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朔望着这些凶兽色变而惊惧的模样,被灼王惊退的郁气瞬间化解了干净。
“真的是灼王?”
有凶兽问道。
“灼王那独特的气息,难道我还会认错?”
“他已经是在人族教授了一位弟子,太阳之炎的成名绝技已经用出了。”
景朔开口,同时巨大的兽爪伸出,那里竟是一滴鲜血悬浮。
诸凶兽望来,这滴鲜血便是在景朔的控制之下,轰然炸开,一缕极为细小的金色之焰悄然浮现。
“错不了,就是太阳之炎!”
有凶兽惊惧开口,明明只是那样弹指可灭的细小火焰而已,竟是让它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很明显,这头凶兽的前世,曾经遭遇过太阳之炎,并且下场十分凄惨。
同时一部分凶兽看向景朔的眼神也是十分钦佩。
遭遇了灼王出手,还安全逃了回来,甚至还带回来一缕太阳之炎作为证据,这一份实力与心智,都是了不得的。
许是太阳之炎的气息太过特殊,让得盆地都是震动起来。
这样的震动十分有韵律,仿佛是心脏声一般,“咚咚咚!”
“是那几位!”
有凶兽震惊,条件反射地看向了盆地深处。
就算是景朔,眼中惊讶之色都是显化而出。
盆地深处的那些位便是景朔对灼王所说的,踏出那一步的绝顶存在。
“没想到这些位也被惊动了。”
景朔感叹,要知道,自从炼化凶兽血脉而实力得到提升之后,这些位便是一直闭关,希望有一天化形成功,登临准圣之巅。
没想到只是一缕灼王的太阳之炎,便是让这些人苏醒过来。
可想而知,灼王昔日强大到什么地步,在灼王还活跃的时代,足以让准圣之下所有存在对其都有阴影。
就算是这些位已经走在准圣路上的绝顶存在都对其忌惮不已。
“咚咚咚!”
心脏带起的隆隆声越来越响,最终如同一片惊雷声,让得盆地上空的云雾都是在震颤,散溢。
诸多凶兽包括是景朔自然这样的一幕代表着什么。
那些位从最深层次的闭关之中醒来了。
“景朔,你来。”
盆地深处,一道声音缓缓传来,明明不大,却是让这些凶兽体内的兽血都沸腾了。
诸多凶兽脸色微变,急忙压制,脸色骇然地看着盆地深处。
“这几位实力又变强了……”
它们说话间有些感叹,在盆地内的这些位,都是融合了前世道果,皆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然而现在,不知不觉间竟是有人走到了它们的前头。
景朔也是恭敬点头,一步步走向盆地深处。
据传闻,这里面的有些位与灼王同一个时代,甚至曾经与灼王争锋过。
虽然败了,但能从那位手中逃脱,并依旧站在了准圣之下的巅峰上,已然极端了不得。
“诸位大人。”
盆地深处的一处山洞内。
身形缩小至两米高的景朔十分恭敬地行礼。
没办法,它们虽然曾经在同一起跑线上,然而现在已经不是了,需要恭敬。
未来它的成就准圣之路,或许还需要这些位的帮忙。
“都是道友,无须多礼。”
山洞内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声音很是熟悉,让得景朔一凛,转世而来,他们除了灵魂气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然而出声的这位,声音像极了前世,这一点,就算是那灼王姜晨都做不到。
景朔直起身子,下意识向前看去,便是看到了三尊让人都忍不住面露骇然的存在。
三尊依然是凶兽形态,只是有部分躯体已经显化为人形了。
左边一位凶兽下半边身子是先天道体的模样,而最右边的这位,甚至已经完全是先天道体,只是浑身的黑色鳞甲还不曾褪去。
最恐怖的是中央这位,几乎已经化形完成,只剩下一颗兽首而已,这位口鼻吞吐之间,一阵云雾弥漫,兽首竟然消失,露出了一个让景朔瞳孔微缩的面庞来。
“天机子大人……”
这中央的这位竟然是天机子。
若是传出去,足以令得洪荒上下皆是震动不已。
这位成名于龙凤大劫之前,传闻可以算天谋地,相比于它的谋算,那瑞兽白泽只能是后生之中的后生。
当年,就算是雄霸天上地下的龙凤两族,对这位都是奉为上宾。
“没想到您竟然也转世了。”
景朔低头表示恭敬,这位是真正的老前辈了,甚至比灼王成名还要早上一线。
没想到这位还活着,竟然悄悄转世了。
昔日同去地府的同仁们,他大多都认出,并没有见到过这位天机子。
若不是前世在某本古籍上见过这位的画像,景朔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天机子呵呵一笑,声音依旧是温和无比:
“灼王以转世大气魄要登临准圣境界,老夫虽然年迈,但也不肯让他人专美于前。”
只是短短的话语,景朔便是听出了两位绝顶存在,灼王与天机子的不同。
灼王霸道绝伦,要以大毅力走出自己的路,他人开辟的路,就算是再安全,再坦途,他都不屑去走。
天机子则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景朔不用想就知道,这位一定是等到他们都转世成功,这条转世重修开辟准圣的路有了保障,他才转世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竟然没有转世入人族,而是选择了凶兽。
“那真是灼王?”
天机子左边那个下半身化形的凶兽强者这样的开口。
景朔十分肯定地点头:“我与他同时入轮回,那一股灵魂气息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凶兽强者还要说些什么,就被天机子挥手阻止了。
见状,那凶兽强者闭口不言。
这样的一幕,让得景朔心中微动。
同时踏入化形境界,三尊强者竟是以天机子为尊,天机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就算是当年龙凤两族,都要奉为上宾的存在。
“你将今日的所有情形说出来吧。”
天机子开口了,声音依旧柔和,然而在这语气之中,景朔分明是听到了不容拒绝的味道。
“是。”
景朔很恭敬地应是,他没必要拒绝,也不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