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易梦诗的脑海里都是三位嬷嬷的传教,以及书本上的文字还有那些不堪入目的画。 可理论那么多,真要全部实践不太现实,且真的到了眼前,她却因为紧张而根本记不住那么多理论。 除了咬紧牙关硬上,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夫人切记,万事都要灵活应变,绝对万无一失。 紧要关头她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只有这句话。 所以那些什么技巧、什么动作、怎么谄媚都是其次,应变才是王道。 易梦诗就光记得这两字了,她主动环上眼前人,一举一动都很殷勤。 韩熠是最大受益者,但他也不单是埋头享受,与她周旋之时,他也强烈感受到她的热情主动。 起初他还有些迷惘,但兴头越来越大,他顾不得那么多,一切只能等尽兴之后才能追究了。 她的动作虽不娴熟,但却很勾人,且很有难度。 韩熠颇感震撼,她竟还会这些东西?! 她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 还是一开始就会? 韩熠没有头绪,眼下也没有脑力去猜,他只想尽兴一把,获得满足。 易梦诗这次主动很多,也因为这样,她要比往常都累,所以这次结束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他应该能接受的。 然而期待越大失望越大,隔日起来,她为他穿戴整理之时,他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外加冷漠无趣,似乎不记得他们昨夜的疯狂。 易梦诗感到乏累,且身心都累。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早知如此,她昨夜就不那么用功了。 “夫人,昨儿个夜里进展如何?” 一上午,三位老嬷嬷就迫不及待地询问他们昨日夜里的情况。 易梦诗想都没想,只顾摇头了。 三位老人面色僵凝,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大可能啊,这还没有哪个男人遇上这些招数还不满足的,宫里头的娘娘可都是屡试不爽的。 “夫人,您可有按照书上说的去做?” 易梦诗紧闭着唇,点点头。 “那可是所有动作都试过了?” 易梦诗抿了抿微微干涩的唇,这次是摇头。 “夫人,您可得多加把劲儿啊,这第一招没用,还有第二招嘛,这第二招没用,还有第三第四啊!” 易梦诗听她们三个讲话,简直是站着讲话不腰疼。 她都努力了一宿,怎么还是她的问题了? 怎知韩熠就没有问题?再说,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记得住所有招式,她们该不会只有理论没有实战经验吧? 易梦诗没有心思与她们三个总结归纳,她累得不成人形,还想倒头回去再睡一觉。 这种破玩意儿,她以后是绝不会再碰了。 “夫人,有您的信。” 易梦诗撑着额头在房中闭目养神,白桃侍奉在她身侧。 此时一个婢女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封信。 白桃接下那封信,转手再交给她。 是方有思寄来的,易梦诗不会不认得她的字。 她会送信到襄国公府,十成九是和秦梓生有关。 易梦诗打开信,大致浏览了一遍,也证实了她读前所想。 她看完后没什么反应,默默地合上信,暂时将信放在一边。 也许他们真的没有缘分吧。 易梦诗对着眼前的空气发呆,自从在鬼门关上又走了一遭,很多事情她都放下了,包括她对秦梓生的感情。 “拿火盆来。” “是。” 她烧了这封信,以后有关于秦梓生的东西,她都不会留。 易梦诗点了一把火,看着火盆里的信纸一点点化成灰烬,直到火盆里已无物可烧,火苗也跟着灭了。 她命白桃把那些灰烬倒了,方有思既然给她写了信,她也该回封信过去。 “世子夫人,长公主命人送了些东西。” 易梦诗这几日闲来无趣,正在院中打理着花草,就看到一个仆妇领着一个婢子进来,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抱着盒子的小厮。 那婢子挺眼熟的,她有印象,确实是公主府的婢子。 “奴婢见过世子夫人……夫人,这是长公主命奴婢给您送来的,要您亲自收下。” “这是什么?” “长公主交代说,这是能让世子爷和夫人和好的良药,请夫人按照这封信里的方法,每日将这些药熬煮好,然后给世子爷服用即可,长公主还特别提醒了,这些药一定要夫人亲自熬,不能他人代劳,不然就没有效果了。” 那婢子在袖口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易梦诗双手收下,一脸奇怪。 不过既是母亲送来的东西,她先收着好了。 “替我感谢母亲,也代我和母亲问声好。” “奴婢会代转您的话的,夫人要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回去复命了。” 易梦诗命白桃收下那些礼盒,那婢子和那几个来送东西的小厮便回去了。 等他们走后,易梦诗好奇地打开礼盒,想一睹里头是些啥东西。 盒子一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药味,不臭不香,难以形容。 她手紧着帕子,捂上自己的鼻头,不是一般难闻。 “先收起来吧。” 她吩咐白桃拿回屋子,才想起手里的信。 这封信是教她怎么做的,易梦诗满腹怀疑,这真的有用? 那婢子说,这是能让他们和好的药,天下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易梦诗半信半疑,但还是没有浪费这些药。 她照着信上的说明,每日亲自熬煮,再命人送去沧东阁。 这些礼盒看着就很昂贵,里面的药材更是价格不菲,她可不能白费了母亲的一片好意。 “这是什么?怎么味道那么奇怪?” “回世子爷,这是夫人身边的白桃送来的,白桃说这是夫人亲自熬的药,请您务必服用。” “这是什么药?” “白桃说,夫人关心您的身子,您的病才好,还需要一些调理,才准备了这药。” “真是夫人的意思?” “这是夫人身边的白桃说的,应该不会假。” 韩熠本在书房里看着公文,忽然嗅觉被一股浓烈的药味侵袭,便看见流剑端着一碗东西进来。 他询问之下,才知这玩意的来头。 “先搁着。” “是。” 流剑只把那碗药放在桌上,便全身而退。 韩熠的视线尚在那公文上,待流剑完全出去之后,他死要面子地再多等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上的公文,转移视线。 他盯着那药,耳旁又浮现流剑方才说的,这是夫人亲手熬的。 男人只记得这句,其他的自动过滤掉。 他的唇角边不自觉地上扬,强装出来的冷漠很快便被那股得意劲儿压下去,心头都乐开了花儿。 自己的夫人亲手给他熬的药,那他必须要喝,而且要全部喝完。 韩熠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散不去,还愈发浓郁。 他端起瓷碗,刚放到嘴边,这药味虽不怎么好闻,但忍一忍就过去了。 韩熠一口气喝完,放下碗时,里面还有一些碎渣。 易梦诗这些日接二连三地送药来,他也连续喝着。 然而连喝了数日,他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可这又是他的夫人亲手熬的,他不能不喝。 韩熠对这药的药效有所怀疑,但还是乐此不疲地每日都喝,只要易梦诗遣人送来,他就会喝。 一日不落,似乎形成了习惯。 “如何,世子喝了那药可有效果?” 易梦诗惯例来公主府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也顺道问了世子服药的情况。 “回母亲的话,好像没什么效果。” “嗯?熠儿服了那药之后,都没有来找过你吗?” 易梦诗眨着双眼,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一次都没有吗?” 易梦诗仍是不好意思张口,再次点头。 长公主感到不解,不应该啊。 于是等易梦诗离开公主府后,长公主单独传了自己儿子回来问话。 “母亲听闻你和梦诗的事了,怎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也都同房了,怎么还是这样不温不火的,还没和好吗?” 韩熠刚来给母亲请安,这都还没坐稳,就被劈头盖脸地问了一顿。 他没有直视自己的母亲,而是目光冰凉地望着眼前的空气,他缓了口气,实在不想回答。 “唉,母亲知道你心里有结,但你不解开这个结,你们以后还如何走得下去?梦诗都为了你学习行房之道,她可没少吃苦啊。” 韩熠的心狠狠一跳,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回忆起了他们疯狂的夜晚,她那销魂的模样,原来是学了这个。 可即便知道了这个,他也没觉得很开心。 “她会这么做,不过是在报恩罢了,根本就不是为了我……” 没错,她做这么多,难道不是在报恩吗? 如果他没救秦梓生,没有还秦梓生清白,她还会做这些吗? 她分明就不是心甘情愿的。 韩熠心中一紧,越想心就越痛,痛到他无法呼吸。 “你该不会以为梦诗做这么多,并非因为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她呢?” “并非儿子要这么想,她以前就是这样,口口声声为了我,结果全是她的谎言。” 他现在抱怨的口吻像极了怨妇,脸黑得和茅厕的石子一样。 长公主摇摇头,真是替自己儿子担忧。 “你们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母亲不知道,也不想多管闲事,但如今梦诗是很有诚意的,你可以嫌弃她做得不到位,但不能怀疑她对你的心意,她若不是真心,又怎会来母亲这儿求教讨好你的方法呢?” 韩熠的心有些动摇,但心里的结还是没有完全解开。 “母亲命人送去的那些药,可是为了你们和好的,你可知那些是什么药?” “那是母亲送的?” “不然你以为呢?那孩子一听说这药可以让你们夫妻和睦,二话不说就收下了,你居然还怀疑人家,真是没良心。” 长公主隔空点着他,怪他不识好歹。 “如何,那药你喝过了,可有效果?” “儿子并未觉得有什么效果……” 长公主更加郁闷了,怎么他们都说没有效果,难道这是假药? “你们……那你喝过药之后,你们可有试过?” “试什么?” 韩熠不理解母亲说的,这药还需要试的吗? 长公主瞪着双眼发愣,她好像找到问题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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