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婳被徐江绾气的不得了,说什么她都会反问,问完后徐婳居然觉得她说的还挺对。 最后,徐江绾被赶出去了,她觉得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被人无比嫌弃的赶了出去。 丢脸。 回到自己的院子,角宿手里拿着一个木盒进来放在桌上。 “徐家主,这是公子派人送来的新年礼物。” 徐江绾难得愣住,面路疑惑,“新年还需要送礼物吗?”她从未收到过新年礼物。 “是公子送的。” “多,”徐江绾想了想,她对角宿说多谢锦怀瑜也听不到,还是写封信送过去吧。 “角宿,今日除夕,晚一点儿你帮我办件事。” “您尽管吩咐。” 每年晚饭过后,徐江和徐笑两个小家伙都会过来找她一起去放烟火,徐江绾觉得无趣,为躲两个小家伙,换身衣服去了祀堂。 “咯吱”一声推开厚重的大门,奇怪的是里面有香火,香燃到一半,里面却空无一人。 徐江绾跪下磕头,身子未直,人就昏倒在了蒲团上,有人手里端着一碗清水过来,在徐江绾左手无名指上用细针扎了一下,红了一点。 一滴,两滴,三滴…六滴,七滴。 用率先准备好的药粉点在针扎的地方,立刻就不冒血了,若不注意,完全不会察觉她的手被扎过针。 徐江绾是被火烤醒的,双手双脚皆被绑在身后的柱子上,用余光扫视周围,她人是在祭台上,祭台下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最前面的人应该是大祭司,大祭司嘴里说着她听不清的话,手里端着一碗清水上来,走到她身后,用尖细的东西扎了她左手无名指一下,等大祭司端着那只碗下去的时候,她看到碗里的清水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徐江绾已经知道了“她”此时的处境,她是祭品。 活人祭祀是用童男童女作为祭祀载体的一种祭祀活动,历史上活人祭祀在殷商时期盛行,春秋战国开始减少。 是一种手段十分残忍的祭祀活动。 周围的干柴被点燃,大火冲天,染红了天边的云,耳边响起了模糊的祭祀声,透过火光,她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还未等她看清,就被冻醒了。 打了个喷嚏,“阿丘!” 动了动身体,双腿被压的有些发麻,再抬头,看到的是徐家祀堂里供奉的牌位,祀堂门大开,冷风从外面灌进来。 徐江绾起身,手指揉了两下额头,盯着桌案上的香炉碗发呆。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从祀堂出来时已经快三更了,徐江绾加快脚步往自己的院子走。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备水,净身。” ‘是。’ 徐江绾脱下繁琐的衣物,拆了发髻,冬青将水准备好了,坐在木桶里,脑里想的却是祭祀的事情。 如今她犯了糊涂,那些画面是梦里存在的,还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将脑子放空,直到水凉透,她才起身擦干,穿上里衣。 “砰”的一声,有人从窗户滚了进来。 徐江绾立刻拿起旁边的外衫套在身上,侧身躲在床榻旁边的缝隙里,冬青和天冬听到动静连忙闯了进来,看清倒在地上的人,才收起手上的剑。 “你受伤了。” 徐江绾走了出来,看到角宿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冬青上前将三指搭在角宿的脉搏上。 ‘受了内伤。’ “你可还好?” 冬青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塞进角宿嘴里,好一会儿,角宿才开口说话。 “没事,那院子里的人个个武功高强。” “可看清院子里的情形?” 角宿闭眼想了又想,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同徐家主这院子差不太多。” 替生。 也不知道为何,这两个字突然就出现在徐江绾的脑中,心底慌乱不安。 “好好修养。” 天冬和冬青扶着角宿出去,徐江绾将窗户门关紧,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起身披了件大衣去了书房。 别人书房里的书大都是四书五经,她书房里放了许多异谈杂说,从书架上那拿下一本书,翻到中间的一页,上面被她用笔特意标注出来。 替生,指的是替身儿,俗传入佛门者可得神佛庇佑,消灾延寿,故时常有父母将子女送入空门,谓之“舍身”。 还有一种诡异怪谈,在母体受孕八月时进行“换魂”,可将死去人的灵魂和肚子里孩子的灵魂进行替换,进而达到“复生”的目的。 但是这种只是一种怪谈,还未曾有人真的实现过。 合上书,徐江绾靠在椅子上闭目小憩,院门突然被“咚咚咚”的敲响,一声声敲进徐江绾的心底。 当值的仆从跑去开门,又跑去找天冬,徐江绾隐约听到两个词。 误闯,小心。 “咚,咚咚。”天冬敲门。 “进。” “小姐,祀堂那边的院人,说是今晚有人误入祀堂,府中许是进了小贼,让大家小心些。” “知道了,辛苦他们走一遭了。” 天冬关上门出去,客客气气的送人出门,关上门转身就看到徐江绾站在窗里看着他,天冬点点头回自己的屋子。 当值的下人看到徐江绾站在窗前,眼神空洞,壮着胆子上前。 “家主,夜深了,您早些休息。” 徐江绾有些僵硬的收回视线,下人只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气声,接着而来的便是一句宽慰话。 “今晚机灵着些,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家主放心,小的一定守好院子。” 关上窗户,下人发愣间闻到从书房内传出来的檀香味道,那是徐江绾身上的熏香味。 等到他回过神来,徐江绾已经从他面前走过,推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下人甩了两下脑袋,嘴里嘀咕着,“提高警惕,今晚邪门的很。” 一夜无事到天亮,天亮时,徐江绾披着狐裘散着头发站在门口看天冬几人练武,在后面看到角宿的时候,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废柴的一面。 不是她不想学武,是她天生骨骼清奇,不适合练武,只会把自己练的遍体鳞伤。 角宿感受到徐江绾的视线,冲她微微颔首,表面看起来无甚异样,实则还需要静心护养。 以前,徐家只要家主在家的时候,徐家不管老少都要去请安,后来徐江绾接管徐家第一件事,就是废了这条规矩,烦人的很,又不是后宫那位,尊贵的很。 吃过早饭,角宿跟着天冬进屋,徐江绾合上账本,有气无力的问,“如何了?” “无大事。” “过了十五就起身去青苍山,先去东都再到淮东。” 角宿听懂了徐江绾的话,赶忙说道,“角宿…” 徐江绾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示意他隔墙有耳,好在角宿是个聪明的,立刻收了话音。 昨儿个角宿夜探祀院后,说那院子里个个都是高手,徐江绾就意识到,在徐家也没有那么安全了。 换了身便捷的衣衫,出去去找徐生了,今日她要跟着徐生去要账。 马车上,徐江绾放下车幔,扭头就看到徐生一双笑眼。 “笑什么?” “今年你不一样了,有些孩子气了。” “呵,迟到的孩子气?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致。” “现实如此。” 徐生贼兮兮的问她,“昨夜的事你知道了吗?” “有贼人误入祀院。” “你说这得多眼瞎啊,咱们徐家哪个院子里不比祀院财宝多,偏偏就进了祀院,据说还被揍了一顿。” “被揍了一顿?” “早上徐莲是这么说的。” 徐江绾眼底闪过无奈,她还真的有些羡慕徐莲的单纯了。 “对了,你知道‘替生’吗?” “知道,怎么了?你遇到麻烦了?” “给我讲讲,我昨日看书,看的有些糊涂。” “就是有人为了得到神佛的庇佑,将自己的孩子送入佛门,说这个叫‘舍身’。”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徐生自然知道,因着徐家做的事情,徐生自跟着父亲收账就开始收集各类诡异怪说,徐江绾书房里的书有一半是他送的。 那些书上胡乱编写的东西,若是深扒,便会发现有些东西是有迹可循的。 “我曾随父亲去空桐收账的时候听当地人说过,以前他们那为了得山神的庇佑,会用童男童女作为祭祀容器进行祭拜仪式。” “作为容器?” “就是把人拆开,类似于把脑袋砍下来装酒之类的,他们当时为了吓我,说的很详细。” 半晌,徐江绾语调愤怒的吐出两个字,“畜牲!” “是没把人当做人,那时候他们管祭祀品叫‘人牲’。” 徐江绾伸手将车窗打开,迎面吹着冷风,试图将她的怒火吹灭。 “你倒也不用这么大的反应,都是以前的事了,他们那里已经不这样做了。” 直到到了庄子里,徐江绾也没再说一句话,跟在徐生身边,看他是如何收账的,又是如何收拾庄子上不老实的人,徐江绾打心底佩服。 将管事的扭送至官府,又提了新的管事上来,二人打道回府。 “你是如何看出来那本是假账的?” “刚接手的时候就发现了,因为是你的人,我不好管,若不是你跟着来了,我还不好下手。” 徐江绾想了下,为自己辩解道,“不是我的人,是徐江阮留下的人。” “你总也不来庄上,久了他便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这些以后劳你多上心。” “放心,我会好好管理,不会让你亏损没钱花。” 徐江绾突然想到徐莲的话,笑着问,“徐莲的账你怎么不管?” 徐生满脸嫌弃,“她有进账的铺子都是我在管,只有她那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面摊是她自己在管。” “有你在,她那面摊就算不开张,也不会饿着她。” 徐生笑从眼底来,“你们都是我妹妹,我没钱也不会让你们没钱。” 徐江绾笑笑,看到徐生腰间的玉扣忽的想起了锦怀瑜。 “哪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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