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天,纱月都在想着如何让高冷狗狗说出内心想法。 这件事说难很难,说不难好像又很难。 并且,这件事还要快点才行,不然她怕最后会是自己先没按捺住,被高冷狗狗蛊惑住了,然后对他先告白。 每天晚上,纱月整理的小被褥都离杀生丸休憩的地方越来越近。 纱月决定先从距离上攻克他。 但就在今晚纱月决定跨越一步大距离,直接就在他身边睡觉时,杀生丸却不在了。 纱月睡不着了,她坐起来捧脑袋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红蛋黄。 啊,想吃蛋黄酥。 奶香味还有点咸的蛋黄酥,一口下去,软软糯糯,皮薄馅大,啊,好好吃。 倏地,蛋黄酥前出现了一个坐着大羽毛的女人,纱月眼睛登时睁大了。 乌亮的头发,红色的眼睛,手里还拿了只扇子。 神乐! 邪见被那阵风掀醒了,它大叫:“你…你是奈落的……” 分|身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神乐就随意扇了把扇子,于是邪见整个人被掀地翻了好几个跟头。 纱月捧着脑袋的手都忘了松下,然后就被神乐轻易地劈晕带走了。 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印象是,蛋黄酥看来她是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好惨。 * 邪见醒来后就匆匆忙忙去找杀生丸。 “杀生丸少爷!纱月被奈落的分|身,那个叫神乐的女人抓走了!” 空气似乎都沉默了几秒。 邪见看着杀生丸少爷的金眸,莫名觉得越来越冷。 身后传来类似蜂群的嗡嗡声,最后连邪见也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恶心人的臭半妖,奈落的味道。 “您放心吧,杀生丸少爷。” 穿着一整套白色狒狒皮的奈落半跪在身后,名叫最猛胜的毒蜂围绕在他身边。 他声音低沉,语调宛如邪恶的蛇口中缓缓滴落的毒涎水。 旷大的原野上,瘦弱的细草被强风吹拂得直不起腰。 奈落说:“杀生丸少爷,只要您听从我的吩咐,那那个叫做纱月的女孩,我会保证她安然无恙。” “奈落吗?”杀生丸敛眸,他问:“你想做什么?” 奈落姿势丝毫未变,语气虽然恭敬,可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却是一点不见的尊敬。 “没什么,只要您帮我杀了犬夜叉就行。” 话毕,杀生丸似乎冷笑了一声,“为这么点小事竟然绕了这么一大圈,奈落……” 他整个人如同一道雪白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奈落上方,五指成爪,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奈落的头。 而接着那具白色狒狒皮随着头颅的滚动,全部化作了一堆碎土石,里面还掩着一只木制的傀儡。 邪见静默,“又是假的。” 狒狒皮没了,可那群毒蜂还没离开,嗡嗡围在身后。 杀生丸撩了下银发,低头看那堆泥土,“不过一个人类,你以为我杀生丸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红色眼睛的最猛胜观察着他们。 邪见也没想到杀生丸少爷竟然这样说,它语气迟疑,“难道……杀生丸少爷,你想要放弃…纱月了?” 杀生丸没回,粗大的绒尾甩出凌厉的风。 最猛胜们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 紫色天空下,四周的空气阴湿,潮冷。 乌黑砖头砌成的城池中,里面看不见任何活物,像是肃杀的死神殿。 屋内,穿着白色罩衣,内里藤紫色直垂的男人,他头发乌黑蜷曲,眼睛中的瞳仁是极细的红色,正看着身旁全白女孩手中的镜子。 镜子中,赫然就是杀生丸和邪见。 那是由最猛胜的眼睛传来的。 跪在身旁的小女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她的衣服,她的脸,她的头发,是一张纯白的纸,全无色彩。 奈落看着神无手中的镜子,低声冷笑了下,“还是上钩了啊,杀生丸。” 城外。 烛火飘摇,是幽暗室内的唯一亮光。 纱月慢慢醒过来,身上没什么地方受伤,就是感觉有点凉。 薄薄的地板窜着冷风,角落里也有一个人影。 纱月坐起来,没有靠近那个藏在黑暗里的人,小声开口:“你好?” 黑暗中没有传来声音,不过看身形不像个成年人或是妖怪。 纱月抱膝坐在烛火下,那里是最亮的地方,也能给她安全感。 真是倒霉啊,又又被绑架了吗这是。 也不晓得杀生丸会不会很着急,自己不见了,现在应该到处找了吧。 狗狗的嗅觉那么灵敏,如果她睡一觉的话,等醒来他会不会就已经救出自己了。纱月默默地想。 现在还是黑夜,正是睡觉的时候,晃悠的灯光在纱月脸上照出斑驳的阴影。 她眼睛阖上,竟然真的睡着了。 * 杀生丸走到一处悬崖边才终于停下脚步,邪见在后面弱弱地问:“杀生丸少爷,我们这是……” “是奈落的城堡。” 杀生丸话毕,面前空洞的悬崖就出现了涟漪般的水波纹,幽蓝色的结界微微晃动,最终显露出它的原始样子来。 茂密的森林里掩映着一座阴森的城堡,散发着令人不喜的味道。 邪见惊呆了,“是结界,打开了……” 杀生丸走进去,金眸冷淡地看向前方,结界里的城堡到处都是昏暗阴沉的,地面上飘着淡紫色的雾气,是很浅的瘴气。 他走到奈落味道最强的屋子前。 “故意露出味道,引诱我杀生丸找到这里。” 语调很冷,仿佛在与一个将死之人说话。 奈落的声音响起,前面也出现了他白色狒狒皮的身影,露出光洁苍白的下巴。 他说:“毕竟单单要您进来,您也不会进来吧。” 幽蓝色的焰火飘摇,将这一片紫色的空间更加压缩,窒息。 奈落又说:“不过,您要找的女孩不在这里,她被我安排在了城外。” 瘴气渐渐弥散,杀生丸握上斗鬼神的剑柄,他反问道:“你觉得我杀生丸是为了那个人类来的?” 奈落笑了下,尽管那声笑像是液体滑过喉骨的声音,他说了声“是”。 “可那个女孩…似乎在等着杀生丸少爷您来救呢。” 杀生丸捏紧剑柄,五指成爪,身体溢出强大的妖气,四周的瘴气变成打转的风,银发与绒尾齐齐向某一方向狂飞。 他没有先用斗鬼神,更想直接拧下面前这个恶臭半妖,奈落的头。 “奈落吗?”杀生丸说道,他面上是少有的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冷而沉,“我会记住这个名字。” 话音刚落,他雪白的绒尾甩在身后,五爪射出黄绿色的光刃,而奈落也猛地炸开身上的那层白色狒狒皮,一缕缕的乌黑卷发落在半裸的上身,而下|身与肩后背都爆出五彩斑斓黑的触手与坚硬的爪子。 粗大粘稠的触手上还有各种大小的肉瘤,上面溢着不明的液体与颜色,层层叠叠的触手翻叠。 触手看着软滑,但戳到地面时却是坚硬无比,地面立即掀飞了几块地砖,飞起的碎屑乱滚。 邪见慌乱地找了根柱子挡住自己。 真的打起来了。 这个半妖,不是像犬夜叉那种人类与妖怪生下的有妖怪之血的类人,而是原本的人被妖怪蛊惑,在濒死之际将自己献祭给了妖怪,变成各种妖怪的容器。 本质上,它是连半妖都恶心的存在。 就连那身皮,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倒霉人被他钻了。 杀生丸边退边打,似乎都不想被奈落那些触手碰到,斗鬼神将他伸过来的触手全部劈断,断裂成一块块小的碎肉。 碎肉躺在地上,蠕动和慢爬。 杀生丸瞥了眼地上,除了瘴气外全是那些肉瘤,他问:“半妖就只有这种手段吗?你以为这会对我杀生丸造成什么伤害吗?” 他轻蔑地笑了下,而放在往常,一天笑了两回,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蓦地,奈落整个人顿了下,随即向不远处角落中的神乐道:“去拦住来的人。” 杀生丸淡声嘲讽,“那个人还真是可怜,好不容易能来拜访你,可是呢……” 他边说边打,“却见不到你了。” 奈落也冷哼一声,像是不想等了终于露出他的真面目,“杀生丸,你觉得你今天还能回去吗?” 杀生丸再次砍断几根触手,地上躺了数不清的碎片,慢慢蠕爬着。 “今天!” “我奈落就要收了你这一身完美的妖力!” 他乌黑的潮湿的卷发落在肩前背后,蓦地加强了攻势,然后地上的碎片迅速爬上杀生丸的衣角,接着顺势全部包裹住他。 杀生丸不闪不躲,甚至目光如同看蝼蚁,任他将自己用碎片裹成了一个茧子。 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想要我杀生丸的妖力吗?” “你奈落是第一个,那就试试吧。” 肉块耸动,像是在慢慢喘息汲取水源,奈落极细的红色瞳仁盯着那一处。 多么完美强大的妖力,他杀生丸会成为自己那些肉瘤之一。 而躲在柱子后的邪见却是睁大眼,杀生丸少爷…他是被吞噬了吗? 是故意的吗? 几息过去,结界震荡,被人强行劈开了。 “奈落。” 杀生丸低冷的声音由于隔了层密密麻麻的碎肉片而有些远与沉,“半妖永远都会是半妖。”他说道。 而后,肉球从缝隙内宛如被打开的鸡蛋,缝隙越来越大和多,一点点的白光也慢慢溢出,强烈耀眼的光后,杀生丸手握斗鬼神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 身上的碎片被妖气炸的粉碎,他毫发无伤。 “奈落,人已经来了啊。” 奈落还在震惊杀生丸从他的触手包裹中逃出来,也没料到来人这么快就找到了他。 是犬夜叉。 犬夜叉一点招呼没打,提着铁碎牙就向他砍过来。 “看招!风之伤!!!” 顿时,奈落的下|身就被铁碎牙砍得七零八落,上半身重重地摔落在碎屑上。 “犬夜叉……” 奈落看着毫发无损的杀生丸和扛着刀的犬夜叉,“真是巧啊,竟然都来了……” 他逃得倒是快,整个人化作一团瘴气,最猛胜围绕在他瘴气身体旁边。 杀生丸妖纹顿生,额间月印加深,眼睛变成了妖冶的红色,浑身妖气四溢,化作红色的实雾,将地上奈落没来得及带走的碎肉片碾成粉末。 邪见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生气的杀生丸,它惊恐地握紧了人头杖。 “奈落!” “真以为能躲得了我杀生丸一辈子吗?” 他声调压着喉骨,像是野兽厮杀猎食前的低吼。 银发与绒尾猎猎地飘动着。 天空中奈落还不忘最后挑衅了下杀生丸。 “杀生丸,你现在还是担心一下那个女孩吧,今夜我奈落没死掉,那个女孩倒是不会活着了。” 最猛胜绕着瘴气发出扰人的嗡嗡声逐渐远去。 杀生丸周身妖雾顿散。 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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