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快过来!”奇胡利玻璃展厅的内,玻璃花房中,夏弥远远的跳起来朝着路明非招手,小脸上笑意化开,眼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泽。
她此刻兴奋得像个小孩子,身后简单竖起来的长发随着她的跳起而散开,像是一幅展开在玻璃花房中的水墨画。
奇胡利玻璃艺术院,可是世界玻璃艺术的顶级壮举。
这里收录了许多著名的玻璃艺术品。
而玻璃花房,更是最受人喜欢的一个。
玻璃花房是奇胡利大型作品之一,它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巴黎圣礼拜堂和伦敦水晶宫,以至于屋顶开阔,由红、橙、黄和琥珀色的巨型花朵组成,延伸长达100英尺。
而且随着白天到黑夜的自然光线而变化,,呆在玻璃花房中,你会感受到格外的宁静。
站在这散发着柔和光线的玻璃花房里,路明非的心情是静谧的。
反倒是夏弥,显得格外的开心。
“小声点,你看别人都看过来了。”路明非无奈的看着夏弥,提醒道。
夏弥闻言,连忙压低了声音,可她眼里的兴奋怎么也藏不住。
“怎么啦?”路明非问道。
“过来,坐这里!”夏弥在长椅上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路明非过来。
路明非依着夏弥坐了下来,然后夏弥调好相机,选好了位置,把相机放好,便小跑的回到了路明非身边,挨着他坐下。
“你居然带了相机?藏在哪里的?我之前怎么没看到?”路明非有些意外。
“你不要说话,要开始啦!而且我藏东西不是很正常么?别忘了我的能力是什么啊!我连汽车都能藏呢!”夏弥说道,挽住了路明非的臂弯。
嗅着身边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路明非不由偏头看了夏弥一眼。
“哎呀,你不要看我啦,看镜头!”夏弥用手把路明非的脑袋掰正。
只是,在她用手掰正路明非脑袋的时候,相机已经拍下了这一幕。
夏弥把相机拿回来浏览着,白皙均匀的小腿无规律的晃悠着。
因为穿了长筒袜的缘故,更是多了一分别样的青春美感。
“你看你这样子,真傻。”夏弥把相机递过去,让路明非看了一眼。
“来,重新拍一张。”路明非说道,“这张不好看。”
“啧,我觉得挺好的啊,以后就当你的黑历史好了,我们尊敬的路校长肯定也不想这些东西泄露出去吧?”夏弥连忙把相机收了回来。
路明非被夏弥噎了一下,不由瞪了她一眼,“不是,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呵,哪里奇怪了?以后少看点不正经的东西!”夏弥白了路明非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小手观赏着玻璃花房,还不时拿出相机,以不同角度进行拍摄。
“我不正经?”路明非一怔,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说话有歧义。”
夏弥没有和路明非争辩,拉着他在玻璃艺术园不同的展厅参观着。
这里很多的玻璃艺术品,都让夏弥的眼眸泛起了光泽。
“看,这个好漂亮诶!”
“还有这个!”夏弥停在一个名叫海洋生物的玻璃艺术品前,清澈的眼眸睁大着。
这个‘海洋生物’,是以环绕着海星、章鱼、海螺、海葵、海胆等形态的海中生物所制成的玻璃艺术品,其中色泽和光线的散播,都像是给人呈现出大海的错误视觉。
夏弥凑到‘海洋生物’前,眨着清澈的眼眸,那如同琉璃般的艺术品竟也倒映着她的精致模样。
路明非见状,轻轻的笑了笑了,轻轻的捋了捋她贴在背后衣服上的长发。
他很少见过夏弥这孩子般的模样。
明明是从古老岁月中走来的龙王,却对这些玻璃制品这么感兴趣。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颠沛流离,没有安身之处,所以不曾来得及去多看,多感受。
如今平静的岁月,才得以让她如此轻松,能够敞开心扉,无所顾忌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夏弥喜欢,他也就乐得陪着这个女孩。
“听说过海螺的故事么?”夏弥偏头看向路明非。
“神奇海螺?”路明非诧异道,“那不似胡诌的么?”
传说里人们能从海螺的空腔里听到大海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到在意的人的呼唤。
“当然是胡诌的啊,海螺里之所以有声音,只是低频声波在海螺的空腔内形成的共振,然后把这声音放大到人耳能够听晓的程度。”夏弥说道。
“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路明非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可是我的不一样诶!”夏弥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红白花纹相间的海螺,递给了路明非,“喏,送你的。”
路明非有些意外,接过了海螺,“送我的?”
海螺很轻,表面很光滑,而且它的外壳,并不像是寻常的海螺外壳,反倒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大理石,或者玻璃工艺品,看起来美感十足。
“好看是好看,不过它有什么特殊吗?”路明非问道。
这是他收到过的最奇特的礼物之一了。
比他之前送苏晓樯的枫叶还离谱。
哦,当然,也有可能他送的更离谱些......
“不告诉你!”夏弥嘻嘻笑道。
她看了一眼时间,惊叫了一声,“天呐,这么晚了,要错过飞机了!”
说着,她便连忙离开了奇胡利玻璃艺术展厅,路明非则跟在她旁边。
“今晚的飞机?你也没和我说呀。”路明非说道。
“肯定是今晚的飞机啊。”夏弥出了艺术园,朝着不远处的西雅图太空针塔、EMP音乐体验馆看了一眼,有些遗憾。
其实她更想去的是EMP音乐体验馆。
只能下次再来了,她心想。
在夏弥和路明非出到门口的时候,诺玛已经派了专车过来。
卡塞尔在这方面,从来都是很准时的。
“路明非。”夏弥忽然转身叫道。
“怎么啦?”路明非偏过头去看夏弥。
然后他就看到了夏弥那张精致的小脸,以及她那长长的,轻颤着的眼睫毛。
那张精致的小脸越来越近,最终贴在了他的脸上。
吧唧。
夏弥轻轻的亲了一下路明非,然后抱了抱他,对着还处于懵然状态的路明非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有很多的时间,所以我的喜欢很久,我的爱很长。”
说完,这个女孩便洒然转身,小手在空中招了招,“我走啦。”
她是龙。
而现在的路明非,他的思维定性更多的是人。
夏弥不知道路明非是否也会有困惑,但她只是简单的告诉他,她的喜欢很长,她的爱很久。
有人说,越是孤独的人,虽然渴望被人亲近,但自己却很难亲近别人。
而一旦亲近别人,那便是对这个人的认可。
可夏弥不是人。
她是龙。
是独自跋涉了数个纪元,也孤独走了数个纪元的龙。
如果说人的孤独浓烈,那她的孤独便是珍藏在地下数以万年记的烈酒。
没有人能够品味这种烈酒,也没有人能懂这种烈酒,直到那个男孩跨越了时间而来。
在路明非回过神来时,夏弥已经钻进了车内。
路明非看着离开的专车,忽然笑了,他朝着已经看不见的车尾大声道,“我知道了!”
四周的众人见状,不由纷纷侧目的看着他,一脸莫名。
路明非并不介意,反而是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好。
就在他喊完的时候,他感觉到抓在手心里的海螺震动了一下。
路明非见状,拿起海里,好奇的放在耳边,只闻海螺里传出夏弥的声音,“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害不害臊?啧,脸皮真厚!”
路明非闻言,脸色一僵,“可恶,还不是因为你,快给我下车!我非要收拾收拾你才行,让你知道谁才是校长!”
“呵呵,下车?做梦!”海螺里传来夏弥得意的声音,“好啦,我出任务啦,可不要太想我哦!”
“呸,我才不会想你!”路明非骂骂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