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也愣住,旋即和哲也一起围着瑞树不停的问问题。瑞树摸了一下凛也和哲也的头,让他们稍微冷静一下。 “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你诗织阿姨是下午来住院,不在我们科。跟赤司见了一面,稍微聊了一下。” 不等凛也开口,瑞树又道:“凛也,你最近在家无事,想去陪陪你诗织阿姨吗?” 凛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诶,好。我想明天就去。” 瑞树朝凛也笑了笑,“那明天早上我带你一起走。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一顿晚饭所有人吃的食不下咽。 匆匆扒了几口饭,凛也放下碗筷。想继续拉着瑞树聊聊。 瑞树没有多说什么,让凛也和哲也先去洗漱。 鹤田先前就察觉到了不对,见到孩子们都上楼去了,这才看向瑞树。 瑞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鹤田。 鹤田扯了扯嘴角,声音颤抖道:“……是……不太好吗?” 瑞树沉默了一下,随后道:“发现的太晚……” 瑞树想说已经时日不多,短则几个月,多则几年…… 但是他说不出口。 鹤田的嘴唇抖了一下,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诗织自己知道吗?” “她知道。”短短的三个字让鹤田的眼圈红了。 “那……”鹤田顿了一下。 “赤司是清楚的,征十郎还不清楚。”瑞树又道:“凛也正好在家,诗织也想见见凛也……” “我知道了。”鹤田匆匆拿手擦了一下眼泪,“等明天下班我再带哲也去探望她。” …… 回到楼上洗漱的凛也,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热水从头上淋下来,划过面孔。明天……明天我该干什么,我又该说些什么…… 把自己冲洗干净,换好睡衣,凛也平躺在床上。 凛也努力放空自己,希望赶紧可以进入睡眠。但丝毫没有用。 睡不着,闭上眼睛。在夜晚情绪被无限的放大。 黑暗中,凛也的思绪越来越偏。 实在是睡不下了,凛也扛着自己的被子。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哲也的房门口。 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凛也轻声道:“阿哲,你睡着了吗?” 门缝里传来哲也特意压低的声音:“我还没有,姐姐怎么了?” 凛也整个人带着被子移进了哲也的房间。 “阿哲,我睡不着。”凛也从哲也衣柜中拿出一条被褥铺在地上。 “今天想跟你一起睡。”凛也坐在地铺上。 “姐姐是在想诗织阿姨的事情吗?”哲也索性坐了起来,看向凛也。 “嗯,爸爸……说得吞吞吐吐的……”凛也看着哲也,又道:”我明天去问问诗织阿姨,阿哲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学呢。” 哲也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握着凛也的手,“姐姐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热度源源不断的从哲也手上传来,恰好安抚住凛也。 反握住哲也的手,“我知道啦,哲也。快睡吧,晚安。” “晚安,姐姐。”说完哲也重新躺下。 凛也也缩到自己的小被窝里。 听着弟弟呼吸的声音,凛也也渐渐进入梦乡。 清晨。 凛也揉了一下眼睛,爬了起来。 听到哲也起床的声音,先去把窗帘拉开。 光芒一下子就照射了进来。 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凛也的心情一扫阴霾。 她抓紧时间,整理床铺。然后匆忙换好衣服,拉着哲也,一起到楼下吃早饭。 “早,凛也,哲也。”瑞树边做早饭边跟孩子们打招呼。 “早,爸爸。” “早,爸爸。” 瑞树仔细打量着孩子们的脸色。 “你们昨天睡的还好吗?” “还好,昨天姐姐跟我一起睡的。”哲也回道。 “凛也,还好吗?”瑞树略担忧的看着凛也。 “我还好。”凛也朝瑞树笑笑,让他不要那么担心。 楼上传来脚步声,凛也率先看到鹤田走了下来。 “妈妈,早上好。咦,妈妈你是没有休息好吗?” 鹤田的脸色有些苍白,明显带着黑眼圈。 鹤田朝女儿安抚的笑了笑,“没什么,凛也。” 凛也看着鹤田并不好看的脸色,并没有在说什么。 一家人在难得安静的氛围中用完了早餐。 往常都是吵吵闹闹的。 用完餐,一家人谁都没有动,谁都不说话。 好一会,瑞树才开口道:“等会我带着凛也去医院,哲也你要看好时间去上学。” 鹤田什么话都不说,送瑞树凛也出门。 送到大门口,她才开口道:“凛也,等妈妈下班,妈妈就来医院。你好好的陪诗织阿姨,好吗?” 凛也点点头,“我会的。” 鹤田摸了摸凛也的小辫子,“去吧。” 凛也朝她挥了挥手,又向哲也道了别。最后跟瑞树上了车。 车上,凛也从随身小包里拿出镜子。 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脸色OK。发型OK。着装OK。 很好,看不出什来。 凛也把镜子重新收好,看向窗外的风景。 现在正值盛夏。 来到医院,瑞树送凛也到病房门口,就匆匆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凛也站在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理一理衣服的下摆,开门进去。 “好久不见,诗织阿姨。想我了吗?”凛也微笑着看向诗织阿姨。 坐在病床上的人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 看到凛也,诗织露出了惊喜的微笑:“哎呀,凛也,我们好久不见啦。” “你们刚回来吧。” “嗯嗯,前几天刚到的。”凛也悄咪咪的打量了一下诗织的脸色。 见到诗织阿姨非常的有精神,凛也送了一口气。 打完招呼,空气又一下冷了下来。 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诗织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凛也。 凛也想了想,拿出了从C国带回来的礼物,递给诗织阿姨。 “谢谢凛也,我很喜欢。”诗织笑眯眯的收下了礼物。 凛也借着礼物这个由头,想起了在C国时发生的故事。 人物,美食,风景。 只要凛也能够想到的,她都滔滔不倦的全部讲出来。 诗织很耐心地听着凛也说话。 凛也说得口干舌燥,才想起自己叭叭好一会。 凛也:…… “阿姨,我是不是太吵了?”凛也不好意思的问道。 “没有,听凛也讲的很有趣,我都不忍心打断你。”诗织递给凛也一瓶水。 “喝点水吧。” 凛也接过哐当哐当喝了几大口。 太干了! 喝完水,凛也放下瓶子看着诗织,脑子里突然闯入妈妈曾经跟她讲过赤司和诗织阿姨…… 诗织突然出言道:“凛也在想什么呢?这么关注?” “我在想你和赤司先生的爱情故事。”凛也冷不丁的被问,脱口而出。 诗织:…… 凛也瞬间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哦漏,嘴太快了。 但她真的很好奇,自从听她妈妈随口提过一次后。她就记在了心里。从此主要见到诗织阿姨,她都能想起这件事。 凛也眼巴巴的看着诗织。 诗织沉思了一会,故作高深的开口道:“我们其实是因为……” 凛也把耳朵凑过去。 “恰巧在同一个高中,家里有意,我们就认识了。”诗织补完后后半句。 凛也:!!! “就这?故事结束了?没上演什么英雄就美的事情吗?” 这跟她妈给她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诗织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这就是故事的全部过程。 凛也吧唧一下黏到她身边,求她再讲讲他们的故事。 一个上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等凛也意识到要吃午饭的时候。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凛也立马坐直自己的身体。 “会是谁来呀?”凛也问道。 诗织:“应该是征臣过来了。” 凛也:?! 下一秒,赤司征臣就推门进来了。 凛也:……深吸一口气,好有压迫感。 凛也一秒安静如鸡。 征臣是给诗织送午饭来的。 “征臣,你来了。忙不忙今天?”诗织让征臣打招呼。 征臣简单的回了个“嗯”。 接着把食物一样一样的摆了出来。拿出筷子递给诗织。 凛也刚八卦过他的感情生活,现在大气也不敢出。 “凛也,你要跟我们一起吃点吗?”诗织问道。 凛也连忙摇头表示拒绝,“等会我爸爸来带我去吃饭。” 她怀疑跟赤司征臣一起吃饭,她会吃不下。 诗织看着突然秒变乖巧的凛也,笑了笑对着征臣说:“征臣,你看你,太严肃了。都吓到小朋友了。” 征臣听闻努力朝凛也扯出一个微笑,嘴角努力往上抬了抬。 凛也:……要不还是别笑了吧。 过了一会,瑞树敲门,把凛也带出去吃饭。 凛也如蒙大赦,立马溜了出去。 赤司先生的气势太吓人了。 凛也在病房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瑞树看着凛也的动作好笑道:“怎么了你?” 凛也:“赤司先生气势太足,被震慑到了。” 瑞树笑笑略过这个话题,“今天跟诗织阿姨聊了些什么?” 凛也顿住,而后轻声开口道:“我什么都没有问,阿姨也什么都没有说。我们聊了我们在C国的事情,我还八卦了一下诗织阿姨跟赤司先生的爱情故事。” 说完凛也朝瑞树微笑。 瑞树听了凛也的话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向前走去。 “看来你们今天聊的很快。” “那当然。”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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