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阳投出的箭射进了铜壶的左耳 甄玉忍不住大叫一声，“好！李姑娘三分！” 赵玉取下箭，也不住鼓掌，“厉害啊李姑娘。” 李暖阳退到边上，对韩客摆出一副看吧，我就是这么厉害的表情。 韩客也没想到李暖阳这一下能中，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好什么啊，不就是个巧合嘛。”许蓉蓉觉得自己被抢了风头，刚刚还超过李暖阳一分的自己现在居然落后了。 许蓉蓉也想和李暖阳一样射中壶耳，她并没有像李暖阳一样再后退拉开自己和铜壶的距离，一箭过去，就传回来铛的一声，并没有投中。 “许蓉蓉，两分。” 许蓉蓉心想，自己往壶耳扔根本不中，刚刚被你投中一次算你运气好，接下来自己还是往壶口头更稳当。 李暖阳又继续往后退，是刚才后退的一倍距离。抬手，箭出。 “哇！”甄玉直接大叫。 李暖阳的这一箭，投中了铜壶的另一边耳里。 “李暖阳，五分。” “你……你作弊！”许蓉蓉气急败坏。 “你还比不比啦？”李暖阳才不去看那张被气红的脸。 这能挑出什么毛病？李暖阳比自己站的远，虽然没有这么要求的。而且人家确确实实扔进铜耳里。这一次许蓉蓉是看出来了，李暖阳那根本就不是运气好，一开始那是逗自己玩呢，自己还傻傻地要加罚。 只剩最后最后一次，许蓉蓉不管扔中哪里都不能超过李暖阳了。 “不玩了！”许蓉蓉闹别扭一样藏到赵光的后面。 “那你可得愿赌服输啊。” 边上的桌上才有摆酒壶，几人往那桌子走去。李暖阳背对着铜壶，把手上最后一支箭扔了过去，稳稳进了铜壶。当然，其他人并没有看见，只有韩客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了铜壶里又多了一支箭。 许蓉蓉看周边没有人能求救，刚刚自己下赌注的时候赵光和甄玉都在，韩客是和李暖阳一伙的估计也不会帮自己说话，认命般随噫拿过一个酒杯。 赵光给她倒了满满一杯，一昂首，全喝了进去。 许蓉蓉倒过酒杯，给人展示自己喝光了，“继续！” 第二杯又满上了。 赵光知道许蓉蓉能喝多少，自然没有拦着她。 许蓉蓉一吐气，又一口喝了。 这要是算起来，李暖阳五分，许蓉蓉两分，还欠着五杯酒没还呢。 “来！”许蓉蓉举起喝空的酒杯，示意赵玉继续给自己倒。 “好啦，玩开心了就可以了。”韩客在李暖阳边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没那么小气，不过你还真是处处为人考虑啊？”李暖阳酸溜溜的，原来这韩客的关心这么不值钱。 第三杯就要被许蓉蓉送到嘴边就被李暖阳按住胳膊，“好了，刚刚一个品茶，加一个投壶，正好两杯。” 许蓉蓉放下杯子也不是，喝又不能真一下子喝完这七杯酒，难受的也得是自己。 李暖阳在许蓉蓉边上说，“我们女孩子，还是少喝酒的好。” 这下把刚才总是说把自己当男孩子看的许蓉蓉羞得不行，一肚子水也难受，干脆下了这个台阶，“就算欠你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刚刚比赛时，那剑拔弩张的样子也完全消散下去。 回到韩客边上，李暖阳就听到甄玉在问赵光，他弟弟怎么还没出来。 “我也不知道，赵耀那小子跑哪儿去了？平时这春分茶会，他可是最积极的。”赵光四下打探，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于是招来丫鬟，让人去找找赵耀他人在哪里。 甄玉开口，“我帮你去找找好了，你就在这陪着其他宾客。” 对李暖阳和韩客行一交叉礼，甄玉就往赵家的厢房走去。那边原本应该没有人在，今天全部人都聚在后院里，小丫鬟也就在前院后院的人群中找赵耀。 赵光让韩客和李暖阳自便，自己去招呼其他客人。这许蓉蓉紧紧跟在赵光后面走了。 两人就这么待在池边，没什么认识的人也不清楚其他人的脾气，干脆就先不走动了，倒是李暖阳在边上气呼呼地不搭理韩客。 “李姑娘，你这嘴撅的都快赶上池子里的锦鲤了。” 李暖阳还是不搭理他，但是视线还是看向那些锦鲤。这家伙是说我胖的和锦鲤一样？更气了。 韩客受了冷落，仔细回想李暖阳刚刚和自己说过什么。 “你是……觉得我处处为人考虑，所以生气了？” 说到点上了！李暖阳发出哼的一声。 “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韩客一下子把脸凑到李暖阳的面前，那张脸是好看，李暖阳的注意力差点被带跑偏。 “不是。”李暖阳转身，不搭理他。 “那你说，我一定改。”韩客又凑到李暖阳面前。 李暖阳还是不想理他，再一转身就踩上了池子边上的青苔，差点跌落池中。好在韩客伸手稳住她的身形。 李暖阳被握住胳膊，气呼呼地踢了一脚刚刚差点害她滑倒的青苔，“我问你，如果许蓉蓉快掉进水里，你也救吗？” “救啊。”韩客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林蓉蓉、王蓉蓉、陈蓉蓉呢？”李暖阳列出一大堆蓉蓉来，虽然自己也不认识这些蓉蓉。 “救啊。”一模一样的答案。 李暖阳心里更不爽了，“那我要是输了，被罚喝酒了呢？” “不会让你喝的。” 韩客的桃花眼让李暖阳觉得自己好像也喝的上头了，晕乎乎的。虽然从进赵府到现在自己一滴酒都没有碰过。 “为……为什么？” “因为，你们女孩子，还是少喝酒的好。”那桃花眼弯起。 感情自己刚刚和许蓉蓉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而且，这是在笑自己？ “你这么清楚女孩子的事情，你对谁都这么交代的吗？”李暖阳的重点是对任何人都一样。 韩客就故意不回答，“不是，这是跟你学的。” “你！”李暖阳见韩客就是不回答自己想听的，送上一脚踢在韩客的小腿上。 “嗷！”韩客假装吃痛，“不过呢，你和别人不一样。” 李暖阳愣住，等韩客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品茶很厉害，投壶也很厉害，而且……” 韩客那句而且后停顿了好一会儿，李暖阳连自己的呼吸都暂停了一会儿。 “而且你还会抓鬼……” 李暖阳一愣，等了半天就这？扭头就走。 感情人就是一个讲究礼貌的公子哥咯，啥蓉蓉都一样，我能抓鬼所以好玩？ 想到第一次见到韩客时自己腿受伤，人家特意在门外取了雪回来给自己冷敷；在路上遇见危险为了保护自己受伤；怕耶耶和母亲骂自己特意带着小东来家里送东西表达感谢。 这些事只要是个人他就都会一样对待？ 李暖阳觉得种种事情不过是自己在脑补一场话本里的故事，自作多情了。好像这些事情不过是一个长安的公子哥出于好心会对姑娘做的普通事，只不过次数多了自己想的也多了。 对任何的人不过是一个止乎于礼，没有情的任何关系。 心里酸溜溜的，眼睛也酸酸的。 李暖阳越走越快，甩开在后边的韩客。 韩客想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和人亲近呢？ 李暖阳快步走开，不经意已经走到了厢房的廊前，坐在长廊上独自伤神。 “诶？李姑娘？” 后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刚刚去找赵耀的甄玉。 “甄公子。”李暖阳情绪低落。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韩老板惹你不开心了？” 想想自己不过是给人店里帮忙的一个伙计，李暖阳阴阳，“哪里敢。” “哎，先不说这个，我找不到赵耀了。”甄玉的脸上略显着急。 “仔细想想，还有哪里没有找过的？”李暖阳一听甄玉这话，把刚才的事情放到一边。 甄玉在原地边转圈边嘟囔，“放茶的仓库也找了，书房和大厅也没见到人，厨房也没人见过他……” 甄玉绕的李暖阳头晕。 “啊！我还没去他的房间找过他！哎呀，光想着他今个是不是出来帮忙，混在人群里我才没看见。就没想着到房里看看。” 甄玉一拍脑袋，赶紧往赵耀的房间赶过去。 李暖阳起身，干脆跟上去看看，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 赵耀的房间在厢房阳光最好的位置，边上的房间暂时没有人住。赵光在主宅住的少些，赵家二小姐已经嫁人，其他小孩因为年纪还不大，都跟着母亲和奶娘在母亲的屋子里住着。 离赵耀的房间越近，李暖阳心里越有种不安的感觉。 本来因为脚步加快，心跳已经提快了一定程度，但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让自己的心脏有些不舒服。 甄玉没有什么感觉，径直跑到赵耀的房门前咚咚咚三声，“赵耀？” 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回答。 门也没有上锁，甄玉直接推门进了房间。 本应该亮堂堂的房间昏暗无比。厚实的布把窗户全都封上了，从外边看不出异常，但是里面暗沉沉的。 整理仪容的铜镜子前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屋子里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这人前面的蜡烛，在两人推门进来的时候风吹动了烛火，让光影晃动起来。 “赵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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