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获给两个孩子留了点吃的就离开了下城区,011区的福利制度还算完善,福利院能给孤儿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为了彰显上层人士的良善,他们还会有定向资助。
所谓定向资助就是资助人在不承担收养关系的情况下提供孤儿的全部生活所需,从生活费到上学,如果这个孩子在上学后检测出适合成为玩家,还会给予药剂支持,通常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就为资助人做事。
如果被资助的孩子资质平平,后续则会被放弃。
任何福利院都不是净土,但这也是下城区孤儿最好的去处。
徐获回到月季花古堡时,蝴蝶夫人也刚刚回来。
蝴蝶夫人的渠道和他不一样,更容易获取信息。
“这次的事简单来说就是市政厅的内部博弈。”她道:“市政厅某位高官手下出了泄密者,连带着一个派系都受到了打击,与之相应白肩章也被波及,除了本来下棋的人,这件事中唯一获利的就是黑肩章。”
“十天后执法部有规模较大的人事调动,临门一脚,白肩章的上升渠道被黑肩章堵住了。”
徐获并不意外,有权利争斗就有人搭顺风车,照理说荣欣集团那边以郑安为首的几个泄密者应该是和市政厅的赵和搭上了线,而赵和联络外人,未必就是自己想发横财,也可能是受人指使事后分赃。
当然他没有成功,而在物资敲定送来之前,荣欣集团就处理了郑安几人,这难道不会引起赵和等人的注意吗?
荣欣集团提前收到风声,但他们只收拾了内部人员,这很正常,他们根本不需要去抓买家,打武器主意的人一直都有,因此并没有等到海上车站接收物资这一茬。
或者说他们笃定不会打草惊蛇,在市政厅工作的人未必会这么迟钝,至少赵和的团队中有人截住了这个消息。
黑肩章不会白拿好处,必定在里面起了关键作用。
而后续的包抄收尾工作只不过是把功勋摆到明面上。
“先混到船上和飞车队大部分是下城区的玩家,后来的运输机是其他城市一个自由玩家组织的人,本来是想来顺手牵羊,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被黑肩章杀掉了三分之一。”蝴蝶夫人转了下小扇子,“这回黑肩章出了大风头,之后半个月肯定到处都是庆功宴。”
装作看不懂那双紫瞳中的暗示,徐获问道:“还有别的高级玩家露面吗?”
“可能有一两个吧,不过能活到高级玩家的都不是傻子,黑肩章和市政厅的武器、人员调动不可能一点痕迹不露。”蝴蝶夫人道:“只有外来的傻子才会跑过去。”
徐获看了她一眼,“你是在骂我还是在骂自己?”
蝴蝶夫人哼笑一声,眼眸一闪,“你真的不去找找老情人?”
徐获笑了笑,“即使看我不顺眼也不必这么坑我吧?”
他进入011区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进化率却没有涨,是他没有钱买进化剂吗?
细心的人难免会往更深处想。
何普因病研究药剂,他难道不知道完美进化剂?他如果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可能知道,也看出来他进化率一直没有提升的原因。
蝴蝶夫人掩唇轻笑,“哎呀,差点忘了提醒你,进化率一直不提升的话可能会引人怀疑。”
“谢谢提醒。”徐获准本上楼休息。
“对了,你跟那两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吗?”蝴蝶夫人在他背后开口。
“没有关系。”
“这么说是单纯的好心了?”蝴蝶夫人仿佛在嘲讽他。
徐获嘴角一平,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各自都有事忙,一般都是早出晚归,回来之后再进行精神切磋。
蝴蝶夫人心情好的时候徐获要轻松一点,她心情不好的话他就得在里面挨顿毒打。
不是字面意思的毒打,而是精神伤害,有两次徐获离开她的精神世界后都流了鼻血。
因此五天后,蝴蝶夫人对他说:“短时间内不能再带你进精神世界了,休息好了再来吧。”
“你还有其他将人带入精神世界的道具吗?”徐获道:“我准备进下一个副本了。”
“没有。”蝴蝶夫人提醒道:“还没走稳就别想着飞了,碰上同等级的你可能给他们造成混乱,但真要动手还是得真刀实枪,要是碰到高级别玩家,优势就可能变成劣势,你不会以为只有精神进化过的人才懂得精神世界中有象征个人精神状态的具化物吧?”
“保留优势有备无患而已。”徐获这些天进步不小,至少他的精神世界再一次进化过了。
蝴蝶夫人略作犹豫,给了他一个香熏球般的镂空铜球。
“这是我精神进化之初用的道具,束星之球,可以在三米半径范围内制造出让人精神混乱的环境,不过时间只有五分钟。”她道:“能不能让自己的精神世界派上用场就看你自己的了。”
“多谢,回来之后还给你。”徐获收了,是一件c级道具。
“不用。”蝴蝶夫人摆摆手,“反正我留着也没用……你买好011区的车票了吗?”
徐获笑了笑,“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蝴蝶夫人瞪他一眼,“怎么?你以为我在关心你?”
“哪里,我只是提醒你我没死之前月季花古堡你都拿不走。”徐获道。
蝴蝶夫人转过身,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回过头来,却见徐获刚才站的位置已经没人了,她摇了摇扇子,把头上的发夹摘掉,一束暖光从她头顶下移,像是微弱光火一样烧掉了她身上原本彰显女人味的装束。
华丽复杂的红色长裙变成了干练的黑衣黑裤,金色微卷的齐肩短发变成了齐腰黑发,面容上也和之前大相径庭,除了那双紫色眼睛,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妩媚痕迹,反而显得清冷。
拨了一下黑色长发,她对冬先生道:“范肖叔叔的尸身是你藏起来了吧,带我过去,我要见他。”
“我不清楚何普先生在什么地方。”冬先生道:“白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