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樊大妈家住下。樊大妈家是一个二层的楼房,李情和顾颜住一间,老舅和张皓住一间。晚上,李情和顾颜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入睡了。 “颜颜,颜颜。” 顾颜被睡梦中听到两声呼喊,睡眼惺忪地看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啊!”顾颜吓得直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樊牧新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心里一丝酸楚,连忙安慰:“颜颜,你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就是想要和你说说话。” “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樊牧新自顾自地说倾诉着思想,“我知道你知道我的事,一定是不愿意再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知道嘛,我每天都在想你。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你瞧。” 他拿着一个玩具熊像是孩子一般不停地顾颜眼前晃动,那玩具熊圆圆呆萌的脑袋很是可爱。 “这是你们这个时代最近流行的草莓熊。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樊牧新看着顾颜的眼神满是柔情,跟“鬼怪”二字相差甚远。 顾颜盯着那只草莓熊,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这些日子樊牧新一直在顾颜的身边直到上次太慈湖事件,他对顾颜的喜好早已经了如指掌。 “谢谢你送我这个,但是我不能要。”顾颜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要。她想要结束这一切。 “我不喜欢你,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了。你已经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了。” “颜颜,你之前不是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樊牧新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那是因为之前不知道你是……你是……。”顾颜没有再说下去,之前的经历几乎让自己丢掉性命,她现在只想活下去,恢复之前平静的生活。 樊牧新听着这话,浑身好颤抖,青筋暴起,面部表情扭曲,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们女人都是不愿意付出的,什么海誓山盟都是骗鬼的。” “对啊,就是骗你的,你不就是鬼吗?”李情掀开被子,站起身,双手交叉,无语道,“你这个鬼可真好笑!你明明知道自己是鬼,和顾颜在一起只会害了顾颜,还执意蛊惑她去太慈湖送死。你为了一己私欲,就害人性命。还怪别人不愿意付出?怎么?难道为你送死就是应当的?” 许是这段话戳中了他的痛点,他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颜颜你别听她的。我是真的爱你,我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真的爱是希望对方过的好。你这是想害她性命。你是爱吗?是自私罢了!”李情不服,这种鬼话鬼才信。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还想让人做你的鬼新娘!呸!”张皓从另一间屋子跳出来。真是不要个鬼脸啊! 樊牧新听着两人的嘲笑,情绪开始激动,一改之前的温润和善的样子。他不怒反笑,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恶狠狠地看着顾颜:“你也是这样想的?做我的新娘就那样不堪?” 他还是固执地觉得顾颜不愿意答应自己,还是因为不够爱自己,不愿意为自己付出,嫌弃自己。他心中不甘! 顾颜看着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禁想到今天刘昌说的红姑。想到红姑当年惨死的模样,她心里崩溃,高喊道:“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害死红姑还不够还想取我的性命!” 樊牧新听她提到红姑,眼神变幻不明:“红姑不是我害死的。你要是愿意做我的新娘,我会想办法让你变得和我一样,不用经历生老病死,而且还能永远保持现在年轻的面容。” “那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喽!”李情继续无情输出,对着樊牧新一阵狂喷。“还长生不老,你这个样子当然不老啊,而且还不用投胎。啧啧啧,还觉得自己挺美!普信男啊!” “你找死!” 李情的嘲讽让樊牧新火冒三丈,手心中生出一团绿色的火焰朝着李情砸去。 李情下意识地躲闪,一霎那绿色火焰在李情身上顿时熄灭。李情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不适,就像是碰到泡沫一般。看来是老舅给他们画的莲花符起了作用。樊牧新的鬼焰火伤不了自己分毫。 “你看看他,没说几句就暴露本性了。”李情向着张皓递眼色,张皓点头拿起老舅给的帝钟就是拼命地摇,顿时狂风大作,整个屋子都开始晃动,好想下一刻就会山崩地裂。 原来他们来樊家村一路上,老舅就料到樊牧新今夜回来。太慈湖是樊牧新的藏身之所被他发现之后,就不能再藏身了。一般来说人受到打击重创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己找另一个藏身之所,首先想到的就是故乡,人和鬼都不例外,都有故土情节。更何况樊牧新受伤,回到樊家村就是最好的选择。他也想就此了解更多事情,一次性除掉樊牧新。于是他决定带着三人在樊家村住一夜,因为顾颜的缘故,他一定会再次现身。于是在嘱咐好三人之后,就在门外设好法阵,等着樊牧新自投罗网。 果然,樊牧新看着情况不妙想要像上次一般逃走,却不想门窗都被老舅事先贴好符,连老鼠洞都被堵住了。樊牧新这次是跑不了了。 老舅趁樊牧新慌乱之时,突然现身在樊牧新的身后,在他背后贴上符。樊牧新倒地,表情十分的痛苦。他在地上不断挣扎,痛苦地看着顾颜,口中还喃喃喊着:“颜颜,颜颜。” 顾颜站在原地,突然心中一软,心中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她想上前说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呢? “你害了红姑的性命,还差点害死了顾颜。就凭这个我也是断断不能容你的!”老舅说罢就提着金钱剑向着樊牧新刺去。 “咣当”金钱剑被人打掉,老舅诧异地转头望去,是顾颜。她抢过老舅手中的金钱剑,挡在樊牧新面前。 “颜颜,你怎么了?”李情不解。 “你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吧,不想让他死了?”张皓觉得顾颜的做法太奇怪。之前不是她一直求着老舅救她的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不想杀樊牧新了? 老舅也愣在原处,一脸疑惑,探究地目光不断地在顾颜身上扫着。 樊牧新捂着胸口,深深地看了一眼顾颜:“颜颜,你……” 顾颜不答,拿着金钱剑剑锋上扬指向老舅。众人大呼,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顾颜向着老舅刺去。老舅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身手还算是矫健,一个晃身躲了过去。顾颜不断向前刺去,老舅不断躲闪,几招下来,老舅占了下风。老舅看着顾颜发红的眼睛,心下了然。看来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为了能够控制场面,必须要重新夺回金钱剑。 “顾颜被上身了。情情,张皓快来帮忙!” 李情拿起床头的花瓶就往两人打斗处砸。“咣当”一声,老舅脑袋一个躲闪,花瓶碎着一地。 “你往哪儿砸呢?”老舅委屈,咧着嘴嚷嚷着。这个外甥女眼神怎么还不好了呢? 李情尴尬,搓着小手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好。张皓拿起樊大妈的擀面杖就往前冲,一棍子打向顾颜的脖子处。 “你干什么?”老舅无奈地发问。 “我想把她打昏了。”张皓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顾颜转头,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张皓看。张皓被看得浑身发毛:“怎么还没晕?看着像丧尸……。” “费什么话?”老舅实在是被两人的操作给惊到,“拿着符往她脑袋上贴。” 张皓李情二人拿出事先写好的符,正当李情上前贴符之时,顾颜转身一剑刺入李情的身体。李情身体晃动两下跌坐在地上。老舅从胸中掏出另一张符,贴在顾颜的头上,霎时间顾颜一动不动。一股邪风吹动房门,门上的符被撕开,一个身穿宝蓝色大袄,袖口边分别绣着两朵金线莲花,头上盘着旧时盘发的中年妇人出现。 “娘!” 樊牧新痛苦地唤了一声。 只见那妇人扶起地上樊牧新冲了出去,不见踪影。 老舅张皓两人顾不上去追,急忙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李情。李情的腹部不断渗血,脸上气血也慢慢消失,开始发白。 “快,快送医院。” 这个场景两人也没有意料道,尤其是面对李情出事,两人早就慌了手脚。 两个人跟樊大妈打了招呼照顾昏迷的顾颜后,就开动面包车准备将李情送到医院。 一路上李情的表情十分痛苦,已经不能说话了。 张皓用手捂住不断渗血的伤口,但是血怎么也止不住,不断渗出来,染红了整个桌椅,一滴一滴落在车板上。 “怎么回事?不是说画了莲花符,鬼就不能近身嘛?怎么就受伤了呢?”张皓的声音微颤哽咽着。 “离医院还有多远啊?” “附近最近的医院也要半个小时。”车镜子里,老舅早就泪流满面,他用手胡乱地摸了一把,泪水沾到了嘴里。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开着飞快。 “半个小时?”张皓呆了。从樊家村到县城的医院,半个小时?看李情现在的情况,半个小时她的血早就流干净了,就算是到了医院也没有救了。 “我看还是把剑拔出来吧。” “不能拔!”老舅连忙制止,“我们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要是拔出来伤到肾脏那就真的回天无术了。” “那怎么办?半个小时就算是送到医院人早就没了!”张皓开始歇斯底里。他开始责怪梁泽生,怪他法术为什么那么差?画的莲花符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怪他为什么打不过鬼?也怪自己为什么当时自己不能抢在李情前面?怪自己害的李情如此。 两个人都在自责中,李情竭尽全力地伸出手抓着张皓的袖口,似乎想要安慰他们,但是此刻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嘴角渗出的血在黑夜月光下里显得十分的猩红醒目。 “轰隆!”车子的左轮胎打了一个转,车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左前方冲去。老舅大骇,死命地抓紧方向盘,但是没有任何用处。车子就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般,不受控制地冲向悬崖。在月色下,整个车底翻了一个身,直直坠入悬崖,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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