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伊尹已经被我放走了,甚至已经逃出夏都之外去了,商族的大军来袭,你该死了!”
布帛上的字很短,但是如同根根毒刺,扎入履癸的内心。
“你怎么敢!”
履癸怒火,随即冲出去,“来人,将这个贱拖出去,分尸,喂狗!”
怒吼之声在这座寝宫之中回荡,随即便是有人战战兢兢来做这件事。
“陛下!”
怒火之下,有侍卫匆匆而来。
履癸霍然转身,让得那侍卫吓了一大跳,“陛下,是前朝,大臣们得知商族攻打,已经聚集在夏宫之前,等待大王出现了。”
履癸眼神稍缓,他的理智还在,虽然被背叛,但是他清楚,真正的大敌还是那个商族,只要抵御商族大军,一切都还有转机。
至于女人,他不在乎,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背叛。
妹喜的背叛、商族成汤的背叛,都是如此,并无区别。
“知道了。”
履癸点了点头,那侍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边上等着。
“孤厌恶此地,烧了。”
驻足片刻,履癸离去时,便是再度下旨。
很快,这座奢侈到连墙壁上都有金叶子与灵玉的豪华寝宫,便是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其火焰升腾,直冲云霄。
其中名贵木料的燃烧的香气,让得整个夏都都是为之迷醉。
“大王,紧急军情,商族入侵!”
前朝宫殿之内,有大臣在禀告。
“若是等你们来禀告,商族大军都已经打进城来了。”
履癸看了一眼所有大臣,“孤只问你等,可能迎敌?”
“……”
这样的问题让得下方的大臣们都是面面相觑,履癸升腾起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说话!”
“是!”
一声咆哮让得大殿上下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有大臣颤颤巍巍站出来,“大王,夏都征战有虞氏不久,有些军队还没有恢复过来元气,此时再战,恐怕……”
恐怕什么,他没有说出来,但是谁都清楚,都不会是好话。
“征战有虞氏不久?”
履癸冷笑一声,“若是孤没有记错的话,有虞氏覆灭,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吧?”
这样的问话直接让那开口的大臣哑口无言。
他自然是知道了那一次的战争过去了很久,可问题是,战争过去了这么久,落到军队之中的钱粮少到可怜。
那些在大战之中牺牲的战士需要用钱粮去抚慰家人,还要用更多的钱粮去招兵。
除此之外,还有甲胄、刀兵都需要钱。
战士其本身还需要大量的钱粮来训练。
如此下来,才能拥有一只战斗力还算可行的军队。
加上原本剩余的战士,也需要钱粮酬劳。
这两年之后落在他们手中的钱粮,连其中任何一项都没有完成,如何能恢复军队元气呢。
见到这大臣沉默不语,履癸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要杀人的冲动,沉声问道:“恢复元气暂且不提,现在军队比起当年,还有多少?”
“十……十之二三?”
那大臣脸色惨白,这样开口。
“怎么会这么少?”
履癸的心直接冷了下来,当年他领兵出征有虞氏的时候,也有数万的士兵,算是那些民夫等,十万之众也是有的。
但是现在十之二三?连万余都没有吗?
大臣只是跪在地上,他敢指责大王将所有的钱粮都用来修缮宫殿吗?
他还记得上一次这般劝诫的大臣,直接被活活打死了。
“废物!”
履癸点指这个大臣,随即看向其他人,“商族来了多少人?”
“不下十数万。”
有人回答。
履癸脸色变得铁青,“拖出去,杖杀!”
很快便是有人将那跪倒在地上的大臣拖了出去。
“大王,冤枉啊,大王!”
“大王,眼下之计,还希望您能离开夏都。”
有大臣重新开口。
“离开?”履癸看向那人,“你什么意思?“
“商族大逆不道,篡位谋反,他们也十分顾忌天下氏族的态度,故此用了建造新都这样的幌子将大军带到中原附近。”
“所以,大王我们只需要拖时间就够了,只要拖得天下氏族反应过来,大王您振臂一挥,自然有氏族会来驰援!”
这话一说,不少大臣也是纷纷点头,“大王,此言有理啊,商族如此慌张,要的就是速战速决,若是时间长了,无论是天下氏族的反应,还是后勤补给,他们都会支撑不住的!”
履癸脸色稍稍缓和,随即从王座上站起来,“你们说得不错!”
这是赞赏,让得下面那些大臣也是脸色放松了不少,即使门外被杖杀大臣的血腥味还能闻到,但大殿之内则是一片祥和了。
“但区区一个商族,如何能让孤离开夏都?”
这话让得那些大臣有些发愣,忍不住想要开口,但是触及到履癸的目光,便是一个个退缩了。
他们可不想被拖入殿外被活活打死。
“在这夏都,依然能拖得时间,万余的战士,和夏都的城墙,足够了!”
履癸掷地有声,“你们都去调令军队吧,大军来袭,孤亲上城墙去参战!”
要说履癸残暴不仁,但是因为勇武,每战必先算是他的唯一优点了。
说完,履癸便是离开了,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大王离开,殿内先前的气氛便是荡然无存,各个愁容满面。
那位大王躲在深宫之中不清楚,他们这些大臣还能不清楚而今夏都城内的状况吗?
“商族安插的行商早就将消息传得漫天都是,现在城门到处都是要逃命的百姓,连城门都关不了,若是商族突袭……”
“他们还需要突袭吗?”
有大臣摇了摇头,随即便是压低了声音,“大王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这些年的钱粮都是归于夏宫之中,国库连老鼠进去都要绝望,哪里来的钱粮和工匠修缮城墙?“
“依我看,商族只需要一个冲锋,城墙便是被倒塌,还需要城门吗?”
“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你不也知道,为何不说?”
“笑话,我又不是管理钱粮的!”
“那就对了,我也不是管理工匠的官,为何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