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孟虎再次领兵来到滇池城下,点名道姓地要关索出战。正昂闻知此事后,连忙找关索商议道:“想必那孟虎不耻前日之败,故而来寻将军决斗!将军既身负统兵重任,不宜再次前往!何不坚守城中,等候丞相大军到来?”
“府君之言确实有理!”关索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我一味避战,孟虎定然心中不服,这对我军收复蛮夷之心未必有利!我还是再去会会他为好!”
关索说完,随即点起兵马,带着丁奉、关兴等人出城迎敌。孟虎正喊得口干舌燥,看到关索亲自前来,不由上前高喝道:“关索,你果然出来了!我还当你要做缩头乌龟呢!”
孟虎虽是出言狂妄,但关索也不动怒,只是策马上前,正色劝说道:“足下既是大病初愈,何必如此勉强自己!倘若有失,悔之晚矣!”
“足下一身好武艺,令尊在南中素有威望,何不早日归顺朝廷,上可封妻荫子,下可子民安康,为何偏偏要做反叛之贼!”
一番言论,诱惑力极强,纵是孟虎这样的莽夫,也不由得有些心动。但他转念一想,随即笑道:“关索,想不到你武艺高强,却也能说会道!但我等夷人推崇强者,你若能胜我,我自当钦服!”
“废话少说,看刀!”孟虎咆哮一声,纵马舞刀,冲向关索。
“真是受够了这群粗人……”关索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眼神一边,赤血大刀迎风而去。
乒乒乓乓,刀锋猛烈的碰撞声不断回响在阵前,关索与孟虎再次走马灯般地拼杀起来。孟虎自然是全力以赴,手中的大刀足有千斤之力。关索同样不敢怠慢,依靠变化多端的刀法,做到攻守兼备,丝毫不给孟虎一点破绽,并且冷静地寻找制服孟虎的机会。
二人斗到三十回合,孟虎却突然卖个破绽,转马回阵。关索心中疑惑,也没有贸然追击。少时,只见蛮兵在孟虎的带领下,徐徐退走。关索碍于蛮兵势大与孟虎武勇,也率兵退回城中。
“孟虎刀法未乱,力气也没有减弱的痕迹……他若执意来与我决斗,断然不会不顾及自己身体……何况我观其声音洪亮,精神亢奋,与常人无二,全然不似大病初愈的样子……”
进城路上,汉军将士因关索得胜,自然是满面欢喜。但骑在马上的关索却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孟虎两次输给自己,似乎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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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关索身后的丁奉却是斗志高昂地提议道:“将军两番击败那孟虎,可见其人徒有虚名!我等不如去城外驻扎,来日好伺机破敌!”
关索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丁奉满脸的信心十足,关兴等人也纷纷称赞着关索武勇过人,蛮兵不足为虑。
关索微微一愣,顿时如梦初醒。
“原来如此……想不到蛮夷也有示弱之时!”关索心中冷笑,若是自己真的急于在诸葛亮到达前再擒一次孟获,只怕真的会轻易离开滇池县城,从而堕入蛮兵的陷阱。
“此事不急!”关索微笑对众人着说道,“我想来日孟获定会退兵!”
“当真?”众将皆是一愣,不明白关索为何会如此肯定。
往后数日,蛮军未曾前来挑战,关索又让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得知孟获果然拔寨而去。
眼见事情正如关索所料想的那样,太守府邸内的正昂与众将皆是又佩服又疑惑。关索则耐心地对众人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那孟虎武艺不在我之下,他两番皆为诈败。如今孟获又突然退兵,无非是想诱我军出城与其交战罢了!”
“既如此,将军切不可轻离城池!”正昂急忙劝说道,“想来孟获已有埋伏!”
“昨日收到丞相书信,大军仍有一段时日方能到达滇池!”关索却徐徐说道,“若是让孟获逃回银坑山,拒险而守,那对我军便极为不利!故而我有意率军南进,至少能引诱孟获来与我交战!”
“这……是否太冒险了?”正昂连忙担忧地说道。
“府君放心,索岂会拿自己和三军性命作儿戏!”关索微微一笑,随即转头望向丁奉。
“承渊,前番孟获送我军的粮草,现在何处?”关索正色问道。
“皆已单独存放在校场!”丁奉如实回答道。
由于关索担心孟获会不会在送来的粮草内动手脚,因此关索没有将它们当作三军的口粮。但关索又不想白白将这些东西还回去,因为他还想好好利用一下。
“好!命士卒将这些粮草皆换上我军的布袋!”关索兴奋地笑道,“是时候让它们派上用场了!”
第二日,关索带领三千五百名南征将士,离开滇池县城,往南进兵。一路上,关索谨慎前行,并令斥候们每伍一组,四处远探,除非发现敌情,否则天黑之前不准回来复命。
斥候乃三军耳目,关索唯有尽可能地利用好这些机动性极强的侦察兵,才能万无一失。在关索严厉的命令下,数十名斥候第一日便往南探查了近百里,沿途的各种山川丛林无一漏过,最后果然有一伍斥候在滇池县八十余里的一片森林里,发现了蛮兵的踪迹。
得知蛮兵布下埋伏,众将不禁有些犹豫,是否应该继续进兵。关索见天色不早,加上已行军六十余里,便决定当道扎营,歇息一夜再做打算。
“将军,蛮兵两倍于我军,若是孟获派人包围我军,该如何是好!”关兴担忧地问道。
“无须忧虑!”关索信心十足地说道,“孟获虽能堵住我军去路,但我军粮草足可坚持一月,那时丞相大军必然来援!”
“何况我军在大路下寨,蛮军走小路绕我后方,只怕到时想走便没那么容易了!”关索冷笑道,“想必孟获心里清楚!”
而孟获那边领兵南退六七十余里后,正打算伏击汉军,却意外得知伏兵暴露行迹一事。孟获一边气得大骂关索狡猾,一边让斥候再去打探军情。
得知汉军安营扎寨后,跟随孟获的孟虎忍不住说道:“父亲,伏击汉军已非易事,倒不如就与之堂堂正正交锋!”
孟获反复思索了一番,终觉自己兵力占优,便点头同意道:“也罢!既然汉军已经离开了滇池,我等便有机会将其击败!明日你若与关索交锋时,只管放手拼杀,切莫有所束缚!”
“是!”孟虎心中大喜过望。
次日一早,迫不及待的孟虎便领着数千蛮兵到汉军寨前叫骂。只是这一次,关索却并不理会孟虎,只是紧闭寨门,并让弓弩兵在木栅后严阵以待,以防蛮兵强攻。
“关索,我今番我定要与你比个高低!!!”孟虎一连骂了两个时辰,却仍不见关索影子,心中更是暴怒,也放开嗓子怒吼道,“是好汉的,就给我滚出来!!!”
关索此刻正与众将聚集在中军大帐前,孟虎洪亮的声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丁奉见孟虎的嗓门竟越来越大,便忍不住对关索说道:“将军,这孟虎求战不得,似乎已愤怒至极!”
“如此便好,但我还要再给他多填几把火!”
关索冷笑着说完后,亲自登上寨门附近的一处望楼,同样中气十足地对孟虎喊道:“孟虎,我已赢了你两次,也无所谓多赢你一次!足下还是好好回去养好身体,莫要再输于我了!”
“呸!若非我父亲之命,我岂会诈败于你!你快些出来,今番我定要让你见识我孟虎手段!”孟虎当即气得暴跳如雷,甚至直接说出前番孟获的计策,兀自对着望楼高声咆哮。
“孟虎,你大好男儿,输便输了,若是还找借口,岂不羞人!哈哈哈!”关索大笑说完后,便走下望楼,不再与孟虎纠缠。而寨中的汉军将士则齐齐哄堂大笑,高声起哄,嘲弄孟虎。
“关,关索小儿!!!我誓杀汝!!!”
孟虎本就性急之人,被关索与汉军将士这一通羞辱后,已然浑身发抖,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那张大嘴里爆出。
好在孟虎终究没失去理智,否则他定要率军直冲汉军营寨,这对装备本就劣势的蛮兵来说,无异于送死。最终,孟虎叫骂了一天,还是没能把关索激出来,差点把自己气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