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察觉到霍家人对他的排斥,钟少阳咬牙道:“我不服!这一场,是我大意了,我们再比一场!”
还比?
“你也配?”
霍浅浅都忍不住气笑了,叉腰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要比就比,你也不撒……你也不找块镜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哪来的脸!?”
好不容易跟大嫂一起出来玩,她期待了一路的农家乐两日一夜游,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你跟不跟我比?”
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钟少阳对其他人的声音充耳不闻,直勾勾地盯着阮寒星,逼问道:“你该不是怕了吧?”
“成凛,给韩助理打电话,问问我的账上有钟总打得钱吗?”
阮寒星面不改色,淡声道:“或者说,一会儿钟少刷卡吗?”
“你什么意思?”
钟少阳皱眉,不耐烦地道:“我是要跟你比赛,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还以为你们钟家财大气粗,特意花钱雇我陪着钟少过家家呢!”
冷笑一声,阮寒星的语气也骤然凉了下去,冷声道:“既然没给我打钱,你有什么资格耽误我的时间?你说比就比,没有皇帝的命,倒
是摆起了皇帝的谱!”
这颐指气使的架势,以为全天下都听他的啊?
钟少阳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嘲讽自己,脸顿时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青青白白地换了个遍儿,他犹不甘心:“你再跟我比一场!台球、飞镖或者别的什么,随便你选!”
说着,他直接拦在了阮寒星等人的身前,摆明了一副不答应就不让他们走的架势。
那张本来阳光英俊的脸,脸色涨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显露出几分狼狈。
眼睛中更是透出几分惊人的偏执。
他甚至想要伸手去拉阮寒星的手,嘴里叫嚷着:“你是不是怕了?这次取巧,你怕再输给我?你跟我比一场,就一场!”
“砰!”
没等他碰到阮寒星,伴随着一声巨响,一股大力袭来。
霍沉抬脚飞踹,直接将他踹飞出去。
脸色发黑,霍沉的目光中带着逼人的冷锐,寒声道:“你找死!”
钟少阳捂着肚子,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脸色发白,却还是坚持道:“我只是想比一场,你们霍家不敢了?害怕我赢了,你们丢脸?”
“你不是很想比吗?可以,我跟你比。”
霍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
看一个死人。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掌,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腕表解了下来,冰冷地道:“给你个机会,让你心服口服。”
“等等。”
阮寒星突然抬手,握住他的手腕。
她玉白的指节,搭在他的手腕上,红唇似笑非笑地翘起:“光比多无聊啊,不如我们来添点彩头。”
钟少阳看她,迎着她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心底忽然闪现出不好的预感。
他的面色难看,抿唇道:“一场小比赛罢了,要什么彩头?”
“夫人想有,那就有。”
霍沉淡淡地看他一眼,仿佛带着点不屑,平静道:“钟少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添就添!”
钟少阳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猛地抬起眼,恶狠狠地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不要太得意!”
不就是彩头吗?
他赌得起!
“说得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阮寒星脸上的笑意更浓,甚至鼓了鼓掌,道:“钟少说得对,不过是一场小比赛。也不用比得太大,五百万怎么样?”
钟少阳的眉头微微一跳,口腔发干:“五,五百万?”
他的卡里,现在剩下的金额都不到五百万!
往常家里
宽裕的时候,他要一口气直接花出去五百万,家里都要询问一遍的。
更何况,现在钟氏的所有资金都套牢,为了重启Z项目,钟家就差没有卖家里的东西了。
他卡里只剩下为这次交际准备的钱,将将一百万左右。
这五百万,他从哪儿来?
“对啊。听说钟氏拉到了投资,很快就要跻身豪门世家。”
阮寒星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浅笑道:“区区五百万而已,不过是一点小钱,钟少该不会拿不出来吧?”
见她看他,霍沉忍不住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
醋坛子。
阮寒星无奈,偷偷嗔了他一眼,眼中却全都是笑意。
钟少阳本来还在犹豫,见到他们眉目传情,顿时怒火冲头,恨声道:“五百万就五百万!可以!”
他又不一定输!
到时候赢了,不但驳了霍沉的面子,还能拿到这么一大笔钱,一箭双雕!
“有了投资,钟少果然阔气。”
见他应了,阮寒星笑容更大,捏了捏指节:“对于钟少这样的富家子弟,五百万也不过是毛毛雨。但是对我这种贫民窟出身的人来说,这可是天价。”
她笑眯眯地道:“我这人最是见钱眼
开,既然有五百万,我也来比一比,怎么样?”
放在谁家,五百万也不可能只是一点毛毛雨啊!
这又不是五百块!
“什么投资,阮女士听哪儿说的……”
钟少阳满嘴苦涩。
赶鸭子上架,他这会儿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道:“阮女士既然想比,我当然不会拦着你。”
他没有忘记这次出来的目的。
要向这些朋友展示钟氏的财力,让他们相信钟氏度过了难关,心甘情愿地掏钱给他投资。
既然这样,在花钱上他绝对不能露怯。
都已经应了,不论如何都要继续下去。
只是她未免也太记仇了些,不过是最开始说了几句她见钱眼开,如今就要还给他了。
“我跟霍先生可是要各论各的。”
阮寒星脸上的表情更加愉悦了,眯了眯眼睛笑着道:“不如咱们这样,第三名给第一第二名,各五百万怎么样?”
钟少阳陡然一惊。
这就是一千万了!
如果他输了……他的掌心有些冰凉。
“不过我这人从前没接触过这些,倒希望钟少别挑太陌生的项目。”
阮寒星仿佛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轻笑道:“否则,只怕这一千万就得我来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