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少说两句。” 男人轻拽了了下对方。好歹林月也是实打实的三级异能者，他们两个不过才二级巅峰。 “哼！” 她甩甩手没再说话，眼里的小刀子一刻不停地戳向林月。 软绵绵的眼刀没啥攻击力，林月没太在意，鼻子自从出来之后一直不舒服。她喝了口水压下想咳嗽的冲动，目光上移。 亮如白昼的地下不知从何时起多了层灰白色的烟雾，味道和香烟极像。 “咳咳咳！烟味真的受不了了，谁抽烟抽这么一大片啊？” 吐槽声从街道旁响起，顺着声音看去，是她？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给她报纸的女孩，那人显然也看见了她，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 “好巧啊！你这是要去哪？” 刚打完招呼路橙才发现她身后还有好几个人。 “是挺巧的，我们要去工作，你近期还有什么新消息吗？” “最近休息，应该过几天就有了吧。” 两人的对话还在进行，光头却停下了脚步，前面站着一人，身上穿着工厂的衣服。他小跑上前，“你怎么来了？吴监事交待什么事给你了？” “他说今天工厂不工作，让他们先回去吧。” “不工作？老弟，你偷偷告诉我，是不是工厂出啥事了？” “别瞎猜了，厂里应该是有大动作，先让他们休息几天。” “大动作？”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挺重要的吧。行了，事情我也交代了，我先走了。” “好，有空约啊。” “嗯。” 送走人以后，何蛮转身对着他们说：“最近工厂停工，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啊，居然还能放假！” 两人脸上露出喜色，林月一人站在后面露出沉思的表情，工厂停工该不会是跟烟雾有关系吧…… 既然不用去工厂了，那我就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先前路橙的家门口，女孩在里面坐在小马扎上，摇着手中的蒲扇好不惬意。 许是她站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女孩一抬头便看见刚刚聊天的大姐姐站在自家门口，眼里闪过疑惑， “咦？你不是要去工作吗？” “放假了，就想着逛逛这周围。你还要糖吗？我这里还有。” 女孩年龄不大，如果没有末日正是读书的年纪，现在只能生活在地下，也没看见她的父母。林月心里不知怎的就多了是心疼。 路橙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下划过惊讶，“糖？要的要的，我最爱吃糖了。” 撕开糖纸扔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唔，好甜的糖啊。 她折好糖纸放进玻璃罐中，回了个大大的笑脸：“大姐姐，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是刚好装了些糖。” “大姐姐，我叫路橙，你可以叫我小橙子。” “我叫宁月，叫我月月姐就行了。” “救命啊！救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两人说得正欢，哀嚎声在街道上响起，林月眉头一皱，有人在求救，发生什么事了？ 想要起身出去查看一番，被女孩小小的手扯住衣角。 “姐姐，别出去了，他们是因为偷跑出去被抓回来的。你出去会被他们怀疑上的。” “偷跑出去？跑去哪？” “当然是地面上啊，有人想要偷跑出去，都被抓住了。” 难道这里下来了，就不允许上去？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规定？” “有的，一月只能上去一次，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透露关于这里的任何消息。违反了就会死。” 她很平静地说出死字，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好像这种事情已经见过很多次。 “一月一次？我们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告诉我们这条规定。” “姐姐说的是钱三吧，他总是说话藏一半，他带来的很多人都因为不清楚规则死了。” “抓人的那些人又是什么？” “监察队的。” “地下也有监察队？” “跟上面的不一样，这里的监察队都是异能者加入以后组成的，只听命于领头人。” “领头人，领头人又是谁？” “姐姐你是真的啥也不懂就往下面来啊。地下城有一个领头人，是他创造了这里，听说他的能力快接近五级了。” “五级？！你知道他是什么系异能吗？” “看在你给我糖的份上，我悄悄告诉你。这可是独家新闻。领头人的异能是承诺书。” “嗯？这是什么奇葩异能？” “如果与他达成某种协议，并且签了自己的名字，如若违反上面的规则。就会按照上面所说方式接受惩罚，甚至是死亡。” 好独特的能力，做不到即死，难怪来之前要签协议。那对情侣该不会也是这么死的吧？怀疑四起，林月的秀眉越拧越紧，去不了地面可就麻烦了啊…… 地图上显示的种子位置，在东北方向，她来到地下以后就去找过。明明与种子位置都重合了，也没见到一颗种子。 最终猜测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种子在上面。之前苦于工作抽不开身，现在好不容易撞上个机会却没办法离开了。 怎么这么倒霉。 “我的直觉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再加上你给了我糖吃，所以我再附赠个消息给你。” “什么消息？” “在你们进入地下城的右手边有一扇隐藏在墙后面的门。打开后顺着路一直走，就能到上面了。” “这不是……” “卡规定的bu可以上去的，要不然你以为报纸上的消息是怎么来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信息？” 林月心里没底，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她就不怕我去举报她吗？她不怕我是坏人吗？ “不为什么，只是谢谢你给了我想吃的糖。仅此而已。” 路橙目光清澈，声音不大却重重落在她的心上。仅仅只是因为几颗糖，就愿意告诉她这么重要的消息吗？ “好啦，大姐姐，我今天下午正打算去上面一趟，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你几点出发？” “再过五分钟，监察队的要换班，我们要在那个时间点出去。” 五分钟，来不及通知宁拂和白玉宸了。机会难得，我先上去看看。下次再带他们一起吧。当下就做了决定，女孩绯唇微张： “我跟你一起去，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不用，都有。” 嗯？都有是包括我在内吗？ 路橙起身将卷帘门放下，打开手电筒带着林月朝后门走去。 后门连接的是一条非常狭窄的巷子，只有一人大小的距离。 女孩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这一片区域几乎没有人，只能听见她们踩在泥土上的脚步声。 “到了。” 两人停在第三个巷子转角处，前面正是钱三带她们下来的入口，有两人在那看守。 “再等等，他们要交接了，我们趁那个时间偷摸溜过去。” “好” 看守处，两人站在路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说，这接班的怎么还不来？都要到时间了。” “每次都要晚上那么一点才过来，回去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就是，我上次回去，饭都见底了，根本吃不到。” “不管了，这次到时间就走，他们没在规定时间过来是他们的问题，跟我们没关系。” “你说的对，时间一到我们就走，留在这不是当冤大头吗？” “时间到了，走吧。” “嗯。” 声音逐渐远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两个娇小的身影快速跑到了路口处。 贴在墙上的小虫子振动翅膀悄然落在林月的肩膀上。两人一虫爬上绵延悠长的楼梯，按下侧边的按钮，身影没入其中。 通道不是密封状态，寒风吹进，穿着短袖的两人不禁抖了抖。 林月搓着胳膊，真的什么都有吗？上面好冷啊，我是不是该假装回去一趟穿个羽绒服再出来？问题是现在有人在，根本没法去换，不会还没出去就冻死在这吧？ 她才穿那么点，会生病的吧？ 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洗的发白的T恤，裤子是条牛仔的五分裤。 前方亮光显眼，要到了！路橙不由得加快脚步，几步跑到亮光处对她招手。 “呼！好冷啊，月月姐，快进来吧！” “这里是？” “这里是我爸妈以前的店铺，他们走了以后没有人经营就荒废了。我们就把这里改成中转站了。” “还有其他人帮你吗？” “嗯，那条街的叔叔婶婶都是我爸妈的好友，今天的监察队也是他们拖住的。” “原来如此。” “来月月姐，外面冷，快穿上吧！” 从柜子中拿出一件羽绒服，递给她，自己也穿上了小版羽绒服。 “谢谢。” 店虽然不大，但是东西非常齐全。她们穿好衣服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咳咳咳！” 烟雾比地下还要浓郁百倍，抬眼望去，整片天空都被烟雾所笼罩。 香烟的味道愈发浓重，街上行人甚少，却都有一个相同点。 每个人脸上不约而同流露出放松和沉醉的表情，嘴角上扬感慨出声。 “真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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