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雾蒙蒙。
“张兄?”
刘坤试探性喊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师父,我们不会进阵了吧?”
烈阳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确定道。
都说这方掌门性情古怪,那眼下这个说不定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戒备。”
刘坤冷声,烈阳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警惕地看向四周。
“轰隆隆”的声音接连响起,很快,一个个木制兵俑冲出雾面,赤手空拳地朝着众人攻击而来。
木制兵俑不比张元士之前制造的泥土人,能够利用泥土捏造武器,他们有的也只是两个拳头。
“什么嘛,就这点程度?”
或许是应付的太轻松了,烈阳忍不住吐槽了这么一句。
这些木制兵俑跟通了人性一般,听到这句话,冷光乍现,什么物什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线,最后被刘坤夹在了两指之中。
烈阳看了眼刘坤两指间夹的刀片,下意识后怕起来。
若非刘坤替他拿下,光靠他自己,反应能力再快,恐怕也是要被划伤的。
刘坤瞥了眼刀片,松开手指,任由其自由落地。
“放心,只是普通的刀片而已,上面没淬毒
。”
闻言,烈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一个没有毒素的刀片还让自己吓个半死,说出去自己还怎么混!
“注意防备!”
“是!”
烈阳火速进入戒备状态,不再和刚才那样掉以轻心。
刘坤站在他的身后,大致看了一圈周身的木制兵俑。
这些木制兵俑没有下毒,下手也很有分寸,显然是经过特殊调整的。
方晚旭八成只是想知道他们的功力深浅,没有要置人于死地的意思。
想到这里,刘坤反倒没有任何行动,把周遭一切都交予烈阳解决。
无论这形意门掌门性格是有多乖张古怪,刚来就兵刃相见明显是不符合接待之道的。
敌在暗,他们在明的话,那让烈阳一人暴露足以,他们要端架子,刘坤自然也是要端个架子的。
随着阵法实力的加强,刘坤早已侦破该阵法的阵眼在何处,却不说话。
难得的机会,给烈阳历练历练,也是不错。
不然这小伙子很容易膨胀。
注意到刘坤看自己的眼神,烈阳愈发紧张了起来。
师父还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历练和考验自己。
他深吸口气,手握匕首,弹跳起射后把匕首狠狠扎在一个木
制兵俑的天灵盖上,双手撑着它的脑袋,双腿腾空夹住要打到他的木制兵俑的脖子,两腿运动之下,它的脖子在瞬息间被扭断。
烈阳又如炮制法地弄残了大半木制兵俑,可惜这些兵佣都是些没有痛觉神经的物件,就算是残废了,那也是“身残志坚”地照样往前冲。
源源不断的兵佣很消耗人的体力,在烈阳被不慎擦伤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找到阵眼。
他大概看了一圈,突然,目光定睛在了某个方向。
“就是那了!”
烈阳眯起眼睛,两只匕首飞向自己所看到的地方,整个人飞身而去。
只要捣毁阵眼,那阵法也就会自行破碎了。
抱着这个想法,烈阳的动作也愈发猛烈起来,正红色的真气萦绕在身,甚至连眼睛都要变作同色的色彩。
蓦然间,雾散开了,木制兵俑也和雾气一样消失在原地。
除了地上打斗的痕迹和烈阳气喘吁吁的模样,没有什么可以证明那个阵法的存在。
“好!不愧是刘兄带出来的弟子,实力果然不同凡响!”
张元士喝彩的声音很快袭来,他当即鼓掌叫好:“依照我的观察,小兄弟的功法已经
到达‘地’阶了吧,就算是我们‘形意门’,和你差不多年岁到达这个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数啊!”
平日里被这么一夸,烈阳总归要有些小骄傲的。
眼下被这么一夸,他非但骄傲不起来,甚至还有些想揍人。
可恶,要不是你们,我能费这么大劲吗!?
“客气了,感谢各位送的这份‘见面礼’,还真是好大一份礼啊。”
刘坤笑笑,目光从容地落在张元士身边的中年男人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白配色的直裾袍,长相倒是普通,最为惹眼的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好似永远也不会有人能看透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一眼,刘坤竟然看不出他的境界深浅。
看来能成为“形意门”掌门,还性格古怪的人,确实是有那么几把刷子的。
“想来这位就是形意门的方掌门,久仰。”
“你果然厉害。”
方晚旭没有和他客套,开门见山地丢下这么一句话。
尽管刚才累死累活的人是烈阳,他还是在夸刘坤,没有给烈阳一句夸赞。
“是我徒弟厉害。”
刘坤笑笑,把风头全数让给了烈阳。
方晚旭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说法,却也没在这个
话题上深入下去。
“听说张元士把他的血玉给了你?”
刘坤点点头,方晚旭沉吟:“看来他的眼光也不算那么邪门。”
一听这话,张元士的脸色有了一瞬间的难看。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刘坤敏锐地捕捉到了。
看来这个掌门和副掌门之间的关系也是很僵硬的,恐怕是张元士自己技不如人,只能忍气吞声了。
“从圣女圣坛的时候,我便和张兄结为挚友,那一路凶险的很,我和他也能算是过命的交情。”
刘坤笑吟吟的表明了立场,相当于是替张元士撑腰。
这一举动令张元士有些感动,嘴上赶忙应和:“刘兄说的是,和我们之间的关系相比,一块血玉又算得了什么?”
“是嘛?”
方晚旭漫不经心地半条眉梢,显然对他们的“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张元士带回来的医圣传承我也看了,内容还真是……让人意外。”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坤一眼,刘坤却还是一副行的正坐得直的正直模样。
“这倒确实,不过毕竟是那位人物留下来的东西,他的思维,又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物能够参透的呢?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