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碧霄说的真是一个轻描淡写,但是在一众截教仙听来,则是不亚于惊雷。
就算是吕岳听得都是神色变幻。
要知道他们而且就算是立下大功,还只是外人,需要进一步谋算才能让人族和人族气运认可他们。
可是,他们的这位小师姐什么都不用做,竟是已经被人皇神器认可了。
而且似乎还不是一般的认可,是可以抵御掉神器一切敌意的认可。
站在这位小师姐身边,吕岳分明能察觉到,四周空气之中的人族气运开始靠近他们,就像靠近那些人族一般。
“怪不得大师兄会让小师姐带领我们来此呢。”
有截教仙这样恭维。
“救你们也是在消耗人皇神器对吾的信任与认可,若是下一次还有这种事发生,就自求多福吧。”
碧霄微微摇头,这样开口。
这话说得这些截教仙有些尴尬,刚才就是他们惹出的祸端。
他们正打算赌咒发誓一番,只听得吕岳淡漠开口了。
“小师姐放心,若是他们还敢有下一次,当不必人皇神器出手……”
话末的淡淡凌厉让得一众截教仙色变,他们可是知道这位吕岳是狠人,也许真的说到做到。
这几位截教仙们顿时噤若寒蝉,忌惮吕岳自然也有,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在神农氏面前立下大功,这个时候和人族气运冲突,稍有差池便是会前功尽弃。
故此,这一路上,截教仙神们都是乖巧无比,就连走路都是有些目不斜视的味道了。
人皇殿。
无怀氏看了一眼殿门,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作为人皇,人皇道场的主人,对于人族气运的波动和十大神器的波动自然是熟悉的。
但是他没有将殿门外发生的事情告知神农氏,见到神农氏因为自己的话语有些惊讶,便是摇了摇头。
“自伏羲氏先贤之后,历代先皇虽有没落之意,但人皇就是人皇,等你坐上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人皇手段了。”
神农氏从惊讶之中转醒,有些苦笑:“那些仙神的其中一位,身份特殊。“
“再特殊也特殊不过人皇,人皇乃至圣!”无怀氏双眸倒竖,颇有威严的看着神农氏,“莫要以为你胜了东夷氏族,人皇之位就必然是你的了!”
“对仙神如此低头,作卑躬屈膝之态,本皇也能拿掉你的人皇资格!”
“须知,本皇可还未死!”
神农氏被老人皇的呵斥说得一愣一愣的,随即苦笑,“陛下,你听我说完!”
无怀氏轻哼了哼,“说吧。”
神农氏指了指碧霄先前所站立的位置,“那位少女您见到了吧?”
这话问得无怀氏皱眉,随即警惕:“那女子魅惑你了?”
什么魅惑……神农氏哑然,这老人皇想象力竟然这样的丰富,“那少女是燧圣弟子。”
“谁的弟子也不行,本皇可告诉你,你……”
无怀氏张口就是反对三连,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反应过来了。
“你说什么?那女子是……”
老人皇一下子便是从人皇宝座上站了起来,满脸的激动。
神农氏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老人皇,“您慢点,那位据她自己说是燧圣弟子,似乎还和伏羲氏陛下熟识。”
他对无怀氏并没有隐瞒,对于这位老人皇,他还是敬重的。
而且神农氏虽然对碧霄比较信任,但是这信任之下还有丝丝的犹疑。
那是对燧圣弟子这个身份的犹疑。
燧圣似乎只是活跃在燧人氏和伏羲氏那个年代,一千多年以来,燧圣只是在传说,并没有人见过其人。
现在随便遇到了一个仙神,便是自称燧圣弟子,神农氏再蠢,也知道怀疑一二。
他想让无怀氏帮着参谋参谋,毕竟老人皇统御人族六十多年,内外典籍的密辛应该都知道才对。
“和伏羲氏先贤相熟?那就错不了了。”
无怀氏来回走动,神色激动,让得神农氏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你不知道也属于正常,”老人皇开口笑道,“人皇实录上记载,伏羲氏当年身边的确有燧圣弟子,言称容貌甚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才对,否则我就不会失礼了,”无怀氏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神农氏,让得神农氏无言。
怪我咯?
“燧圣弟子当年在凶兽祸端中出手,对我人族有大恩,而且被我随意打发,我死后有何脸面见历代先皇?”
无怀氏陡然一拍巴掌,“来人,将神农氏带来的那几位仙神追回来!”
这话让得神农氏脸色微变,“陛下,使不得。”
“为何?”
老人皇不解其意。
“实在是那位燧圣弟子的身份不能暴露,至少不能暴露在截教弟子面前。”
“你这话说得……”老人皇人老成精,察觉到不对劲。
“那位燧圣弟子,你不是从不周山请下来相助你的?”
神农氏苦笑连连,“我根本没有去成不周山。”
老人皇苍老的脸顿时凝重地不成样子,“说说看。”
“我刚出人族不久,便是听闻东夷氏族宣布争夺人皇,我有些放心不下氏族,就先回来了。”
“愚蠢!”
无怀氏骂了一句,神农氏也只得苦笑应着。
自他以少胜多打败东夷氏族之后,天底下谁不说他神农氏聪慧过人,有天生神圣之智慧,也唯有这位老人皇骂他愚蠢了。
“无知!”
“短视!”
老人皇恨铁不成钢地连连骂了三声,“你好糊涂哇!只要老夫不死,东夷氏族也只能翻翻浪花而已,若是敢对神农氏族出手,人皇大军立时便灭了他,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周山燧圣,若是你得见了,那位随意指点两手,你的成就将不会在燧人氏、伏羲氏两位先贤之下,也许我人族将会出现第三任人皇天帝!”
“你……你……”
老人皇气得浑身直哆嗦,看得神农氏心惊肉跳的,生怕老人皇被他这样的举动气死,便是宽慰道。
“以后我一定去,反正还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