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海川都是不知道的,他每天的活动基本上是固定的。
做饭、吃饭、煮咖啡、泡茶、练枪法、打猎……
无聊的时候,他甚至把钻石数了一遍,一共是一万四千八百二十四颗。
进入九月的时候,山里就很冷了,十月开始他已经不想出门了,大雪封山的时候他就更不想出门了。
不仅是因为雪太深,主要还是风太大了。
这一片岩壁正好是个回风的风窝子,门口的雪比别的地方还要厚。
闲的无聊的时候,他就去看看趴在最里面的麦兜。
能感觉到麦兜身上发出一阵阵的波动,但身体却是纹丝不动。如果喷一口烟,可以看到烟雾在靠近麦兜的时候就被推开了。
他对此感到很惊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在山洞里的第三个月,他用杀伤力巨大的马四环,趴在二十米之外,对着麦兜的尾巴开了一枪,唯一的效果就是耳鸣了三天。
咬着雪茄,靠在洞口,看着似乎永不停歇的雪花,听着沙沙的落雪声,这世间就剩他一人。
***
京城,军医大附属医院,产科。
赵晓曼已经筋疲力尽了。
吴桂芝在家里带着团团圆圆,没来医院。
张凤挺着肚子,几名女兵陪着,都在产房外等着。
门外还站着七八个退伍兵,冯建他们都在,姚长利和程向利也来了,不过这会儿正陪着老王说话。
作为京城卫戍部队最高长官,老王的出现,让产科的医生护士们紧张的不得了。
各种手段都用了,赵晓曼想要剖腹产,可男人不在,谁敢同意?
门外站着一位花肩膀,出点事情的话,谁能担得了这个责任?
再痛苦,也只能让这个女人承受着,除了顺产,没别的办法。
宫开四指的时候,赵晓曼成功地让自己昏了过去。双胞胎生产的时候也没这么困难,两个都生出来了,这一个怎么就这么难?
产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名护士脸上带着汗水大喊道:“产妇昏过去了,医生说要剖腹产,你们谁能给签字啊……快点啊,等不及的话就会大出血啊……”
张凤被吓坏了,她没生过孩子,只听说过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
老王大步走过来,“剖腹,现在立刻剖腹产!出了问题我来承担责任!
你进去跟她们说立刻剖腹产,我去签字!”
他没敢说出来的还有一句。
“如果人没了,海大川要是发疯,后果不堪设想!”
产房外所有人都看着这位将军严肃的脸孔,刚才还笑呵呵的,此刻是阴云密布……
姚长利他们不理解的是,海大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老婆的预产期的,这老婆生孩子都不回来?他到底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
这个问题没人敢问也没人说出来过,就是避而不谈。
你跟我聊啥都行,聊到嘉禾实际控制人的时候我就岔开话题了。
此刻产房外都算是自己人,可仍然没人提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海川是退伍之后又穿上了大校的军装,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知道真相的人又不肯说……
……
小护士冲进去之后不到二十分钟,外面心急如焚的人就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声。
“哇……”
“产妇紧急麻醉,效果不太好,醒过来之后可能会很痛,我们安排了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有任何事情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医生……”
老王摆了摆手问道:“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吗?”
医生擦了把汗道:“应该不会了!母子都平安!”
老王欣喜道:“是个小子吗?”
医生点点头,“过一会儿我们会把她送到特护病房去,您不用担心,我会亲自负责赵晓曼的康复!”
老王转身对女兵说道:“照顾好她!她的丈夫,为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前无古人,也不会有来者,称之为国之柱石也不为过。
照顾好她,我给你们申请三等功!”
***
海川盯着几百米开外的那一只雪豹,牢牢地用准星套住那头漂亮的雪豹,这是他这个月以来第二次见到这家伙了。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就跑回去拿相机,等等回来的时候,雪豹已经杳无踪影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保护动物,几级不知道,反正但凡是野生动物,看看就行了。打,是真的舍不得,虽然他想吃肉已经想疯了。
他想知道的是,这家伙的猎物在哪儿呢?雪豹不能打,岩羊或者其他的应该可以吧!
大雪封山啊,这种天气下还有动物来猎食,估计也是没东西吃了。
几个月了,这是他看到的唯一的活物。就当是个伴儿吧……
从大衣兜里掏出相机,拍了一卷胶卷,这才意犹未尽地塞回口袋,继续欣赏那道充满灵性的身影在雪地上、裸露的岩石上慢慢逡巡……
静静地等着它离开视野,海川爬起来慢慢走下山,洞穴就在下方不远的地方。
手表上的日历显示,现在已经进入三月了,他连什么时候过年都不知道,直是非常肯定,农历新年一定已经过去了。
麦兜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不敢离开超过五百公里远,怕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怕失去麦兜。
麦兜是他来到这时空之后唯一跟他有共同语言的生物,尽管他对麦兜的存在一直难以理解,但不妨碍他把它当成唯一的知己。
叹了口气,他用匕首开了一个罐头,把里面的糊状物倒进饭盆,放在炭火上加热。
看着金砖搭的炭火坑,无声地笑了笑,嘟囔了几句。
山洞里光线并不好,尤其是大雪封山的时候,采光的小孔都被积雪覆盖住了,好在透气没有问题,入口处直是拐了两个弯,让冷风没办法直接吹进洞穴而已。
半年过去了,海川现在已经懒得打扮自己了,头发虽然长了,但是他有坚持洗头,洞口就是雪,融化之后就有水用。
唯一欠缺的就是没有人跟他说话……
他也知道,媳妇赵晓曼肯定是生了,就是儿子的名字也已经在他脑海里想了好几个了……
甚至儿子的相貌也在脑海中想象了无数次!
每天,他都会检查麦兜的情况,每天都在希望中走过去,又在失望中返回。
手电筒的电池也快不行了,这已经是省着用的结果了。
他在准备物资的时候,偏偏忘记了电池这种东西。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242 昆仑(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