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充眉头紧皱,按照规矩,徐翡拿着信物前来,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人把事情办了,更何况这里面牵扯他的东家。 “可是韩家两日前已经封门锁院了,进不去出不来。” 谢充那句,‘徐翡姑娘,你来晚了。’终究是没说出口。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韩家墙不是随便能翻进去的。” 想来也是,就连徐家院内都阵法连连,更何况是韩家。 “谢管事,我想问一下,徐江绾他们到南山后,还有没有其他外人过来打听?” “有!”谢允接过话,“前几天有一个姓白的姑娘说是他们的朋友,前来汇合,不过我没告诉她。” “多谢了,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 谢允摇头,“她走后,我没再关注。” 事情似乎陷入了循环,找不到那条最对的路,徐翡在谢充的安排下住了下来,夜静后,徐翡去韩家附近毫无头绪的乱转,让她瞎猫碰到死耗子看到了仅有一面之缘的白怡。 白怡住在客栈,买完朱砂回去的路上小心又谨慎,可再谨慎都抵不过意外,徐翡站在门口看看名字。 来福客栈。 回到天机阁分部休息,徐翡拿出徐江绾之前给她的玉子,尝试用她教的方法联系人,不论她是蹲着,撅着,还是躺着,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最后,拿出了那支靡音香。 徐江绾同她讲,点着后二人会进入另一个空间,就像是她的阵法一样,不要紧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将嘴巴捂死。 “徐江绾,你这香可千万要有用啊!” 徐翡向谢充要了两个高手守着房门,关紧房门,点燃靡音香,合衣躺在床榻上,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进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 徐江绾几人正在外面“逛街”,刚从糕点铺出来,徐江绾毫无预兆的往旁边一倒,锦怀瑜抱起人就往回跑。 徐江绾突然感受到了抽离感,她知道是徐翡来了。 睁开眼,是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她站的附近没有任何物件,小心向一旁挪动步子,伸手四处摸索。 摸到墙壁,再一点点往旁边探索,手摸到了布料,徐江绾细细摸了几下,幸好不是衣服,又往旁边摸,摸到桌子,在桌子上摸到了一根很粗的蜡烛,上面有祥龙凤纹,往后摸了两下,果然摸到了火折子。 天知道,徐翡躺在床榻上听到屋子里有动静的时候人都吓傻了,她牢记徐江绾的话,为防止自己发出声响,直接将衣袖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哗啦”是打火折子的声音,蜡烛点亮,两人同时回头看到了彼此,徐翡看到是徐江绾,提着的心落了下去,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徐江绾走到床榻前,将徐翡的衣袖拯救出来。 “长话短说,我们在韩家进入到离魂阵里了,里面面积很大,好像有很多个小世界,每个小世界都有一个我们,我们要如何精准的找到阵眼?” 徐翡指指自己的嘴巴,徐江绾无奈,关键时刻她是真的听话。 “说。” “韩家在我到达前两日就封门锁院了,现在是进不去出不来的状态,你们进入的不是离魂阵,是迷魂阵,锦怀瑜找到过很多阵眼却没有出来,是因为他没找对,迷魂阵针眼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阵眼不分物件儿,可能是一扇门,一件衣服,一支笔,一本书,一颗棋子,什么都有可能。” “还有,我在福来客栈看见白怡了。” “徐翡,我在迷魂阵里,可以信谁?” “影子全的人。” 徐江绾听到福来客栈还有些耳熟,目光四处打量屋里的摆设时想到,这就是他们出门时看到的客栈。 “你出去后问问管事的,百一巷九号是谁的私宅,避着些白怡,她本事可能在你之上。” “我知道了,对了,你这香能燃多久,熄灭后我下次还能点不?” “只能用一次,香烬才能出去,我也不知道会燃多久,可能得看它心情。” … “你的香还挺有个性哈。” 徐翡这会儿也不那么害怕了,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不看还好,看完赶紧抱紧徐江绾的手臂。 “这是哪儿啊?” “靡音河里的一个地方吧。” “我怎么觉得这儿是喜屋呢。” 入眼是大片大片的红,红色的床幔,红色的喜烛,大大的喜字,无处不彰显这就是间喜屋。 徐江绾有印象,之前她好像梦到过这里,如果她没记错,打开门,外面黑漆漆一片,和她之前看到的靡音河不一样,这里就好像是特意被隔绝出来的地方。 “徐江绾,我进不去韩家,你只能靠你自己,等你破了迷魂阵,我就能找到下阵之人是谁。” 徐江绾在徐翡眼里看到了认真,“我要一样样试,我给你的玉子有用吗?” “没用,我都给它跪下了,还是不行。” “那就砸碎了用,找东西把玉子砸碎,用你的血做引头,我一时半会儿还出不去。” “我知道,不过我就这一颗,要是不够怎么办?” “找谢允,来时他去城外接我们,我偷偷给了他五颗玉子。” “徐…” 没等徐翡话说完,她人就倒在了地上,算算时间,可能是香燃烬了。 徐江绾还想再看看这间屋子,刚听到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紧跟着也倒下了。 徐翡醒来就想去找谢允,刚推开门看到外面的夜色,又默默关上门,躺回去睡觉,睡醒了她才有精力去办事情。 徐江绾是被徐秦摇醒的,徐秦和锦怀瑜都怕她消失,两人想了各种办法。 “别晃了,别晃了,再晃就要吐了。” “你可算醒了。”徐秦低头看看她的影子,是全的,精神放松了下来。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别人呢?” “我让他们在外面守着。” 徐江绾将二人拉到身边,一边坐一个,伸手搂住二人的脖子,三颗脑袋凑到一起,悄咪咪的说。 “是徐翡,她到南山了,她说我们不是在离魂阵里,是在迷魂阵里,阵眼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可能是一个小物件儿,桌子,门,衣服,棋子都有可能,还有,白莲到南山了,住在福来客栈。” “白莲是谁?”徐秦还不知道白莲就是白怡。 “白怡,之前鲁夫人带她来过徐家。” “祁珍被送到祀堂里祈福也是因为她?祁珍把白莲带到徐家内宅了?” “嗯。” “呸!什么玩儿意!徐华的眼光是真不怎么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莫再多论。” “徐家内宅进不得?” 徐秦说的起劲儿,忘了另一边还有一个锦怀瑜,脸色有些难看。 “嗯,只有徐家人才能进内宅。” “那我入赘是不是就能成为徐家人?” … 徐秦默默给锦怀瑜竖起大拇指,不亏是能和徐江绾思维能搭上的人,关注点是一样的清奇。 “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要先出去才行,韩家现在进不去出不来,徐翡帮不了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找到物件儿之后呢,要怎么做?” “摧毁。” 徐翡看看这屋子里的摆件,觉得有些难,莫说其他,光是围棋就有两副,这还只是徐江绾住的这件屋子里的。 真的太难了!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得找到何年去啊!” 徐江绾往后靠了一下,锦怀瑜用手臂护着她,以防她一下子就倒下去。 “锦怀瑜,你之前都是怎么找的?有什么线索吗?” “会有人给线索。” “现在看来,那人给的线索都是骗你的。”徐秦在屋子里摸来摸去,又把棋子都倒出来,挨个摸摸捏捏再放回去。 “什么时候会给你线索?” “第三日晨起,桌上会出现一封信,上面写着谜题,答案就是阵眼。” “今日是第几日?” “第三日。” 徐江绾穿鞋下地,看桌子上没有信封,徐翡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慢了下来,看起来没什么异常,锦怀瑜也起身回自己房间查看。 徐翡两手空空的先回来了,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徐江绾,你说我是不是干啥啥不行,桌上干干净净。” 锦怀瑜也回来了,关好房门,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我天!” 徐秦手快,先拆开信封,掏出信纸打开。 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圆寂。 “佛教里圆寂又称完寂,指僧人死后升天的意思,也有涅槃的意思。”徐秦挠挠头,她不喜欢动脑。 徐江绾手指沾了下茶水,在桌子上又写了一遍,将两个字拆了又拆,又拼了又拼,叹气。 “没有具体方向,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解谜。” “我们慢慢来,越急越容易出错。” “锦怀瑜,你是先遇到的我还是先遇到的徐秦?” “徐秦。” “给你谜面的人为什么每次都给你错误的指向,难道是为了将我们都聚齐,那聚齐之后呢?” 徐秦想到之前韩琳同她说过的韩家事,有些不确定。 “若是下阵之人的目标不是我们,或许我们是无辜受了牵连。” “你想到了什么?” “韩家并不太平,对方可能是想将韩琳送进来,我们只是顺带。” 锦怀瑜认同,“韩徐两家走的不是同一条路,除掉一个韩琳,顺便再加上一个徐家家主,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心软的傻子是坐不稳家主之位的。” 韩琳确实不是心软的傻子,此时她让人将韩月白绑进了自己的院子,任韩博文如何发疯都不为所动。 韩月白在韩琳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药也没断过他的,于他来说就是换了个地方居住。 “韩月白。” “连三哥都不叫了。”韩月白心底拥上一丝委屈。 “我有时在想,他是真的疼你吗?既是真心,不应该为你积德吗,可他做的那些事儿,哪个不是损人不利己的。” 韩月白很矛盾,“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讲,确实损人不利己,但是我作为直接受益人,没有资格评判。” 韩琳按下涌上来的恶意,“幸好你从小不在他身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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