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鲍淑芸的离去,关索也逐渐将自己重新投入到战场之中。在穿戴整齐后,他立刻前往县令府邸寻找吴班。此刻吴班正在与王宇等人商议军机,看到关索到来后,顿时又惊又喜。
“二郎君,身体可觉得无恙!”众人皆是关切地问道。
“已无大碍!”关索淡淡地一笑,随即正色道,“都督,战情如何了?”
“王直麾下的吴兵被我军杀得十不存一,另有数人被王将军押回当阳。”吴班兴奋地说道。由于当日关索的昏厥触怒了不少汉军将士,因此在一番奋力追杀下,枝江那伙吴兵可谓是死伤惨重。
“眼下几处吴兵皆无动静,只是车骑将军命周英送来一封书信,二郎君不妨一看!”
吴班说完,便将案几前的一块白帛递给关索。关索接过后仔细一看,方知名巧马钧已到了张飞营中,而张飞也命他打造十辆投石车等一众攻坚器械,并决定在五日后大举进攻朱然大营。
“车骑将军令我等在后方呼应……只是我等几番苦战,此刻能战士卒不过千余人,还要守卫当阳,着实有些棘手……”吴班说到这里,也是苦恼地叹了口气。
“何况我等若要进攻朱然大营,必须渡过漳水到达高林亭。”王甫也是皱眉道,“虽然士卒们这几日已在抓紧打造木筏,但如若遇上东吴水军,那便是驱羊入虎。”
众人皆是没有好的对策,就连关索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即便张飞有十辆投石车强攻朱然大营,也未必能一举攻克,一旦强攻失败,汉军的士气必然大受打击,再想强攻便绝无获胜可能。
在这个年代,如果只从外部强行拔寨,难度极大,即便获胜,也必然元气大损。
“如果可以从内部的话……”关索细细地思索着。
猛然间,关索想到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主意。
在快速理了一遍思路后,关索连忙问道:“都督,前日擒获的骆统及众吴兵呢?”
“都在校场押着,正和众人商议如何处置他们。”吴班淡淡地说道,“骆统由于肩上带伤,被单独关押在一间民宅内。”
一听关索关心起被俘虏的吴兵,周仓顿时狐疑地问道:“二公子,你该不会又想将他们全部释放了吧……”
“那得看他们是否命好了!”关索微微一笑,随即对吴班说道,“都督,我想知道这些士卒的姓名和所属部曲!”
听到关索这话,吴班与王甫对视一眼,不由大笑道:“王参军早料到你会这般做!”
说完,吴班便命士卒将几卷名册递给关索,上面详细地记录着这些士卒的姓名、职位与所属部队。
关索快速浏览了一遍后,发现名册上的士卒数目与实际擒获的吴兵相去甚远,便忍不住问道:“都督,这些名册是否没有记录完全?”
吴班点了点头,回答道:“不少吴兵的负章丢失,因此未曾记录在案。”
由于被擒获的吴兵大多是新兵,他们从军时间才数个月,并不是很清楚丢失负章的后果。不少人在汉军冲寨的战斗中,负章已被踩得支离破碎,还有一些人再被押往当阳的路上,负章遗落,也未曾捡回。
听到吴班这般说,关索不由得心中一喜,继续问道:“那王直麾下的吴兵,可与江陵吴兵一同关押?”
“未曾。”吴班如实说道,“这些人此刻正关押在当阳牢房内,我已饿了他们几日,正准备今日拷问一番,看看能不能获得有用的枝江军情!”
“天助我也!”关索顿时兴奋地握紧了手中的吴兵名册。
且说那五百余名投降的吴兵皆被关押在城中校场,这次汉军连营帐都没有发给他们。而隆冬之际天气又极为寒冷,每到夜晚,那群降卒便被冻得苦不堪言,只好紧挨在一起相互取暖。
然而更要命的是,汉军这几日分发的粮食也明显少了许多,从先前的一日两餐,每餐一碗米饭,到后来的一日一餐,而且每餐的饭量也开始逐渐减少。
若是换作自家军营,这伙吴兵早就造反了。可现在身为俘虏,手无寸铁,校场上又有四百汉军手持兵器看管他们,纵是他们每个人都饥肠辘辘,也是敢怒不敢言,深怕汉军一个不高兴,拿自己祭旗。
这一日,负责看管校场的乃是周仓。吴兵深知此人乃是关羽死忠,自关羽死后便对吴兵恨之入骨,因此人人都对周仓心存畏惧,深怕他是来这里折磨自己的。
不过今天,周仓还带来了一个满脸尘土,衣衫褴褛,长得十分俊秀的少年吴兵,两只手腕上满是绳索留下的绑痕。
两个汉兵将此人押到吴兵面前,周仓直接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那人的屁股上,口中还骂道:“吴狗!给我进去!”
那名少年挨了这一脚后,直接重重地扑倒在地,可能是因为摔得过于疼痛,少年也不由转头怒视周仓,双拳也不由捏得咯咯作响。
“怎么?不服吗?”周仓冷笑一声,突然甩动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那名少年的背上。那人闷哼一声后,便狠狠地转回头去,艰难地爬起身子,往吴军阵中走去。
没想到周仓竟然如此残暴,不少吴兵的目光都转向了他,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畏惧。
“看甚!都给我闭眼!”周仓本就憎恨吴兵,再空甩了几下马鞭后,方才气鼓鼓地回到校场账内。
那名挨了打的少年则没走几步,便缓缓地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不停地喘着粗气。旁边几个吴兵见了,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喂,小兄弟,没事吧……”
“谢谢……”那人有气无力地惨笑一声,随即瘫软地翻坐在地,满脸都是筋疲力尽的感觉。
“小兄弟,看你面生,你是哪来的呀?”其中一个吴兵忍不住问道,“应该不是从江陵来的吧。”
“我是王直将军麾下士卒,五日前被蜀军抓至当阳!”那人如实回答道。
“原来是枝江来的……”几个吴兵也知道王直领兵追捕鲍家庄,却被汉军击杀一事,心里也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唉,蜀军如此强盛,东吴焉能抵挡……”
压抑的气氛一直在吴兵之中持续到中午,直到周仓命令伙夫分发米饭,众人才稍稍提起精神。然而,当这些吴兵看到自己碗里的米饭已不足原先的一半时,压抑瞬间便转变成暴怒。
“我等既已投降,为何连一碗米饭也舍不得!”终于,一名忍无可忍的士卒站起来高声大嚷道。当日便是此人在济云河边,怒骂徐详与胡综冷血无情。
“粮草我军尚不够吃,焉能浪费在你等身上!”周仓正在监督伙夫们分配粮食,看到有人胆敢高声抱怨,也立刻破口大骂道,“既是俘虏,便闭上嘴巴乖乖等候发落!”
“岂有此理!”
可那名降卒的脾气似乎也极差无比,正想高声与周仓理论,但身旁的其他吴兵急忙将他拉住,示意他少说两句,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惹怒周仓。
然而为时已晚,只见周仓一手拿起马鞭,叫骂着冲了过来:“汝这吴狗,还敢顶嘴!我先赏你一鞭子!”
“住手!”
眼看周仓将要用马鞭抽打这降卒,先前那个挨了周仓打的少年吴兵霍然起身,高声喝斥周仓:“久闻汉军乃仁义之师,今日竟屡屡鞭笞降卒,仁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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