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来时第一个扑上来的是以往老成又努力的情报组长,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你,哭到,“大人,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 “目前先不说这个,”你从背后拿下来神之心,这个东西需要尽快赶回国内交给女皇。要是被璃月的仙人知晓神之心外流,你和自己的属下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目前情况怎么样?” 抹抹眼泪,情报组长努力平稳气息地说,“情况不太妙,富人阁下和天权星正在为摩拉的定义权进行争斗,外交人员和璃月境内的愚人众被扣留,女皇还未下达指令,不过国境边上千岩军已经在列阵,至冬的消息中断了几次,据说统括官在考虑要不要正式提出/军备申请。” “嗯……” 事情和你想的大差不差。以璃月七星的作风来说,此次变动虽然是对璃月的一次打击,可也是她们收拢手中权力的好机会。 假如乘胜追击拿到好处,那就更妙了,权力的过渡也会更完美,毕竟外敌就是内乱的灭火器。 “告诉富人阁下,他的计划书可是写了五遍,就这么满足了?要是这次还不舍得全部的家底,再来一次新的机会大概就是天理灭了我们后了。” “那……两方不会开战?” 你嗤笑一声,“有什么必要?我们的敌人是天理。璃月靠得是商业,真打起来她们之后吃什么?” “是!”情报组长立刻抖擞精神,“属下马上去办。” “达达利亚呢?” 你开始穿衣服,余光注意到的皮肤好像有些白得过分,可是现在没有时间在意。听到声音的青年急忙赶过来,还没开口就被你砸了一脸的徽章,“赶紧收拾,我们去外交所。” “嗯?” “你的身体没问题吗。”青年莫名有些乖巧地说,蓝眼睛眨眨,“现在外面被千岩军包围,还有一个仙人……” “我们两个连岩神都打了,达达利亚。”你转头看他,语气平静,“你想灰溜溜地回至冬吗。” 达达利亚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有哪些地方变了,不过,那大概是好的变化…… “当然不是,要不是护着你,我早就……” 他说着说着接住了一颗邪眼,有些惊讶这是哪里来的,不过还是高高兴兴地别在腰侧,“总之打架是我的熟练活,交给我吧!” 达达利亚就是听话这点比较好,“进攻璃月港之时的愚人众都是你的手下吧。”你说,敲敲鞋跟,“孤云阁那一批也是?” 达达利亚点头。 “那从现在开始他们不是你的人,是愚人众的叛徒。” 你毫不犹豫地说,“至冬在璃月的最高长官是我。只有我的手下可以称为愚人众,剩下的都是无关人士,你记住,你是听我的。” 达达利亚戴徽章的手迟疑了下,“这可行吗。” “看到他们大摇大摆在孤云阁找魔神痕迹的时候我就想,这群人不能要。” 捋直衣摆,你戴上帽子,“为女皇献身是他们的荣幸。” 没有什么比这更快的切割方式了。你冷漠地想,必要时至冬连执行官都可以切割。 青年沉默,他也无声地想到了最糟糕的后果。 不过那也是正常的。 走出房间门,你看到了外面驻扎的一排一排的千岩军。瞬间,达达利亚挡在你前面。 “……”速度正常地从楼梯上下来,年轻士兵的脸一直随着移动,当你们走到包围的最外层,千岩军的首领跑来,公事公办地说,“请提交通行文书。” “愚人众驻璃月最高外交官,[亡灵]沃蕾托。以外交官的身份,去见同行的同事。” 千岩军蠕动嘴唇,他看着旁边的人,那人对他摇摇头: 这种情况没有道理阻拦。 “那这位……” “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有情况与璃月沟通,请行个方便。” 这次千岩军的面容颤动得更厉害了,他仇恨地看着达达利亚。青年低下眼睛,没有笑,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放行!” 千岩军拉开一个口子,然后其中一队分出来跟在身后,不远不近地保持着。 从你们住的地方到玉京台不算远,经过的街道上人流不多,还有一些人拿着单子正疯狂地敲着几家店铺的门,喊道:“给我开门!我要买绸缎!开门!有东西为什么不卖!” 这是强制商户的调控手段。 你挑了下眉,凝光的威望还是挺高的。这些可都是外来的商人,天然具有通商上的优势。 跨过一个路口月海亭就到了,各国驻璃月的大使馆都在这里。至冬的外交官听到消息就等在外面,见到你们过来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亡灵大人,我们进去说吧。” “天权星大人对你们来说压力很大?”似笑非笑地,你被簇拥着走进议事的房间。外交官擦擦额头上的汗,在气温降低的冬日,他们能有这种姿态侧面也证明了情况有多危急:“自然是这样的,天权星凝光咬住了刚刚过去的袭击事件,这点我们都没有办法驳倒,只能从其他方面来施压。” 可是经济方面的举措不是很快就能见效的。反之,如果在外交上失利,反而会影响富人的计划。 他们每天晚上都焦虑到失眠。 “至冬的外交风格可是没有道路都能扯出道理。”你对他们的心态很理解,但是这并不是他们不断底线后退的借口,“要是担心武力,我和公子阁下在这里,就算是仙人都来璃月港,我们也能保住你们。” “前提是,你们有这个资格让我觉得值得。”你说,嘴角翘起,笑不达眼。 至冬外交官一惊,他们互相对视着: 从那次的宴会开始,亡灵在愚人众内部的身份已经到达一定程度。他们都知道她已经介入到至冬的大权。 而且临头一刀,死不死都在咫尺之间。能够有这句话作保,再多的困难也不算困难。 “是!亡灵大人!我们不会堕了至冬的威名!” 眼看外交官的气势与心态回归正位,你满意地点点头。后续的商量因为在璃月的主场不便多说,不过该有的暗示还是有的,他们的把握也因此增加几分。 一切准备就绪,凝光主动发出了磋商邀请,这次,达达利亚和你都去了。 会议室里装潢典雅,“天权星凝光,久仰。” 主动地伸出一只手,你对白发的女子道。 后者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她也伸手轻轻地握住,“百闻不如一见,沃蕾托长官风采动人。” “请就坐吧。” 一左一右地列在长桌两侧,凝光这次邀请到了七星中的其他几位,还带上手下的主要负责人。 其中介绍为天衡星的紫发少女目光不掩饰地锐利,第一个开始话题,“天衡星刻晴,掌璃月建设工备。” “魔神奥赛尔袭击璃月港一役,造成直接经济损失……人员伤亡……受牵连地区包括……间接损失……” 她不需要纸面文件地报出了一串数字,干脆道,“总计损失不可胜数,至冬有责任进行补偿,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你对身侧点点头,其中一位外交官拿出文件,冷漠道,“至冬对璃月经此灾害非常痛心。可是有一点需要反驳,此次灾害与愚人众无关,自然也就谈不上天衡星口中的责任与负责。” 外交官将文件放在中央,“因为灾害损失,我们理解璃月的难处。因此对污蔑就不予深刻追究。不过璃月方无故扣押□□监视审问至冬的成员,这一点,我们需要得到补偿。” “各位七星请尽快拿出方案。否则至冬将降低对璃月的评价,这对我们双方都不算好事!” “哦?” 蓝色短发的女性主动拿走了文件,看完之后她嘴角的笑意略淡,不过还是语气正常地说,“按照你们的说法,这批人是愚人众的叛徒。那么什么证据可以表明他们是叛徒?我们统计过奥赛尔攻击时期愚人众的伤亡率,达到了惊人的98%。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这个证据的可信程度极低。” 她笑了一声,“该不会,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倒打一耙了吧。” “首先,他们不是愚人众,请这位小姐注意措辞。”你搭手,敲了下桌面,“其次,璃月的人员调配由我负责。他们不在我的调配名单上,行动时也没有按照我的指令轨迹行动,相关的证据也在文件中,这是不可忽视的要点。” 对着夜兰,你淡淡地笑了,“同为情报出身的人,您应该可以看出来证据链是完整的。” “而且,”你对达达利亚侧偏一下头,“这位十一席在来到璃月后不怎么听话。我也很苦恼。” “因为玩忽职守,不注意下方的动静,造成人员叛逃,同样是有可能的事。” 青年无声地笑了笑,他靠在椅子上,摊手,“就是这样,女皇会教育我的。” “这么说,这件事全是公子的责任咯?”凝光开口,红色的眼瞳深沉又内敛,“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公子阁下是事件的主要责任人?” “扣押下公子阁下替女皇教训教训,也应该吧。” “拜托,真正出手伤人的是奥赛尔。璃月的魔神那么多,有些趁着岩神死了管不住封印跑出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达达利亚道,“我还很期待和魔神打一架呢,哪知道你们没给这个机会。要是还有多余的魔神记得叫我,帮忙的,不收你们钱。” 璃月一方有的差点被气笑了,其中一位推推眼镜,嘲讽道,“这还成我们的错了?可事实证明公子阁下曾经从岩上茶室拿走百无禁忌箓,我方有证。” “放出魔神奥赛尔的孤云阁有符箓的残骸。山间还有假符箓的作坊。这一串都可以连上,还有什么资格说不是你们做的!” “实际上符箓这种东西我了解。蕴含的力量仅仅是一点。” 你脸色认真地说,“依靠假的东西去解脱封印是不可能的。我在孤云阁逛过,那底下有很多的魔神,最简单的其实是毁掉上面的岩元素流动轨迹。” “恰好那些愚人众都是普通人,他们无法做到这点。而公子阁下是水的元素神之眼,他没有这个能力。”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知道依靠符箓无法解封?!”刻晴说。凝光见此立刻眼神一凛,她预感到一些话不能被说出来,“不,刻晴说得对,亡灵阁下不要转移话题,魔神奥赛尔的袭击证据非常充分,反之,你们无法证明那不是由你们做的。” 她的手指点在桌面上,葱白如玉,“仙人当时也见证了,以我璃月七星八门神仙人鬼的名誉作证,愚人众与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些话对着其他国家的人说比较好。” 你道,眼神淡淡,“魔神是无法依靠符箓解封的,能解封的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掌控了璃月的地脉轨迹。这个动手的人的身份可以是神之眼持有者,可以是间谍,可以是无意游荡的侠客,也可以是......” 七星。论对璃月的了解,内人总比外人强吧? 凝光和刻晴脸色一变,你低低地笑了,“嘛……我这个外交官来璃月没做什么大事,就是喜欢到处跑,当日的袭击没能看到还觉得有点遗憾……” “达达利亚,”你转头,“你遗憾吗?” 青年笑道,“超级遗憾的~” “至冬是想开战么!”凝光语气低了几分,俏脸含煞,“这是两国间的磋商,要是至冬没有诚意,我们还是结束吧!” “璃月一向以神明为荣,在神明离去之后,承接荣光的是人。” 你十指交叉,歪歪脑袋,“我是非常非常喜欢,欣赏,甚至想要保护他们的人。对璃月,我也有欣赏之意。在岩王帝君离去之时,我深深地觉得仙人与七星们应当能接收他老人家的遗志……” “我们不会开战。这对两方都不会好。” 你真切地惋惜着,“不过我们也不害怕开战,因为女皇还在。” “所以……” 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人,话语之下的含义不言而喻: 能阻挡我们的只有岩神,你们敢把他再重新唤出来吗? 凝光眯起眼睛,她注视着对手,指套上尖锐的部分缓缓划过桌子。 她已经很久没被人逼到这个地步了,不是没想过对面的少女醒来的变化,也不是没有准备用别的手段来处理,只是,璃月的情况在此刻非常复杂,而按照对面的说法,他们是连仙人和七星都阻挡不了的…… 这会是真的吗? 要赌吗? “建议大家不要太过紧张。”至冬的外交官负责拉回谈话的气氛,“亡灵大人是女皇全权授予信任的人。且亡灵大人并非不讲道理。” “我们也知道此次事件愚人众有推诿的嫌疑,不过在别的地方,至冬更多想的是如何将自己的子民保护住。” “层岩,璃月港,轻策庄,天衡山……这些地方的至冬子民与袭击事件无关,亡灵大人与袭击无关,他们遭到监视和抵触,是不是璃月的责任呢?” “那你们想怎么样。” 刻晴道,“国之将乱,先定国本。按照你们的说法,也该配合我们洗清嫌疑。” 她微微抬起下巴,“反而龟缩在一个地方,不被人怀疑就奇怪了。” 至冬外交官公事公办,“解除对北国银行的封锁,对层岩的愚人众联队提供支持。” “这个做不到。北国银行里有故意对璃月出手的经济罪犯。”凝光吸入一口烟,“璃月港的情况不在今日的讨论,各位,请回吧。” 凝光果断地结束谈话。至冬外交官扯扯唇角,也没有反驳。 第一阶段两方有得有失,不过要是拖延下去,难保璃月有会不会得到他国的支持—— 在这方面,至冬一向是孤军奋战。 “富人阁下呢?” 一场谈判虽然是打嘴仗,搞得人脑袋也疲惫了。回到修养的地方,外面的千岩军后撤一里,你按按太阳穴玩笑道,“他要是继续拖下去,我就要直接动手劈玉京台了。” “富人阁下说……” 情报组长一目十行地看过消息,“再坚持十天!他已经开始动用其他国家的银行储蓄了,摩拉的价值正在飞速炒高……” “黄金屋被炸全提瓦特都知道,蒸汽鸟报对此发出了评论文章……大人!我们现在稳住,璃月会先支撑不下去!” “告诉我们没暴露的人撤往外面。”你可没有心情因为富人的交易在这耗下去,“联系深渊发动攻击,我要两天内七星不得不主动找我们。” “大人你……” “放心,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别的。其他的都已经完成,趁此机会赶紧走女皇也会理解。” 你笑了声,“真以为七星准备在愚人众上多耗啊,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民众,只要对准了这个……”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手下收拾好心情离开。 等到屋子空荡荡的你才觉得松了口气,一阵淡淡的香气传来,原来是窗外的花,在夜色里浓紫且无声地开放了。 是谁的花? 早上离开时还没有。 你想,手指抚摸上花瓣,间或开着的花苞中,一枚小小的锦囊藏在里面: “ 小姐台鉴, 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半月,我对林小姐的伤势有所估计,故今日特意赠送一盆花,花名[观自在],以聊疲惫忧虑之情。 钟离乃是璃月往生堂的客卿,在璃月港处已待了多年。 见这片土地与人,如见自己的血肉。可此时想想,割肉放血之举对于病人来说偶尔也算是求生的方式,钟离在月下与旅行者谈了许久,之后……大抵是安安心心地坐在堂里,看外面的云卷云舒。 …… 林小姐此行,或有收获。 我知林小姐身上的东西,也知秋与冬景。我只是不知,陌生漂泊的灵魂,究竟何时才能停下。也或许,从一点连到七点,林小姐都不会停下。 林小姐此时大概会骂钟离。” 信又写到, “然契约已完成,钟离与林小姐将成为过路人。这骂会显得林小姐多嗔,还是收起来为好。” 最后一段话是个邀请,钟离的笔记不太像他给人表现出来的性格,笔尖锋利,有劈山揽月的气势,“……送出那颗心之时,我恍惚察觉到有些东西被其记下来。” “刻印在林小姐身上若有呼唤,请向钟离一叙。不为其他,只为[刻印]的本质。岩比任何的存在都要古老。” “……林小姐,这世界充满了秘密。钟离也是其中被秘密裹挟的人。” “故,请小姐阅知,不见来者,不说自言。” “钟离谨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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