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了散开趋势的狗仔重新又聚拢过来,谁也不肯放过抢到最佳新闻的位置。
长枪短炮对准了阮寒星和江秋雨、阮嘉赐三人,虽然碍于霍沉之前的手段没敢趁机多说什么,眼底全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阮寒星的眸光冷了下来。
到了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完全就是江秋雨安排好的。
她绝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让开学校门口的位置。
江秋雨就是要堵在学校门口,让出入的同学一起围观。
利用媒体和学生的压力,想要逼迫她屈服,不得不接下阮嘉赐这个累赘。
“我现在该叫你江女士,还是叫你阮夫人?”
双手抱臂,阮寒星抿起唇。
她的眼底闪着冷光,寒声问道:“你以为守在这里,我就会任你摆布吗?你做梦!”
江秋雨的眸光闪了闪。
“寒星,你真的误会了。如果不是走投
无路,我也不会来找你。我是真的没办法……”
她拿着准备好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泪珠顿时成串掉落,看起来更可怜了:“我当了这么久的家庭主妇,现在背着一身债。你让我怎么抚养你弟弟?寒星,就当阿姨拜托你,你发发慈悲,给你弟弟一口饭吃……”
说着,她抬手去推了一把阮嘉赐,哽咽着道:“嘉赐,你求求你姐姐,你听话!让姐姐收留你,你说啊!”
这段时间以来,阮泽明死亡,阮未思不知所踪。
曾经阮家的小霸王阮嘉赐,肉嘟嘟的身体总算有所消瘦,脸颊上的凶悍霸道都消散许多。
然而他不知道被江秋雨灌输了什么,看着阮寒星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怨恨。
死死地盯着她,仰头倔强道:“我才不说!反正她根本就不想管我,我才不要求她!”
说着,他猛地转身去拉江秋雨,一边
拉一边气恼地道:“你不要求她,她根本不想管我们!她不喜欢我,当初还打我。我才不会求她!”
他的年纪毕竟还小,个字又矮。
从众人的角度,很难看到他怨毒的眼神,反而看起来更像是倔强的少年因为自尊心受挫在说气话。
许多学生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忍,就连狗仔们也开始渐渐骚动。
“阮女士,您真的不打算管您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好歹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您连出资到他长大都不愿意吗?”
“阮女士,对于阮嘉赐小朋友说您之前打过他的事情,您要怎么解释?”
“阮女士,您真的对这个弟弟不闻不问吗?”
话筒伸到了阮寒星的面前。
好在他们有所顾忌,并不敢太过分,只是像闻到了臭味的苍蝇,纷纷围了过来。
江秋雨的眼底闪过得意,低下头擦着眼泪小声啜泣,越发显得毫
无攻击力。
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更同情弱者的。
只要她把姿态摆得足够低,阮寒星就会被大众指责,到时候只怕不得不应承要抚养阮嘉赐。
她不抚养,会被盖上冷血无情的帽子,人人唾弃。
她抚养,阮嘉赐的待遇就会被大众关注,到时候阮寒星管教就是苛待异母弟弟,不管教就是捧杀。
不管怎么说,她的名声都注定要烂透了。
她的未思都已经丧命大火、尸骨无存,林长佩的女儿还有什么资格光鲜亮丽地活在世界上呢?
心中涌出怨毒的汁液,江秋雨索性再添一把火。
“扑通。”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江秋雨直接跪倒在地上。
“寒星,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你的父亲,恨我在你母亲去世没多久就进了门。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她红着眼睛
,姿态卑微地抽泣道:“阿姨给你跪下好不好?阿姨给你磕头了,求求你帮嘉赐一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要你肯抚养嘉赐成年,不管你说什么,阿姨都答应。求求你,求求你发发善心吧!”
“嘉赐也是你爸爸的血脉啊!”她哭得肝肠寸断,拍着胸口道:“我当初怎么不跟着你爸爸去了,也省得让你迁怒嘉赐。他就这么丢下我们母子,我真的没用……”
她哭得说不下去,拿着手帕捂着眼睛,泪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围观的学生面上露出几分不忍,很多人转过头去,看不下去这凄惨的一幕。
“又不是小孩子的错,没必要这么狠心吧?”
“没道理妻子死了,还要一直守身如玉吧?阮寒星难道还要让她爹守一辈子?什么年代了啊!”
“心可真狠,我都不忍心了,她还在笑……我感觉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