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背上多了一个人。
我走起路来十分艰难,每一步都陷得很深,脚下的枯枝落叶被我重重踩在泥土里。
“滚开!”我朝后背甩了一下哭丧棒,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我咬牙忍着疼痛,继续向前走。
刚走出一步,后背再次变得沉甸甸的,那咯咯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是之前那个吊死鬼,她跟上来了!
我心里瞬间了然,却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很明显,那鬼盯上我了,不想让我离开。
现在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哭丧棒,不停敲打后背,这样我还能正常行走。
反正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了,外面阳光炽热,难不成她还能一直跟着不成。
于是,我疯了一般的抽打着后背,每次挪动一步,我身上就会多一道伤痕。
我用另外一只手抹了抹因为疼痛流出来的眼泪,不停安慰着自己,没事的,只要离开就好了。
就是这样的信念让我撑到了出口。
当我重新站在阳光下的时候,阴冷的气息很快被灼烧一空,暖洋洋的日光洒在身上,竟然让我无比惬意。
正当我准备敞怀享受着久违温暖的时候,
后背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离开前,我回身看了眼槐树林,只见那红衣女人目光怨毒的站在槐树林里盯着我。
我对她比了个中指,“等着吧,今天晚上再来,非要弄死你。”
虽然我不记仇,但我也不是什么圣母,身后这些伤痕是怎么造成的,我可没忘,不管怎么说,这梁子算结下了。
等我回到大路上,才发现地图有点偏差,远处还有一个林子。
那个林子看起来就比较正常,至少没槐树林那么诡异。
我觉得郊游地点多半是那里。
但是这林子可能也有人闯进来过,至于怎么离开的,我就不清楚了。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又去了旁边的林子,暖洋洋的日头照在林子里让我无比的舒适。
至少不似之前槐树林那般阴冷。
在林子的某一处位置,我发现了一个小木屋。
木屋被锁住了,门上有个半米大小的活动挡板。
看痕迹,应该有人进去过。
而我测量了下,以我的体型是钻不进去的,加上又没有带什么工具,只能先行离开,等晚上再说。
也许我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阮文是在木屋里碰见了鬼物,才会导致精神
失常的。
当然,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这样。
回到大路上,我已经将哭丧棒重新包裹好,由于后背被我抽打的疼痛未消,我只能将包裹抱在怀里。
这个时间打车还是比较容易的,而且比较赶巧的是竟然还是之前的司机。
“小伙子,怎么样,是不是想通了?”司机盯着我看了眼,兴奋道。
我不明白他高兴什么,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就回不来了。
“小伙子,盗墓可是一门技术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里埋葬着一位民国时期的大军阀的,但是千万不要被钱财迷了心智,有很多人打那座墓的主意,最终却没有人回来。”司机似乎对于那地方了解很多,他说的全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有些诧异,“大叔,刚才那地方有古墓?”
本来我就是过来探探情况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传说那里埋葬着军阀和他一生积攒下来的财宝。”司机缓缓开口。
我不禁有些奇怪,“大叔,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就算真的有盗墓贼,也不可能在坐车的时候暴露身份吧,毕竟那些人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
为了富贵,尽
管什么都做,却也不想去自找麻烦吧。
显然,眼前这位司机不简单。
司机干笑两声,无奈长叹道:“早些年,我也深受那些小说的荼毒,想要跃跃欲试的去盗墓,自从我们这支团队其他人折在那里,我就金盆洗手了。”
“既然大叔你说那里凶险万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抓住了司机话中的疑点,进行着追问。
那地方的凶险我体会过了,白天都如此恐怖,晚上恐怕是生人勿近。
司机的团队应该是一起行动的,没道理其他人都死在了里面,只有大叔活着。
除非是他把那些人都杀了。
念头生出的一瞬间,我抱紧了怀里的包裹,一旦司机有什么举动,我都能快速的反应。
大白天的,应该还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因为我是放风的,没有进去,我从晚上等到了天亮,没有人出来,我就直接离开了。”司机面色没有波澜的解释着。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还想再问,只见司机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继续开口,“我们团队有规定,天亮之前,如果没人回来,说明人都死在了里面,放风的可以直接离
开,没必要继续等下去了。”
听完,我点点头。
司机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问了下位置,“是那片槐树林?”
“不,是旁边那片树林,你应该看到木屋了吧,那就是我们为了掩盖盗洞搭建出来的。”司机否定了我的答案。
我愣了下,完全没想到那木屋竟然是司机他们团队的杰作,本来还以为是之前遗留下来的呢。
看来,线索应该和木屋无关了,不然的话,阮文是不可能活着的。
车子快要进了小镇,司机放慢了速度,“小伙子,学一门手艺吧,别深入这一行,趁着现在还年轻,闯出一番事业来。”
他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说着我,“那个地方别再去了,这么些年以来,我一直在做噩梦,梦到同伴们血淋淋的出现在我面前,要带我离开。”
他开口的时候,瞳孔紧缩,声音颤抖。
看起来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我盯着他,看了许久,在车子即将进入小镇前,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司机猛的踩住刹车,将手放在心口,目光憧憬道:“这印记如同噩梦般,从那天起,一直跟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