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怎么样?”
阮寒星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寒声道:“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你,你等着!我记住你了!”
沈修诚气得手都在发抖,狠狠看她一眼,狼狈地爬上跑车,一溜烟离去。
他不认识阮寒星,可不代表那些八卦狗仔不认识。
一个个嗅觉灵敏,闪光灯连成一片,这会儿也没停下。
沈奈四下看了一圈,忙拉着阮寒星的手往剧组里冲:“寒星姐,咱们去里面说话。”
到了剧组,冯晨正在给拉来的小群演讲戏,看到阮寒星脸上顿时笑开:“阮女士,你来啦!”
别提笑得多灿烂了。
眉间还落着些微的戾气,阮寒星点点头,冲着身后抬抬下巴:“难得过来一趟,请大家喝奶茶。”
剧组里顿时响起欢呼声。
小破剧组真是太穷了,又穷又苦。
从导演到演
员,没一个有钱的。
咬紧了牙四处采景拍摄,所有的预算,除了必须消耗,几乎都用在拍电影上面。
为了报答阮寒星和周淑梅的知遇之恩,冯晨可以说是拼了老命,力求把电影拍得精益求精,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谁请客喝奶茶了,连正经团建都没有。
偶尔剧组一块吃个饭,仗着也没什么人认识,找个大排档、路边摊一坐,点上几道肉菜就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阮女士破费了。”
冯晨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冲着群演招呼一声:“算你们运气好,碰上了阮女士来探班。都去喝奶茶吧!”
肖白和于枫两手上提了满满的奶茶,笑眯眯地分发下去。
哥俩在贫民窟混了这么久,都不是没有眼色的。
就算是憨厚老实的于枫,说起话来也很中肯动听,很快就跟剧组的众人说笑
到一起。
气氛轻松愉快。
对于沈奈来说,阮寒星三人就是她的亲哥哥姐姐。
工作的时候有亲人来探望,小姑娘高兴坏了,跟着忙上忙下。
好一会儿,才叼着吸管凑到阮寒星面前,小心翼翼地探过脑袋:“寒星姐,你还在生气啊?”
见到这一幕,肖白拍拍于枫的胳膊,一起走过来。
“寒星姐,别气了。”
于枫挠了挠头,低声道:“为那种王八犊子生气不值当的。你要是不顺心,我到时候跟肖白哥,一起去套那孙子麻袋。”
“都跟谁学得法子,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阮寒星好气又好笑,淡淡地瞥他一眼:“别瞎胡闹,不关你们事儿。”
“那你别生气了呀,寒星姐。”
沈奈最会撒娇了,抓着她的袖口轻轻晃了晃,嗓音软软地:“跟那种人动气不值得,会气出皱纹的。”
说着,她殷
勤地抓过一杯奶茶,把吸管插上去,递到阮寒星的唇边:“来,寒星姐,喝杯奶茶降降火。”
奶茶香浓清甜的气息在鼻端弥漫。
甜品大概真的能很好地抚慰负面情绪,阮寒星心头的烦躁低下去些许。
“就你会耍滑头。”
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沈奈的额头,她接过奶茶吸了一口。
圆滚滚的珍珠混着椰果,顺着吸管跑到口腔里,轻轻一咬。
Q弹软糯,在牙齿间碎开。
见她眉目舒展了几分,沈奈这才讨好地笑,脸颊贴在她的手边蹭了蹭。
小猫崽子似的:“寒星姐,你不生气了吧?”
“本来也不是生你们的气。”
阮寒星抬手,轻轻地摸了一把她的发顶。
现在的沈奈,头发浓密,多得经常要去理发店打薄才能扎起来。
沈奈曾经很为这头秀发苦恼,大把的头发,很容易让发绳失去弹性,不管
是打薄还是买新发绳都是一笔支出。
但是前世,她因为抑郁大把大把地掉头发,跳楼前夕,发量少得惊人,一低头稀疏的发顶,隐约露出点白色的头皮。
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本来应该绽放的年纪,枯萎得无声无息。
“你觉得沈修诚怎么样?”垂下眼,阮寒星努力保持平静,问道:“你喜欢他吗?不会怪我今天棒打鸳鸯吧?”
“我才不喜欢他!他根本也不是喜欢我!”
出乎意料的是,前世爱沈修诚爱得要死要活的沈奈,这会儿提起他,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眼底带着几分厌恶,她排斥道:“他真的好烦啊,根本就听不懂人话。我都已经拒绝他好多遍了,还是一直来一直来,烦死了。”
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偏偏又不能得罪。
要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背景,不用阮寒星动手,沈奈就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