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我开心了，你刚才对我上上下下地打量，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看姐姐的穿着不象是一个公司做经理的，我猜得对不对？刘经理，你说呢？”
果然年纪轻轻能做到那么大一个公司的一部负责人，心思就是厉害的紧，一下子就看穿了征成的意思。
强压住心下想要表示同意的点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借机也掩饰一下自己。
征成的沉稳让顾小夏暗自赞赏，毕竟征成这样的小高中生她见得多了，和软件公司打交道的年轻人平均年龄都不很大，这就是个成名要趁早的职业。
那些成名已久的大佬，哪一个不是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四方，并不是说年纪大了在IT行业就不出头了，而是说年纪大了以后灵性反而就少于少年人。
只有在少年时崭露头角的人，在这个行业才有更多的自信去发挥自己的才智。
闲话也说的不少，顾小夏也不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跟你谈一下关于签约的事情，也顺便放松一下。就穿着这身出来的，整天穿着职业装太累了。你说对不对？
反正你也是个小弟弟，姐姐就算随便一点，也不显得生分。”
顾小夏说话真是不一样，好像不管什么样的话，在他嘴中说出都有一种让人认可的感觉，实在是让征成佩服。
不过征成也不能让这女人完全占据了上风，如果那样的话，一会儿跟她谈条件的时候，难免也让她占了便宜去。
虽然征成知道，具体的条件齐思雨已经都谈的差不多了，可是既然齐思雨并没有跟自己交代实际的条件，那么肯定就是齐思雨故意这样做，好锻炼自己了。
所以征成在顾小夏说完以后，笑着说道：“这么说姐姐是看轻了小弟了？”
这下还真的把顾小夏给惊了一下，她根本没想到这个与众不同的高中生，有如此机敏的态度。
她也明白，既然征成能够以笑脸说出这样咄咄逼人的话语，那么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太得寸进尺，要不然的话，即使之前已经商量好的意向，也有可能不欢而散。
所以顾小夏立马转变了话头：“哪儿会呢，小成如此年轻就做出这么强大的产品，说明小成前途无量，都说莫欺少年人，姐姐可担当不起这个名头，也正是小成年轻，姐姐才故作这种轻松的打扮，来减少咱们两人的隔阂呀。”
解释完这一句后，顾小夏立马转头对胖经理说道：“张经理，咱们也不能就站在这儿呀，我来到了这里，你好歹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又转头对征成说道：“小成，你那位跟我们电话联系的姐姐很棒的，我非常想结识一下。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有幸把她请出来，咱们一起吃个便饭？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不会让你们姐弟俩很为难。”
这话说得太婉转，而且顾小夏也是女人，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对方派来的负责人是男人的话，征成还可以用这个推脱一下，但现在像推脱就有点为难了。
只能回头对张经理说道：“张经理，劳驾把您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看一下我姐姐有没有时间。”
只是还没等张经理有什么表示的时候，顾小夏已经把挂在颈上的手机取了下来：“就用我的吧，如果你姐姐有时间咱们一起去接她。”
电话接通，今天齐思雨还真有时间，也正好到了下班的时间，当然齐思雨自己有车，也没用他们去接，没多久就跟征成他们会和，然后找饭店去一起吃个便饭。
席间张经理非常殷勤，而顾小夏则不停地说着各种趣事，一直都没有提公事。
齐思雨显然经常经历这样的事情，席间很少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听着顾小夏说，只是当顾小夏问到她什么事情时，她才适时的接上一句，而且很多时候都会向征成征求意见，显然这也是锻炼征成的一种方式。
不过毕竟还有正事等着办，所以这顿饭吃得很快。
几个人出来后，顾小夏问张经理：“张经理，附近有什么清静的地方么，我请大家喝咖啡。”
征成显然不太适应这种节奏，齐思雨也看出了他的疑虑，也就解释了一番。
直到此时征成才明白，原来商场上一般在吃饭的时候，是不会谈正事的，而谈及正事的时候也并一定会找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那样的话很难营造出谈话的气氛。
所以在正式签约之前，大家都是以交流感情为主，等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往往正事只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听到齐思雨的介绍，征成还真是有点大开眼界的感觉。
咖啡厅不难找，私人坐在咖啡厅的圆桌边，听着优美的音乐在身周响起，果然这氛围就让人很放松。
“齐小姐，原来你跟小成并不是亲姐弟呀。”顾小夏先找了个话题开口。
齐思雨也是微笑点头答应，但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顾小夏也就知趣的不再多问，在两人闲扯几句以后，顾小夏看了看张经理，正色道：“今天我到来的目的，想必二位也知道了，我们公司发来的合同，两位应该都看过了，不知道意下如何？”
听到顾小夏终于说道了正事，征成精神为之一振，不过这种会谈他还真不知道该怎回答，询问的看了看齐思雨。
齐思雨并没有让征成说话，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有个领路人，才能让征成快速的领悟到真谛
所以齐思雨直接开口道：“贵公司的合同，小成和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其中有几个细节还不太明白，想向顾小姐请教一下。”
一说到正事，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征成这才知道，为什么之前要用那么多的铺垫来搞活气氛了。
这种签约的事情，必定会影响双方的利益，有利益就要去斤斤计较，这才是商人的本色。
可是如果双方太计较的话，很容易一件很好的事情，就会谈崩了，所以在谈话之前先打感情牌，让双方建立起一个良好的沟通渠道，这样一旦谈到什么敏感事项的时候，也有之前建立好的感情基础去打圆场。
果然齐思雨见到场面有点变得凝重的时候，适时又笑着说了一句：“我看这样，咱俩的年龄也差不多，我们这么叫来叫去的显得生分，我就叫你小夏，你叫我思雨如何？”
果然齐思雨这手感情牌打得好，顾小夏也揭破下阶：“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结识象您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小夏我当然是十分愿意的。就这么说好了，那么其中的不解之处就由我来为你们解释一下吧，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请张经理补充一下。”
话题就这样转变的圆滑起来。
“那么，我就先请教了，我们最想知道的就是有关收益的问题，后续版本开发后，小成总不会是跟现在这个版本同样的收益吧……”
齐思雨想要问的东西还真不是几个那么简单，几乎整个合同条款中有的，和一些以后或许会涉及到的，她都一一的指出，该反对的就反对，该不明白的就直接问清楚，这一刻征成才完全知道齐思雨女强人的一面有多么强悍。
“那是自然了……”
顾小夏对齐思雨的作风也很认可，对于齐思雨的询问，回答的也很简洁明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看着两个美女唇枪舌剑的对弈，征成真有种到了战场的感觉，只感大呼过瘾。
期间齐思雨也问了几个比较敏感，而顾小夏有不能够马上做主的事情，顾小夏也不拖沓，直接打电话找到联众的总经理，汇报问题的相关细节。
不管是现场能解决的，和现场解决不了还得回公司开会商议的，双方都在笔记上一一记录清楚。
期间征成将每一个细节都牢牢记在心中，对齐思雨的感激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思雨一点都不像个医生呀，整个是一个经济学的专家。”会谈结束，顾小夏颇有感慨的说道，又回头对征成说，“你有了你思雨姐这样的强助，真是有福气。”
“小夏姐，您太客气啦，我觉得你与思雨姐都非常了不起，以后小弟还得请你多多指导呀。”思雨姐当然错不了，征成心里清楚的很，毕竟是商业大佬的女儿，而且他们家的商业谈判自从她上大学以后，有一半以上都是她经手的，这么一个商业公主，自然是个狠人。
“呵呵~你有思雨在身边，还用我来帮忙呀。有问题多问问她就行了，而且以你的天分，很快就会超过我们两个的。”对于今天的结果，顾小夏其实还是颇有怨念的，本来她以为应付一个高中生，没有什么难度，哪怕在联系时知道都是这个高中生的姐姐帮忙参谋。
但是一个小地方的女人，即使优秀又会有多少见识呢，可是今天这么一接触，顾小夏才知道自己狭隘了，对面的这位美女，绝对是一个机智见识都不下于自己的女人，甚至顾小夏有种感觉，如果这个叫齐思雨的女人，不是个医生而专心在商业上打拼的话，绝对是个商界不可多见的女强人。
听了这话，齐思雨微笑点头表示同意顾小夏的看法。只要是说征成好的，她心里就会十分高兴。
这场会谈商量了接近两个多小时，看看时间不早了，征成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对众人说道：“两位姐姐，张经理，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吧。”
顾小夏点头表示同意：“两位没什么意见的话，那咱们明天就签合同啦！跟你们谈下来，我还真是挺累的。”
如果今天不是齐思雨又提出了不少疑问的话，其实这个合同今天就能签，还好齐思雨加的一些条件，大部分顾小夏当场就拍板了，而那一两条她现场拍不了板的，据她估计晚上的时候，总公司也会给出明确的答复，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四个人一起走出咖啡厅，因为各自有车，也就就此别过。
只是在临离开之前，征成试着问了一下齐思雨：“思雨姐，明天我还得上课，今天已经请了一下午假了，明天再耽误的话，班主任会对我有意见的，合同能不能让思雨姐帮我代签。”
又赶忙对顾小夏解释道：“这套软件其实在注册的时候，也有思雨姐的一部分版权的，所以思雨姐代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点连齐思雨听着都有点诧异，自己什么时候也是这套软件的版权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这还是征成趁着齐思雨不注意，复印了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再说版权属那边有庞大海帮他操作，这点事并不为难。
不过这显然不合规矩，即使齐思雨一样也是部分版权人，但签署这样的合同，有多少的版权人，就得有多少的版权人到场。
授权不是不可以，但却绝对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完的事情，还需要几个部门的备案才行，那样的话对于签合同来说难免就是多了变数，所以顾小夏听到征成这么说有点为难：“这……”
齐思雨是知道轻重的，赶紧阻止征成继续说：“小成，这怎么行，你这个当事人不到场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这样，小夏你看，要不咱们定在明天中午签约怎么样？”
“那就这么定了。”顾小夏也是怕中间多了什么变数，赶紧说道，“咱们明天中午不见不散。”
定下地点后，齐思雨直接给征成做主：“明天我跟小成直接过去就行了，那就这样，咱们明天见好了。”
征成对齐思雨的话肯定没有什么计较，即使再大的困难也得克服了。
第二天中午，需要商量的东西就没什么了，对于一些小细节，也是无关大雅，齐思雨还郑重的找来了律师和公证人员作陪，帮着征成将他人生中第一份商业合同签了下来。
最后征成与联众的合作内容这样子的，这个软件的所有权归联众软件，公司将先期付给征成20万，以后将每月给他2000快做工资，并将提供一台电脑给他使用，相当于征成是公司的临时员工，联众将会把他的软件作进一步的包装、开发。
在此过程上，遇到问题时征成有义务协助解决，要不断地协助对软件进行完善，并对销售过程提出建议。
在两年内，联众软件每售出一份软件，征成能从中获得百分之二的份额，不要认为这百分之二很少，要知道征成做的这套管理系统是一揽子解决方案，一套软件就代表着一家医院的所有终端机上都要安装这套软件的客户端。
这也是分医院的档次的，哪怕是最少一级的丙等医院，一套软件的售价也不会少于五十万，百分之二就代表着一万块。
而联众公司所面对的目标怎么可能只是一些丙等医院，乙等医院的售价大概就能到两百万了，而甲等医院的售价甚至高达五百万。
很有可能联众软件卖出一份甲等软件，征成就会获益超过十万元。
当然卖的好不还，完全看联众软件的销售水平了，而且在签约两年以后，征成如果没有对软件进行有意义的升级的话，这套软件给征成的提成将会逐年降低，直至五年以后，这套软件将完全与征成无关。
当然如果征成对软件有大的改进升高版本，并且征成在升级过程中起到了主要作用，公司会另外付酬劳给我，具体的的金额嘛，呵呵还待后续再谈。
当然征成做出较大的功能升级，份额还会按照合同有所增加，或者增加获利年限。
所以为了能获得更多的利润，他可能就得对软件进行不断地改造。
还是商业公司公司有办法呀，征成不得不佩服。
当然联众软件既然已经买下了这套软件的版权，那这以后也将不是征成一个人在做维护升级了。
公司将有几人成立一个专门的开发小组进行软件的维护、升级，他们做出的改进征成有提出建议，协助修改的权利和义务。
直到双方都签了字后，顾小夏才打开她的小坤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征成：“小成，这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一只非常普通的手机。”
征成不知道该不该再这种场合接受礼物，看了一下齐思雨。
顾小夏好笑的说道：“对了，思雨你该不会有意见吧。”
又回头对征成说道：“小成这么快就能成为有钱人了，真让人羡慕，我这么辛辛苦苦地干着，四处奔波，指定还不如你安安稳稳地坐在学校里读书来钱。
你也不会缺什么东西，不过呢，这可是姐姐我的一点小心意。还有公司将负责你的通讯费用，但是，是有条件地哟。”
说完这些有促狭的对齐思雨说道：“为了防止他乱花钱，可以由你来保管。这样我们都放心，以免小孩子被惯坏了。”
齐思雨扑哧一笑：“我才不管他呢，要管你管好了？你就送一座金山给他，我也没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