姜南看着桌面上冒着热气的腌笃鲜,她完全能感觉到自己的不自在,浑身的毛孔都在抗议。

新做的美甲,连同这双银筷子,一起被她攥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秒就快要被捏碎了。

本来想要假借单位有工作来避开这场饭局,可周赫言一句“第一次见面嫂子就不给我面子”,直接让姜南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她即便很不想给周赫言面子,可她还是要顾着张秉文的,第一次见他的家人,自己太过于怠慢,确实失了礼数。

眼下,张秉文和周赫言你一句我一句的,姜南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来文都有事?”张秉文将烟灰抖在烟灰缸里,言语中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周赫言:“参加朋友婚礼。”

“公司和这儿工厂谈崩了,下个季度的合作打水漂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这事来的。”

“是吗?”周赫言笑得比张秉文还灿烂,早就不是那股子稚嫩气息,老练了许多,“那公司我没去,上班那一套不适合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太拘束了,我这人还是比较喜欢自由。”

这话一出,张秉文面色难辩,他确实没意料到,按理说,张学强千辛万苦的终于把人找了回来,又在董事会上宣布了周赫言的任命,这是把他当成重点培养对象。

恐怕全公司的人都早把周赫言当成了接班人。

至于他——张秉文,算什么玩意,没了妈,爸又不疼的人,只能自生自灭。

“爸没说你?”张秉文深瞥他一眼,“他能同意?”

想当初,张秉文想要来文都,几乎和张学强撕破了脸,张学强的拐杖从一米远的地方直接扔过来,硬生生砸在他的小腿上。

他跪在地上差点起不来,晕着灰蓝色的淤青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才慢慢褪去。

这半个月,他收拾行李独自来到了文都,张学强半点关心都没有,更别提这四年里,不曾有过,哪怕一次的嘘寒问暖,他都快忘了自己有个爹。

“说了。我没听。”周赫言转动转盘,将鱿鱼停在了姜南面前,“他还说让我改姓张,我也没乐意。”

他将转盘又转了一圈,依旧将鱿鱼停在了姜南的眼前。

好巧不巧,像是刻意的。

姜南敛着表情在玩手机,瞧见了也当没瞧见。

平日里酷爱的鱿鱼现在也索然无味,她提不起兴趣来,只想快速结束这场尴尬的饭局。

手机搜索页面突然跳出来一个话题 。

#突然遇见前任怎么办?

脑壳疼:妹子们,如果远远看见了,就赶紧掉头走掉,做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这个夏天我要暴瘦:我想我会泪崩吧。

秃头少女鹅:我前几天遇见了前男友,他迎面走过来,我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打了招呼,回去想想他好像眼睛里有泪,他是不是还喜欢我啊?

热心市民中原马匪:我前女友和我在一起八年,其中五年都在劈腿,如果让我在大街上看见她,我非得把她腿打断了。

马桶养鱼:他变丑了,果然是我的爱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你菜大姐啊:滚了一次床单,感觉很好。

……

姜南睫毛颤了下,被那个“你菜大姐啊”吓了一跳。

这时,张秉文给姜南夹了块鱿鱼,被辣椒包裹着上桌的鱿鱼,边缘发红,扒了皮更是让滋味浸透了进去。

姜南心思不在饭桌上,完全不知道碗里是什么,拿起筷子一夹咬了一口,直接呛出了泪。

周赫言又说:“像我这样的野犬,扒了皮,换上新装又如何,骨子里还是贫民窟的野蛮模样。”

“人前人后的风光我消受不起,倒不如自己找一个自由的地方,落得清净,也省得败坏了张家的名声。”

“姓了二十几年的周了,改不了了,也不想改。”

“周赫言,张赫言,改了姓有人就该忘了我了。”

打火机摁下,火光燃起。

周赫言咬了根烟,“嫂子吃不了辣?”

姜南反应过来才真的感到了辣,直冲脑门,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狂灌了一杯百香果汁进去,酸味混着辣味,她感觉自己的味蕾都要爆炸了。

包厢里适宜的温度,此刻也不再舒适,她很不爽,抬头对上周赫言的目光,他的表情坦坦荡荡,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周赫言声音慵懒低沉:“我哥可是无辣不欢的人。”

姜南的不爽瞬间到了极致。

像是烫化了一支冻的梆硬的奶油雪糕,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张秉文让服务员送来了一份小米粥,他用勺子搅了搅,散去了余温,照常的关心体贴:“我光记着你爱吃鱿鱼,忘了你没吃早饭,不能吃辣,没事吧?”

姜南摇头,满脸的乖巧懂事:“没事。”

接着,她就低头开始喝粥,一勺接着一勺,耳畔两人的聊天并没有停止。

可她的心思再一次偏离了轨道,姜南觉得周赫言认出她了。

原本她还在想,只要周赫言没有直接说出来,便有很大的概率他已经忘记自己了。

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当时两人年龄都不大,长相并没有那么饱满,如今都长开了,人是会变样的。

仔细想想,姜南第一次见到周赫言,也才十五岁,那一次见面印象深刻,至今回想起来,那个画面还是异常清晰。

他是邻居老爷爷收养的孤儿,听说是被人贩子拐到文都来的,路过筒子楼的时候刚好碰见警察,人周赫言一见警察叔叔就哭着闹着要找爸爸。

人贩子是个经验不老道的新手,

一看这架势,撒腿就跑,哪里还顾得上这个三岁不到的孩子。

后来人贩子没追上,孩子他爹也没找到。

就这样过了七年,老爷爷得了肺癌去世了,周赫言变成了一个人。

姜南一家搬到筒子楼的时候,她第一眼见到周赫言,下巴都惊掉了,“天呐,爸,他真的是好瘦啊,整个就是营养不良的小破孩呀,他不会突然就晕倒了吧!你看看他细胳膊细腿的,风能把他刮跑吧!”

姜青山用水瓢敲着姜南的脑袋,“怎么说话的,你俩差不多大,往后小言就住在我们家了,是你哥哥,你可别欺负他,暂时就让他和小宋一个房间,小言成绩可好了,全年级第一,正好可以辅导一下小宋的功课。”

姜南耸了耸肩:“无所谓,姜宋刚会爬,你看周赫言能不能教他认字!”

“那就先抓你的功课。”

姜南那时候时常觉得周赫言狗仗人势,仗着背后有姜青山撑腰,他就越发变态的缩短了她放学后的休息时间。

当然,周赫言偶尔也会慈悲的让她休息一会,可当她拿着言情小说看到最精彩的地方,一套数学试卷就飞了过来。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小说书被当场没收。

姜南也抗议过,瘪着嘴看着姜青山,指控着周赫言的罪行,大豆般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姜青山笑笑:“你不当演员可惜了,这眼泪说掉就掉。”

往往这个时候,周赫言就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看着她。

他并不常笑,人闷得很。也就只在她被姜青山训的窘迫的时候,他会有所情绪波动。

这个傻子整天就光知道读书,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而她几乎都是垫底的。

两套一样的卷子,天壤之别的分数。

姜青山就会感慨:“同样是吃大米饭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姜南委屈巴巴:“他不是吃大米饭的,他是吃菠菜的,大力水手的菠菜!”

姜南那时候觉得,周赫言很讨厌,成绩那么好,又那么听话,这不是活生生的把别人家的好孩子放在爸爸眼皮底下,与她形成鲜明对比。

她那个时候就给周赫言取了个外号,叫“周扒皮”。

此刻,周扒皮就坐在对面,薄薄的单眼皮往上挑,皮笑肉不笑,说:“什么时候回趟家?”

“他提到我了?”张秉文反问。

“总说起你为了嫂子背井离乡的故事。”

张秉文面色上闪过一丝不悦:“他当年说了要和我一刀两断,让我踏出这个门就别再回去,你是真不知道,他那副样子,呵呵!临走前,他还警告我,让我别打着周家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丢他的脸。”

他夹着烟的手青筋微凸,“大概是有了你,觉得我可有可无了。”

周赫言听着张秉文一声短促的冷笑。

“爸前几天心脏病发,住院了。”

张秉文的冷笑戛然而止。

“嫂子是地道的文都人?”周赫言没再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姜南身上,“文都有家很出名的小馄饨铺,你有没有去过?”

勺子“哐”的一下砸在了陶瓷碗碟上。

姜南几乎瞬间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三下。

来势汹汹,逼着她往前走。

她蹙眉,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他果然还是认出她来了。

即便是十年没见,他也早就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可这一刻,他盯着她看,在这亮堂的光线下投射出薄凉之意。

好像在告诉她:姜南,我们还是见面了。

姜南没来得及接话,周赫言却挪开目光,乏味了一般,将手机揣进兜里,站了起来,“走了,我朋友来接我了。”

*

周赫言的朋友是个黄毛,刚推开门打算进来就被周赫言勾着脖颈赶了出去。

包厢门一开一关,隔绝了两个世界。

黄毛被拽着往外走,边走边回头看,那扇黄花梨大门晃悠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周赫言,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姜南?是不是姜南?那女的是不是姜南?”

“不是。”周赫言脚步顿住。

仅仅一瞬,他又恢复了正常。

“不是姜南我头摘下来被你当球踢,这位大美女,走在路上看一眼都不会忘记的脸蛋,我认识她那么多年,我能认错!言哥,你以为我白内障!”

“谷志航,你能认出她?她能认出你吗?”

“什么意思?”谷志航不明白,“她没认出你来?你们没相认吗?”

周赫言嗓音不高,他将不悦极力控制,也算是没有太过于显著,“我只是提了一嘴那家小馄饨铺,她勺子都吓掉了!我怎么认?”

“舔着老脸认呗,就像当年一样,怎么求着她不要分手的,那时候你可比现在有种多了,果然年纪大了,患得患失,前怕狼后怕虎的,没了年少时的那股劲儿!”

无论什么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瞬间,周赫言心就抽着疼。

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心脏,吃一点,往蚂蚁穴搬一点,这样的行为使得心脏的血液会慢慢凝固,又被重新咬开。

他以为自己早就能适应这样的难受,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心真他妈的疼。

那个热得让人喘不上气的大夏天,姜南为了离开他,从飞速行驶的汽车上直接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的车失控撞在了树上,他强忍着疼痛跑过去扶她,却被姜南一把推开。

他摔倒在地,他问姜南:“一定要离开我?死都不怕?”

姜南喊着:“周赫言,我看到你就想到他,想到我们的错误,你让我怎么办!如果我们不在一起,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周赫言感觉嗓子里都是血腥味,说不上来的味道一直往上涌,“姜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可以一起弥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不需要你。周赫言,我不需要你。”

她歇斯底里,她边说边退。

她没有给任何机会。

他原本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决情,可这一别就是十年。

不多不少,完完整整的十九岁到二十九岁。

周赫言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觉得那是一个梦,先甜后苦的梦。

有了上半段的甜蜜,显得后半段的苦更苦涩。

这份苦时间太长,变味了。

“小谷,她还是爱吃鱿鱼的。”

“言哥,那只是鱿鱼,代表不了什么。代表不了她念旧情,或者说她还喜欢你,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十年了,周赫言,十年还不够吗,那四年的时光,你用了十年去忘记,还忘不掉?”

“况且,我刚才听见你喊她嫂子,旁边那男的是张秉文吧?死心吧,她有对象了,她现在是你哥的女朋友。”

“实在忘不了的话,你和她只能做朋友,这是最好的结果。”

周赫言站在风里,夹着烟的手指被火星烫了,有些泛红。

谷志航瞧见后果断打掉了他的烟,态度软了些,“今天怎么碰上的?故意的?怎么不躲了?”

“我看见她从张秉文的车上下来,就这么从我面前走过去,她没认出我。”周赫言自嘲地笑:“她看了我一眼,都没能认出来。”

谷志航对此表示很正常,“姜南怎么能想象到你有这么变态。”

周赫言没吭声,谷志航就接着说:“在这浮躁,充满诱惑的世界里,没人会像你这么执着的。”

“言哥,这十年,你待在文都,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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