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刘坤看着踏虚空而来的一位老者,端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身上穿着宽大的传统服饰,银器装饰在身上,看起来还有种富贵相。
“家主!”
不等老者回答,钱天易和钱天礼便前仆后继地跪倒在老者脚边,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起来。
家主?
妘家家主?
刘坤挑起半边眉梢,他没想到妘家家主来的速度会这么快。
“犬子给您添麻烦了。”
老者大手一挥,刚才还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瞬间烟消云散,露出了晴朗的天气。
他也是天阶?
注意到刘坤的眼神,老者微微一笑:“这点实力都没有,怎么做妘家家主呢。”
“失敬了。”
刘坤面不改色, 哪怕眼前人是妘家家主,他也丝毫不为所动,更别提害怕了。
“无妨,倒是小友,这个年纪就能修炼到天阶属实叫人意外。”
老者抹了把不存在的胡子,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接着拱手道:“在下妘家家主——妘佑天,敢问阁下名讳?”
“姓刘名坤。”
“原来是刘兄。”
妘佑天点点头,瞥了眼还被针扎着的妘琦月,讪笑:“还请刘兄帮忙解开犬子的禁
锢,之后我自会好好教育教育犬子。”
“……嗯。”
妘家家主都出现发话了,那刘坤也没什么好说的,依次取下了妘琦月身上的针。
最后一根针拔下,妘琦月恢复了行动力后,当即破口大骂:“只会使下三滥手段的瘪三,有本事别用你的破银针!”
“住口!”
妘佑天狠狠挥一挥衣袖,天边忽然响起一阵雷响,风儿在半空中酝酿,似乎有场风雨欲来。
这一呵斥把妘琦月吓得不敢说话了,他咽了口唾沫,把所有话都宴会了肚子里,唯唯诺诺的站在了她的身后没什么动作。
“抱歉,犬子在家里口无遮拦惯了,出来才这么有失礼数。”
妘佑天的老脸都快被他这纨绔儿子给丢尽了。
刘坤突然开始同情起这个人来,有这么个儿子,某种意义上,也挺遭罪。
“罢了,我想一切都是场误会,我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还请妘家主放心。”
与其和这种人纠缠不清,还不如在人家给台阶的时候顺势下来来得好。
毕竟刘坤一眼无法看出此人的境界,只能粗略判断是在天阶,如果硬碰硬交起手来,还不知道最后会是谁胜谁负,因此
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好。
“刘兄能够理解,那是最好不够了。”
妘佑天呵呵一笑,抬手摁在妘琦月的背上,把他摁得朝着刘坤鞠以一躬。
“还不快谢谢刘兄的大恩大德!”
妘琦月刚才还给他放狠话,这回要感谢起来,自然是别别扭扭的不行,“不情不愿”四个大字都写在脸上了。
“我凭什么要和这种人道谢,他算什么东西,他也配!?”
“你!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还管不住你了是不是!”
妘佑天对他怒目而视,狠声:“再如此顽固不化,我就把下一任继承人的位置定给你妹妹——妘柚笙,让你到头来什么都捞不着!”
“爸!”
妘琦月似是没想到他会拿这个说事,瞬间慌张起来。
妘佑天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似在逼问他:“你说不说!”
妘琦月咬住牙齿,极不情愿道:“多谢。”
虽然这两个字光是听着就非常没有诚意,还很死气沉沉,但对于一向骄傲顽固习惯了的妘琦月来说,已经是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多谢刘兄了。”
妘佑天自然是了解自家儿子脾性的,也没有再逼迫下去
,转身对着刘坤道谢,算是弥补了自家儿子感情不真诚的空缺。
“不必客气,这点小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倒是妘家主,一直处理着他的事,也是相当辛苦劳累了。”
刘坤的话不急不慢,听在妘佑天的耳朵里,叫他的面色当即变了变。
客套归客套,但说到底,还是不愿意让其他人来插手他们妘家的事项,因此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那是当然,多谢刘兄体谅。”
妘佑天呵呵一笑,很快,他道:“我和我的犬子就不打扰刘兄的歇息了,还请刘兄能有个好的睡眠,至于更多的,我之后会差人邀请你去妘家一趟,绝对会让您满意的。”
“嗯,多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哪里需要您来说不客气。”
妘佑天又和刘坤寒暄客套几句,才道别,拎着妘琦月脖颈后的衣领,就朝天边飞去。
钱天易和钱天礼看似被人遗忘,两人忙不送跌地告别刘坤,朝着外面跑去。
刘坤站在原地,施展轻功回到酒店。
妘佑天的性格和妘琦月看起来大相径庭,完全没有自家儿子这么倔强无能,看起来是很有实力的,也很懂得识时务。
哪
怕是有自己不满意的事情,也全都是在心底逼逼叨叨,不会放在口头说什么。
这么一看,妘琦月除了姓妘以外,和妘佑天的性格是完完全全不像的,反倒是妘柚笙,和妘佑天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如此看来,妘柚笙倒是更像是嫡出。
也不知道妘佑天到底是怎么想的,看起来也不是傻愣呆傻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儿子教育成那副模样。
刘坤啧声,在心底说了句妘家要是传给了妘琦月的手里,只怕是离没落不远了。
回到酒店后,天边隐隐约约有了要日沉西下的意思。
烈阳赶忙跑到自家师父附近,嘘寒问暖起来:“师父,你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啊!”
“我不是给你发了消息嘛。”
“就算如此,您这也太……”
烈阳撇撇嘴,四是打算继续说什么,一想到自己所处的地位,又立刻缄默不语了。
想了半晌,他只好探口气:“算了,您能平安无事就好,下次可别这么突然了,我可是答应师娘要好好照顾您的。”
“行了,下次不会了,一定等你回来一块去。”
刘坤好笑道:“你看这样可以吗?”
“那是当然。”烈阳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