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界面是属于她的资料。
“你去当然也可以,毕竟盛家将来是要交给你的。”
盛若妍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冷静了不少,“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带着我的请柬却没有去东海湾?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儿,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走错了。”盛喻飞开始睁眼说瞎话,也没管盛若妍信不信,继续道:“霍浅浅么?路上遇见的。”
“荒唐!”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盛若妍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了。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想起以往总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盛喻飞,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踩在面前一看就很名贵的礼服上,走到了窗边。
外面是车流汹涌的城市。
看着下面行色匆忙的人群,她强行按下心中的怒火,耐心道:“喻飞,姐姐这么多年来的严厉只是因为想要培养你,希望你能尽快成长,接下整个盛家。”
“姐姐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不能理解吗?”
电话那边沉
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过来:“我很理解姐姐的良苦用心,所以这次跟赫连家的交涉就由我来出面。”
盛喻飞的眸光平静,将黑色宝石放进兜里,直起身来:“既能让我提前熟悉这种场合,又能帮姐姐分忧,不好吗?”
“你知道赫连家族想要什么吗?你根本就没有了解过,而我也没有提前告知。现在你这样贸然前往,只会让人家怀疑我们的诚意!”
盛喻飞笑了下,“姐姐似乎不是很想让我来,为什么?难道我不是盛家人吗?”
“我……”盛若妍眉头紧皱,有些无奈道:“我没有不让你去的意思,只是换人的事情,我是需要提前通知对方的。而且,你也不知道交易的内容。”
谁知道对方看到盛家让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盛喻飞出面,会不会翻脸?
这不是普通的两边合作方谈合同,给了价钱签个名字就大功告成。
怎么能这样草率!
“我不知道,姐姐可以告诉我吧。”盛喻飞走到门边,抓住把手微微用力,轻声道:“马上就要到游轮了,如果姐姐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只能自己发挥了。”
“你!”
盛若妍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
从来不反抗自己的弟弟威胁,顿时觉得胸口堵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那边沉默着,只能依稀听到一些零碎的脚步声。
像是终于妥协了似的,盛若妍转过身靠在落地窗上,仰起头:“资料信息我会发给你,你最好在跟赫连睿泽见面前就看完。”
“只要不把这件事情搞砸,其他的,我就不跟你计较。”
扯了扯嘴角,盛若妍发出一声冷哼:“至于那个霍浅浅……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电话却利落地挂断了。
这个果断挂电话的速度,让盛若妍忍不住有些怀疑。
自己刚才最后一句话,盛喻飞到底听见没有?
不管盛喻飞跟霍浅浅是真的偶遇还是早就背着自己认识,她都绝对绝对不会允许两人之间有任何关系。
就像她跟霍沉一样,从那时起,就已经注定是敌人。
游轮上已经到了不少人。
只是还迟迟没有看到阮寒星的身影出现。
高脚杯递到面前,里面漂亮的红色液体正随着动作而轻轻摇晃。
“嘿,别这样担心嘛。”卡罗尔举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笑了下:“寒星应该很快就到了,埃德蒙亲自去接她,放心吧。”
霍沉接过杯子,
撇了他一眼:“我觉得你还是换个称呼比较好。”
话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
这让卡罗尔忍不住愣了片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有些惊奇道:“这样叫不对吗?我问过华国的朋友们,表达友好是这样称呼的,可以拉近朋友之间的距离。”
“你不需要跟我夫人拉近距离,你们不是朋友,也不用成为朋友。”
霍沉满含不悦的眼眸跟他对上,“明白了吗?”
卡罗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手中的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谁敢拒绝面前这个显然已经有些动怒的男人呢?
至少他不敢。
踏上这艘大型游轮的瞬间,阮寒星就能感觉到有不少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或多或少的人聚集在不同的位置,手上拿着酒杯,看起来就是一场普通的宴会。
埃德蒙在她前面,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开口道:“希望你这次在游轮上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阮寒星忽然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一个栗色头发的女人。
正全神贯注打量阮寒星,猝不及防跟人来了个对视,她眼中闪过惊讶,而后便移开了
视线。
有细碎的议论声传进耳朵里,阮寒星权当听不见,神色冰冷地朝着与霍沉约定好的地点走去。
霍浅浅需要跟着盛喻飞,只能暂时分开,她也把位置告诉了霍浅浅。
上游轮前有这么多的规矩,上了游轮之后总不会还不让人见面吧?
尽管霍浅浅已经在过来的那艘船上答应过自己,不会再闯祸。
但阮寒星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把人带在身边是最好的。
脑中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同时把这艘邮轮的大体结构尽数收入眼底。
“咚——”
忽然埃德蒙停下了脚步,阮寒星听到声响的时候回过神,看见前方围着不少人。
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但显然比其他地方要更加热闹。
“谁给你的胆子,敢埋伏老子的人?”一道男声忽然在人群正中央响起。
周围的人看到埃德蒙出现,纷纷向两边后退,让开一条路。
阮寒星也因此看清楚了人群中间的场景。
站在原地的黑发男人表情阴鸷,脚下踩着个浑身是伤的人。
“怎么不说话?是哑巴了还是耳聋了?”
他对着自己正前方。
那里坐着一个被绳子绑住的瘦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