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晚的眼睛睁大。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有些神经性的痉挛,抬起头来看着男人邪肆俊美的脸,忍不住低声道:“我没有……”
她的眼睛通红,眼泪滚落出来。
当初在爆炸之后,大火蔓延到她之前,赫连寒夜终于从国外赶了回来,带她离开了火场。
她在国外按照阮寒星的模样整容,按照记忆里她的模样模仿着一举一动。
目的就是回国之后,拆散阮寒星和霍沉,让她感受到痛苦的滋味儿。
但是现在呢?
她忍不住一把攥住病床边上的水杯,直接狠狠地朝着电视机砸了过去。
“砰!”
伴随着巨大的碎裂声,电视被砸出来碎裂的花纹。
她的手指颤抖着指着电视,尖声道:“赫连,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阮寒星还能这么好好地活着,凭什么她这么光鲜亮丽,甚至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我恨,我真的好恨!”
这到底是为什么?
等到她回国,才发现江秋雨不知道去了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阮泽明死在她的手上,就连阮嘉赐那个小白眼狼都已经转而认阮寒星当姐姐。
曾经的阮未思是天之
娇女,被父母捧在掌心里,在上流圈子里如鱼得水。
现在却要丢掉自己本来的身份、长相乃至于性格,潜伏在林秋君的身边,甚至换不来霍沉的一丝丝关注。
她真的好恨!
在她痛苦地每个夜里都难以入眠的时候,阮寒星却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那个人还是贺氏的总裁贺容诚。
这个世界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看着她 眼底浓浓的恨意,赫连寒夜的嘴角翘起,露出几分笑意。
“别哭,不是有我在你身边吗?”
他的指腹贴着她的眼睑,将她眼中的眼泪轻轻擦去。
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满是邪气地压低了声音,堪称温柔道:“我的女孩,别哭。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你恨着的人,全都要为伤害你的举动付出代价。”
他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笑着道:“你的鼻子还在修复期,不要流泪。”
江归晚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在这段时间里,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赫连寒夜的喜怒无常。
赫连寒夜也已经习惯了她并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样纯白无瑕,美好善良。
她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想要报复阮寒星的心胜于一切
。
看着屏幕里,正在直播的阮寒星穿着礼服美丽又光彩夺目的样子,她沉默了片刻,伸手攥住了赫连寒夜的衣摆。
“赫连,我想联系顾钊。”
她轻轻翘起嘴角,眼神里带着几分讽刺,低声道:“最后我会落入那种境地,也有他的一份。我不会再喜欢他了……”
赫连寒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只是看着她,殷红的唇瓣似笑非笑地卷起弧度,看着她低低应了一声:“哦?”
“真的,你相信我。”
江归晚抓得更紧,努力睁大眼睛,试图让赫连寒夜看到自己的诚心。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只是希望能够遮掩住其他的情愫。
“当初我喜欢他的时候他没有好好珍惜我,如果他不是那样对我,我根本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咬着唇瓣,江归晚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
红着眼睛,低声发狠道:“但是现在,他好像开始对我余情未了了。既然他惦记着我,又对阮寒星有敌意,那他就可以暂时作为我的朋友。我可以利用他对我的感情,跟他联手,对付阮寒星和霍沉。”
她仰着头,泪光盈盈地道:“霍家在H市盘根错节
,加上贺家,就算是赫连你,也要觉得头疼不是吗?我们应该联合更多的力量,才能够给予他们致命一击。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赫连寒夜定定地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行不行。
只是那邪肆的目光叫人捉摸不透。
江归晚的心跳加速几分,说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期待。
改而抓紧了他的手掌,温顺地将包裹着纱布的脸颊贴在他的掌心里。
“我发誓,我只是利用顾钊,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她在男人的掌心里轻轻蹭了蹭,带着几分驯服。
红着眼睛,柔顺道:“等到报完仇,顾家也会是你的。到时候,你可以带着家族在国内站稳脚跟,整个国内都没有能够跟你抗衡的力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赫连。”
她有些着急。
即使已经跟赫连寒夜相处了这么久,她依旧有些拿不定这个男人的心思。
他亦正亦邪,做起事情来并不受常规的道德法律约束,大多全凭喜好。
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的,略带几分温和的模样仿佛只是个面具,在发现她并不是想象中天使般的女孩之后,就彻底撕开了那层面具。
江归晚甚至到现在都不清楚,赫连寒
夜帮助自己,到底是觉得好玩,还是因为喜欢她。
即使他刚才因为她叫了顾钊的名字而愤怒,她也分不清他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真的吃醋。
就像是此刻。
在她努力想要表衷心的时候,赫连寒夜抬着她的下巴,冲她露出笑意。
“乖,我的女孩。别露出这副模样。”
他的手掌隔着纱布,在她的脸颊边缘游走。
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颈部动脉,语调温和地道:“你这个样子,就不像她了。”
江归晚一凛,猛然挺直了脊背。
就在她要发怒的下一刻,就听到男人低低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不像她你还怎么引诱霍沉?”他带着几分愉悦道:“我还等着让阮寒星亲眼见到霍沉背叛她,痛不欲生呢!”
江归晚僵硬的脊背软了下来。
“我记住了。”她轻声道,眼里带着几分浓重的野心,“我会将一切都从阮寒星的手上夺过来。”
不管是金钱,地位,名利还是——
本该属于她的丈夫。
哪怕她不要,也不该是属于阮寒星的。
在慈善拍卖晚会的阮寒星和霍沉,可不知道有人正在这样惦记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