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丛林间,被箭羽钉在御神木上的红衣兽耳少年,沉眠多年的身体被唤醒,像是一颗心脏恢复了跳动。 闻到了,是桔梗的味道! 犬夜叉将百足妖妇灭了个干净,他看着穿着奇怪衣服的女人。 桔梗死了,就在那一日,被他亲手所伤。 为什么桔梗没有杀了他呢? 五十年后,从井中爬出的少女,有着一张和桔梗一样的脸。 他们说,这是桔梗的转世。 犬夜叉坐在树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只有月亮亘古不变。 他望着月亮,“灵魂转世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戈薇她,是桔梗吗? 如果不是,他又该去哪里找桔梗呢? —— ——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温暖又柔软拥着她,脸上痒痒的,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另一个人? 女人银发铺了一床,纤长的银色睫毛扑朔,湛绿的瞳孔仿若宝石,带着初醒的迷茫。 “夫人醒了?” 有着海藻般卷曲的黑发男人,穿着白色鹤纹羽织坐在窗边,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温柔谦和。 他扶着明烛起来靠在他怀里,眼前这张脸,苍白没有血色,漂亮又温柔,看上去像纯良的小白花。 明烛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表情。 “怎么了?”男人俯身靠近,语气亲昵,“连夫君都不认识了?” 夫君?什么夫君?她哪来的夫君? 很快就有侍女进来为她梳洗,对她不同于人类的发色和瞳色习以为常。 在侍女绪美的念叨中,明烛想起来,刚刚的人叫人见阴刀,是人见城的少主,也是她的夫君。 她与阴刀已经成婚一年了,不过一直在生病,昏昏沉沉的发热,记忆混乱,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 阴刀身体也不好,虽然他们两个都是病秧子,但阴刀对她事事亲为,所以她非常依赖他,也非常喜欢他。 “少夫人近来身子大好,少主也能放心了。” “少夫人的头发真好看,又顺又滑。”侍女夸赞她的银发,似是想让她别多心。 她们给她换上复杂繁琐的衣服,层层叠叠十几件。衣服下摆很紧,只能走小碎步,明烛差点摔倒。 阴刀去处理城中事务,明烛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饭,绪美见状提议:“少夫人,院子里的樱花开了,不如去赏花吧。” 春日,阳光明媚,高大的樱花树伫立在院落一角,满树繁花,树下铺了厚厚一层,不用走近就已香气扑鼻,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美不胜收。 明烛伸手接住好几片,微凉的花瓣带着粉红,手心传来淡淡的痒意。她不禁想到,神社里也有一颗樱花树,树下站着……站着……谁? “樱花开了呢,明烛!” 她好像听到了铃铛的声音,身着华服的女人晃晃悠悠地荡着秋千,可是看不清她的脸。 “我们出去玩吧?” “雪……” “少夫人,您没事吧?”绪美看她恍惚地表情,连忙扶着明烛的手。 “我没事。”明烛摇摇头,这是她忘掉的记忆吗? “这花瓣,像雪一样。”她看向树杈,脑海中闪过坐在树上的场景。 “少夫人!” 明烛轻轻一跃就跳到树杈上,除了衣服有点不方便。 “少夫人,太危险了,您快下来吧!”绪美吓得脸苍白,“快去叫少主。” 一群人围着树着急,没人注意墙上趴着个人。 “你就是明烛?” 来人从外面翻进来,看上去四十左右,人高马大,留着在明烛看来很难看的武士头。 幸好阴刀不是这个发型……不然她绝对不会喜欢他。 “城主大人。”侍女纷纷行礼。 “怎么了,见了父亲连话都不会说了?”他笑得轻浮,眼神色迷迷的,“怪不得我那好儿子藏着掖着不让看,原来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说着便要上手将她拽下来。 明烛轻飘飘地往后一躲,往上爬得更高了,她不禁疑惑,这是城主?阴刀那样温和有礼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披着白色狒狒皮的男人突然出现,抓住城主伸出去的手,“城主大人,让属下好找。” “疼疼疼!松手!”城主扶着手腕,狠狠道:“奈落你好大的胆子!” “城主大人不在自己院子,跑来这里做什么?”奈落浑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截白皙的下颌。“还是翻墙进来的,您的院子隔得很远吧。” “整座人见城都是我的,老子想去哪就去哪!”他瞥向树上的明烛,自然想要哪个女人就要哪个女人!“你只不过是我儿阴刀的手下,竟敢对我大呼小叫!” 阴刀穿着藏青色羽织立在廊下,眼神微沉。 “父亲,这是在做什么?”他平时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此时却有些尖锐。 “我……”城主看着那双眼睛,突然卡壳,意识到孩子大了不由爹,随即又恼羞成怒。“我不过来关心关心小辈,你这是什么态度?” “明烛身体刚有点起色,父亲还是少来打扰比较好。”阴刀狭长的眼睛,眸光阴冷,笑意不达眼底,“我送父亲离开。” “城主大人,请吧。” “好,我儿真是翅膀硬了,连父亲都敢反抗了。”城主面色不虞地离开了。 奈落没有说话,只是在树下,透过狒狒皮的眼睛看向树上的明烛。 红色的瞳孔,还画着蓝色的眼影。这人是……妖怪吗? 这狒狒皮毛有点眼熟,明烛坐在树杈上,“奈落?” 奈落浑身一震,他低笑,“好久不见,明烛。” 明烛眉毛一挑,看来她忘记的事情还不少,可惜她真的不记得奈落。 “夫人,下来吧。”阴刀送走了城主,他的声音从檐下拐角处传来。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我接着你。”阴刀走到树下张开手臂,眼里满是担忧。“不要怕。” 明烛其实一点都不怕。 她扶着树杈轻巧地跳下去,被牢牢接在怀里。阴刀虽然看着瘦弱,但是身形晃都没晃。 “阴刀,我要一个秋千,”明烛指指一旁的树枝,“挂在这里。” 阴刀看向奈落。 “我明白了。我去找绳子和木板。”奈落行了礼,就退下了。 阴刀抱着她走进和室,侍女们跟在后面,他表情颇有些自责,“吓到了?不用担心,父亲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 “我才没有害怕。”明烛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知道你会来的。” 将人抱进和室,阴刀抚上她的长发,摘下几片落在头上的花瓣。 “饿不饿?我们吃饭?” “嗯嗯。”看见阴刀,明烛突然有了食欲,觉得好饿好饿,好像几十年没吃过饭。 侍女端进三方,面前五六个小碟子,摆着各式各样的小菜。明烛面前,还多摆了两大条烤鱼,很大那种。 阴刀将剔去刺的鱼肉放在她的盘子里,明烛整整吃了五条才满足。 “好吃吗?”阴刀笑得温柔,高马尾衬得他越发好看。 “好吃!” 侍女收拾好桌子撤下去,阴刀给她擦擦嘴,“喜欢就好,下次还给你烤。” “鱼是……你做的?” 阴刀亲昵地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明烛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全部都记得。” 明烛有点心虚,“可是我忘记了好多事……只记得我好像很喜欢你……” “那就永远喜欢我吧。”阴刀清澈的眼睛,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永远……” 正当明烛要点头时,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从身体内部炸开。 “咔嚓咔嚓——”森白的骨骼撑破柔软的布料,硕大狰狞的骨刺布满整个空间。 “明烛!” “啊——”明烛眼中瞬间盈满清泪,倒在奈落膝上不省人事。 阴刀轻柔地抹去她挂在鼻梁的那滴眼泪,手放在明烛后背与骨刺交界处,喃喃道:“还是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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