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更长一点。
负担着他压过来的体重,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心口全都浓稠的甜。
像是被浸泡在蜜水里。
她睁大眼睛,仔细感受着跟他接触的每一丝触感,看清楚每一个台阶。
像是要把这一小段时光,永久地封存在脑海里。
上了二楼,在楼梯口房门微微敞开的,就是她的房间。
夏昕怡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房门上,目光中全都是挣扎。
“霍先生回来了?”
又一道暖黄的灯光,洒落在走廊上。
穿着舒适的居家长裙,披散着长发,阮寒星站在门口,略带几分惊讶地看过来:“昕怡,你怎么还没睡?”
夏昕怡像是被烫了一下,飞快地收回手,快速后退两下。
结结巴巴:“阮,阮,阮女士……你,你没睡吗?”
“我在等霍先生回来,顺便看了会儿资料。”
阮寒星抿唇笑了一声,打趣道:“紧张什么……时间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我,我我我起夜。”
握紧拳头,夏昕怡死死地咬住下唇,飞快道:“霍先,霍总喝多了,我扶他回房。既然您在,我,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给阮寒星回话的时间,直接回头快速地
跑了几步,钻进房间里。
“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像是受惊的兔子。
“我这么可怕吗?”
阮寒星不由好笑,摇摇头抬眼看向静默不语的男人,笑问道:“霍先生醉了?”
“夫人不可怕,很可爱。”
酒醉后的霍沉,少了冷漠,多出几分真情流露。
火热的大掌揽住她的腰肢,他垂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沉沉道:“可爱得让人想要咬一口。”
“咬一口?”
眼眸中带着笑意,阮寒星勾唇看他,笑吟吟地问:“怎么咬?咬哪里?”
房门像是一条边界,将光线切割。
向后一步是无边的黑暗,向前一步就是暖黄的光明。
而她就站在光影交界的边缘,毫无防备地仰头看他。
洁白修长的天鹅颈,莹白像是在发光,清艳的脸展露在光芒下,唇红齿白,艳色逼人。
霍沉的喉结忍不住滚了一下,不多废话,亲身示范他有多想咬她一口。
攥取她的红唇,交换了一个深吻。
酒香味在彼此的鼻端蔓延,阮寒星觉得自己也要生出几分醉意,脸颊染上了驼红,微醺似的。
“夫人真甜。”
一吻结束,霍沉抱紧她,哑声道:“这么甜,是不是糖果
妖精变的?让我来好好检查一下。”
酒精似乎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
他不复平日里的克制有礼,近乎有些放肆地挑起她的下巴。
不够。
怎么都亲不够她。
想要把她踹在兜里,又想要把她揉入骨血,更想把她拆吃入腹。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这里,就足以挑战他的自制力,让他的理智悉数崩溃。
只想跪在她的面前,为她献上爱与忠诚,祈求换来她的一丝垂怜。
他有力的臂膀深深地抱住她,灼热的唇骤雨般落在她的额头、眉毛、眼睑,细细密密,像是要膜拜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种温热而又柔软的触感,让阮寒星忍不住生出几分痒意。
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喉咙里溢出悦耳的轻笑,故作嗔怒地问:“霍先生,你是不是借酒占我便宜呢?”
“我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
嘴里咕哝一句,霍沉大掌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再继续躲避。
肆意地品尝她的甜蜜,低低地笑了一声:“我醉得厉害,喉咙干渴,头也有点疼。夫人疼疼我。”
他像是哀求,又像是暧昧地逗弄,轻声道:“乖,夫人给我亲亲。亲一亲,就不难受了。”
一向冷漠的男人,骤然半是撒
娇半是宠溺地说出这样的话,谁能受得了?
阮寒星的心软塌塌的,身体也软成了一团,倒在他的怀里。
任由他贪得无厌地亲吻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他终于停下,她的红唇微肿,更添几分殊色。
“夫人真美。”
拇指的指腹,蹭过她的唇角,霍沉的眼神幽暗,叹了一声。
叫人怎么能忍得住,不去亲近她?
这么美,这么勾人。
“不许再亲了。”
阮寒星不由瞪他一眼,推他一把:“我看霍先生也清醒得差不多了,快些回房休息去吧!”
不需要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嘴巴现在是什么样子。
就不该这样纵容他。
“夫人舍得这样推开我?”
身体不动如山,霍沉抓住她的手,放在唇畔亲了亲。
嗓音里带着三分笑意,状似无意地道:“夫人就不担心,我被什么其他人拐走?毕竟,我现在可是醉酒状态,意识不清。”
阮寒星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霍先生一直都在装醉?”
分明是在暗示刚才,夏昕怡扶他回房间的事情。
霍沉的心头微微一凛,略收敛一些,道:“夫人怎么能这么想?”
薄唇微微勾起,揽着她深吸一口气,他才道:“就算我醉
得再厉害,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夫人?”
夏昕怡一直在有意识地模仿阮寒星,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确实有一瞬间的恍惚。
也只是一瞬罢了。
东施效颦,学得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夫人那么特别,又那么好,他怎么可能认错?
不过是将计就计,想要看看夏昕怡到底想做什么罢了。
见他有意卖乖,阮寒星红唇微勾,浅浅笑了一下。
“少女怀春,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垂下眼眸,淡声道:“最后,她还是选择送霍先生回房了,不是吗?”
霍沉是个很出色的男人,各方各面,都远远超出平均水平。
对很多女孩来说,他都是完美的另一半人选。
更何况是经历了无数不公,和数个渣男的夏昕怡?
她会心动,并不奇怪。
她或许有过很多想法,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老老实实把霍沉送回他自己的房间。
夏昕怡的房间就在楼梯口,阮寒星跟霍沉的房间紧邻,在二楼的中间位置。
她开门的时候,夏昕怡已经走过了她的房间,前面就是霍沉自己的房间。
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阮寒星并不会为了没发生的事情去责难她。
相比于这个,她现在觉得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